拜堂結束后，陸笑兮被送婚房，宋彧還要在外招待客人。

因為是新宅子，婚房是新裝修的，家、用品等等也全部用的嶄新的。

陸笑兮坐在婚床邊，百無聊賴地掀開蓋頭，看晚風吹掛在屋檐下的大紅燈籠。

線搖搖晃晃映照在房門的紅紙上，更顯得喜慶富貴。

經歷了這麼多坎坎坷坷，終于是在一起了。

重逢宋彧，陸笑兮是雀躍的，但真正走到房這一步時，更多的是張。

因為很清楚，宋彧在某些方面……是個非常難纏的男人。

猶記得上輩子，剛剛拜完堂，宋彧就遣走了賓客，自己來到邊，牽過的手，輕聲問可不可以。

那時的剛剛含點頭，下一刻就被蠻橫的攬懷中。

像是擱淺的魚重回水中，急促又求。

只怕很難想象，宋彧這樣外表清心寡的人，在會是這副模樣。

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臉皮厚如陸笑兮也覺臉頰燒了起來。

聽到外面有靜，趕又蓋好了蓋頭。

“吱呀”一聲，門從外面被人打開，鄭航和幾個書院的同窗起著哄把宋彧推進來，然后從外面堵死了門。

“房咯，房咯。”鄭航的聲音最大，“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兩大人生快事，宋公子今年都占咯——”

宋彧這邊拉下了門簾，反鎖住門，外邊的聲音很快小下來。

“管不住他們。”他語氣里有些許無奈，側著頭對陸笑兮道，“是不是……擾到你了？”

“哪里的話。”陸笑兮反而聽得很開心。

過蓋頭，約看到宋彧來到邊，握起了那喜秤。

喜秤被抬高，輕輕挑起陸笑兮蓋頭的一角。

這是宋彧第一次做這件事，作很慢，生怕喜秤的頭到了陸笑兮的臉。

手臂緩緩上抬，看到今夜新娘的容，他不由的心跳加速。

他看到線條完的脖頸，抿的雙，小巧而高的鼻梁……

以及一雙，看著他，像是放出芒的明亮雙眸。

是真的愿意嫁給他。

可是……

“喝了很多酒嗎？”陸笑兮聲問。

看到宋彧脖頸和臉頰上淡淡的紅，倒是和他的紅喜服相映趣。

“還好。”宋彧答。

不等他多說，陸笑兮起去旁邊倒了一碗早早備好的醒酒茶。

“喝了它吧，會好一些。”

宋彧卻是接過來，放在一邊：“先喝合巹酒。”

是了，合巹酒，又名杯酒，是新人第一晚上必喝的一杯酒，象征著兩人未來連在一起，不分不離。

也是禮的最后一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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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陸笑兮接過一杯，遞在宋彧面前。

兩人共飲此酒，彼此雙眸里都倒映著對方的模樣。

結束后，宋彧又喝了些醒酒湯，臉上的紅卻依舊沒有褪下。

他們默契的各去洗漱，陸笑兮化了濃厚的新娘妝，卸了半晌，回來的時候，宋彧已經洗漱完，坐在床邊上了。

他垂著眼，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出神的樣子。

房間里原本燃燒的紅燭被挑滅了好幾支，就留下遠的，房間里昏昏暗暗的，倒是平添了幾分曖昧的氛圍。

見到陸笑兮穿著單出來，他的眼睛也像是沒地方放了，左看看右看看，目就是不落在陸笑兮的上。

聽到陸笑兮的腳步聲近，他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我還不方便，所以……休息吧。”

說完側過子，把里面的位置讓給了陸笑兮。

準備好承的狂風暴雨并沒有來臨，陸笑兮愣了一愣，依言睡到了里側。

宋彧跟著躺在邊。

喜被很大，足夠他們兩個人蓋好自己，中間還隔了一大片。

房間一時很安靜。

……

“對不起。”昏暗的床榻間傳來宋彧的聲音，“我以為我可以克服……”

說到一半他自己也說不下去了，他還需要克服什麼呢？

他無法彈的下半，還是那雙丑陋的？

還是這段他明知后果卻割舍不下的婚事？

真自私啊。

“沒關系，我等你。”陸笑兮卻毫不猶豫的說。

剛開始有些不理解兩輩子宋彧的差別，慢慢的，直到今日，終于懂了那麼些。

上輩子接宋彧是在好幾年后了，他那幾年過得并不好，被拒婚、家中不重視、科考落榜、遭人恥笑……幾乎男人能失意的事，他全都經歷了一遍。

雖說后來趁戰一舉奪勢，控制帝，為了權傾朝野的攝政王，但也因為殺伐太過狠毒，被人怨恨辱罵，甚至被邊的人下毒暗殺。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一個人承。

已經和現在的宋彧背道而馳。

但無論如何，心里有的就是宋彧此人，無論是記憶里的，還是眼前的。

無論他會變什麼模樣，無論需要等待他多久。

“可你不想抱抱我嗎。”陸笑兮頓了頓，“夫君。”

這是這輩子第一次喊他夫君。

“想。”宋彧嘶啞著嗓子。

他側過子，展開雙臂，將拱過來的陸笑兮納懷中。

悉的馨香撲面而來，大大的一只進他的懷里，雙手攀上他的肩膀。

宋彧一手將陸笑兮抱得更，一手探的青間，替將散的頭發理順。

兩人依偎著閉上眼，一夜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