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冬月,段司音的愈發虛弱,必須要在年前拿到九死還魂草才行。
雪花漫天而下,馬車行走在積雪上發出“咯吱吱”的聲響。
許是下大雪的緣故,路上行人稀,頗有“臨池間竹偏增綠,依階映雪紛如玉”的意境。
然而眼看就要到城境時,他們所行的道路被封。
此刻大雪封山,所有的小道都被雪覆蓋,外加段司音的本不能在雪地裏長時間步行,所以大路一被封,他們便寸步難行。
段司音便打發了隨從去打聽到底為何封路。
不多時隨從便氣籲籲地跑回來稟告道:“聽當地的百姓說是皇宮裏一位妃子的父親病逝,皇上便下旨允許回來省一次親。如今當地的府將本地全部戒嚴,隻能等著那位妃子離開後我們才能出城。”
段司音聽後默了默,便下令先在城裏休息幾日,等不封路了再繼續趕路。
於是夜裏,他們一行人便休息在了城中的一座客棧裏。
夜深人靜之時,段司音忽然從夢中驚醒!
因為......想到了一個能夠名正言順進宮,還能順理章接近沈漓的好主意!
次日便派人去打聽那位妃子近日的行程,隨後得知明日就是那妃子父親出殯的日子,他們都會前往墓地。
因為是替父發喪,雖貴為皇帝妃子,也不能再坐轎輦,一路都隻能步行。
所以明日他們或許可以一見這位妃子的真容。
這對於段司音下一步的計劃至關重要。
次日。
看熱鬧的百姓站滿了街兩邊。
雖然當地的差已經極力的在維護秩序,可到底他們人手有限。
以致那位妃子雖被一眾下人嬤嬤圍護著,還是有不人窺見其芳塵俏焉的容。
三日後城驛館。
夜幕降臨時,一訓練有素、氣勢不凡的侍衛騎馬趕到。
不多時,一輛華貴的轎輦緩緩停在了驛館前。
侍揭開簾子,一穿淺華服的子緩緩走出馬車。
一出馬車,嬤嬤立馬為戴上鬥笠,將攙扶進了驛館裏。
一夜過去,雪又落滿了群山滿地。
老嬤嬤看外麵天不早了,趕忙推開了那扇同樣久久沒有靜的門。
也不知為何今日自己起了這麽晚,一覺睡醒來腦袋還昏昏沉沉的。
許真是這幾天趕路累著了吧。
一麵想著,一麵快步進了裏屋。
床上輕紗帷幔垂落,約可以看見裏麵尚在睡的人的影。
嬤嬤趕忙朝著床上道:“娘娘,時辰不早了,您該起了。”
一邊起簾子,一邊念叨道:“陛下命您今日午時前回宮,現在已經快巳時了。您若回去的晚了,豈不是更惹得皇上不高興?”
嬤嬤裏不停地說著,可細聽之下其並無幾分真心的恭敬。
床上的人被吵醒,一手按著腦袋一邊頂著一頭散的頭發起床,弱弱說了句:“嬤嬤,我頭疼......”
嬤嬤聽後“喲”了一聲,道:“許是這幾日您沒吃好也沒睡好,著了涼了。”
不慌不忙地拿起在一旁的,手就要為穿,“咱們趕收拾好,等回宮奴婢再請太醫給您看看。”
語裏隻有敷衍和催促,全然無毫真心的關懷,床上的人也不好再說什麽,隻能在嬤嬤的伺候下穿上了。
院子裏,大家都在收拾東西,本沒人注意到遠的子正獨自一人站在池塘旁邊發著呆。
忽然大家聽到一聲驚呼,隨即就見結了層薄冰的池塘此刻泛著層層漣漪。
“糟了!”
嬤嬤大驚失,趕忙跑了過去。
隻見池塘的一塊大石頭上有著一道明顯腳的痕跡,顯然是有人剛才失足掉進了池塘裏。
慌忙招呼大家救人。
好在這個池塘很小,侍衛們很快就在冰冷徹骨的池塘裏找到了掉落下去的人。
......
子躺在床上,冷的跟一沒有多大區別。
太醫們想了不辦法,才勉強吊著床上之人一口氣。
如今人雖然回宮了,可卻了這般模樣。
原本就出平凡,又不得皇上的寵,現下不知死活皇上連過問一句的話也沒有。
宮裏的宮們更加為將來擔憂了。
冬至這天,流雲殿大擺筵席。
皇帝攜著他最寵的妃子到場,與眾臣們談笑風生、載懽載笑,哪裏記得小小的聽竹宮裏還有一位梅浸香的妃子。
好在幾天後梅浸香的開始漸漸好了起來,隻是不太記得從前的事了,就連邊的嬤嬤、宮都不大認得了。
太醫說可能是大病初愈,等將來會好起來的。
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原本梅浸香在宮裏就是不太起眼的人。
所以如何又發生了什麽事,一概沒人注意。
隻因向來格懦弱又不善言辭,外加父親不過是六品外,所以並不皇上重視。
在這後宮,皇上不重視,別的人自然也不會將放在眼裏。
前不久的父親因在當地造橋的時候不慎跌落了重傷,後沒過多久就不治亡。
皇上念父親恪盡職守,便準回鄉省親一趟。
本以為這次能得皇上的側目,不想又不小心落冰水裏差點一命嗚呼。
真是造化弄人啊......
......
段司音看著銅鏡中那張不同於自己的麵貌,站起緩步來到窗前,看向外麵一片雪白的世界。
以為借著妃子的份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接近沈漓,然後得知九死還魂草的下落。
可誰知道頂替的是一位不寵的嬪妃。
都進宮十來天了,也沒有見過沈漓一麵。
太國皇宮不似昭雲國皇宮,沈漓的另一層份是絕塵,他對毒的研究出神化,一旦在這裏輕舉妄,很快便會引起他的懷疑。
到時候怕隻有......兩敗俱傷、玉石俱焚了。
不行!
不能坐以待斃。
留給的時間不多了,別人都耗得起,唯獨耗不起。
再這樣下去,的異樣很快會被人發現,就算什麽也不做,一樣會暴。
這些天對沈漓現如今的況也有了些了解。
聽聞他在朝政上文韜武略,朝堂上一向實行鐵政策、雷霆手段,以致大小員、太國上下對這位皇帝是又敬又怕。
在私下裏,聽說他這幾年十分寵一位岑如玉的子。
此子是太國丞相的兒,容貌俏麗,格活潑可,深得沈漓的喜。
聽聞一宮便是獨寵。
像梅浸香這樣格沉悶又家世平凡的子隻能被忘在角落,宮三年都還未侍過一次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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