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這次抵押的律師對林蕓道，“林士買房的話應該跟銀行簽過貸款合同吧，我們這合同跟那個是一個質，不同的是，房貸，是房屋貸款，用的是你的房子作抵押，抵押抵押，就是為了防止你不還錢，借貸方要的一個保證而已，您按時還貸，房子銀行也沒說不放您住啊，權抵押也是一樣，就是為了防止您不還錢，正常還款況下，權還是您的，分紅自然也是您的，再說，您那點份還沒顧總手裏千分之一多，說句難聽的，他還真看不上眼。”

    律師話雖不好聽，倒是給林蕓吃了顆定心丸。

    這份是顧老爺子在世的時候，分給林蕓的，隻能分紅的權利，不能買賣，就算這份價值上億，也幹看不著，抵押出去還能拿分紅，對來說確實也沒有損失。

    提筆要簽字，顧淮住，“表姑不仔細再看看嗎？萬一我坑你，過後再說，我可就不認賬了。”

    林蕓訕笑道，“我就是沒簽過這種合同，有點張，都是一家人，你還能坑我不？”

    顧淮勾著角，沒說話。

    林蕓快速在上麵簽上自己的名字，按上自己的手印，一式三份，等全部弄完後，顧淮拿起文件看了看，遞給了律師。

    後者再次審核過後，蓋上公章，將其中一份遞給林蕓。

    “這個您好好保存，什麽時候還清，拿著這個來找我，我幫您辦理抵押合同解除。”

    林蕓接過來，再次看了看，這才小心將文件收起來，抬頭的時候，發現律師在收桌上的相機。

    一愣，忙問道，“這還錄像了？”

    “對啊，”律師笑道，“常規流程，就是怕有些人簽了字，以後卻不認賬，保險起見都要留個錄像。”

    林蕓聽著有點不舒服，這話好像說會賴賬一樣，不過礙於顧淮在旁邊，也沒說什麽，東西收拾好後，問顧淮，“現在可以去簽和解書了吧？”

    顧淮抬了抬下，示意季雲書去開車。

    半個小時後，警局。

    顧淮簽了字，警方確認之後，終於把關了半個月的孫斌放了出來。

    警察帶他出來的時候，那小子還特神氣，就好像自己不是犯事兒被扣押，而是警方錯抓了微服私訪的太子爺一樣，走路的姿勢都著囂張，完全沒有看出來林蕓裏說得瘦得不人樣，反而吃得白白胖胖，就是幾天沒洗頭，人有點邋遢。

    “兒子！”林蕓衝上去，一把抱住孫斌，“讓媽看看，這罪遭的，人都瘦什麽樣啦？”說著瞪了一眼，旁邊帶他出來的警察，“裏麵是不是有人對你嚴刑供？這上的傷，這怎麽弄的啊，是不是有人打你？”

    警察在旁邊聽得簡直無語，慈母多敗兒，這話一點不差。

    倒是顧淮，手對旁邊警察道，“辛苦了。”

    “應該的，”小警察麵緩了緩，“回去好好教育，第二次進來就不是這麽簡單了。”

    “你說什麽呢！”林蕓上前就要找小警察理論，被季雲書攔在後麵，“林士，警局大門都還沒出，您是嫌您兒子出來太早是嗎？”

    一聽這話，林蕓立馬安分下來，隻是瞪著小警察，看樣子還不服氣。

    小警察也懶得理會，跟顧淮寒暄了兩句，就回去了。

    人一走，顧淮就將視線落在孫斌上，剛剛還一副囂張模樣的人，瞧見顧淮的眼神，頓時犯起慫了，那麽大個子還下意識的往林蕓後，上不不願的了聲，“表哥。”

    顧淮看著他的慫樣兒，眉頭皺了皺，真是被林蕓給養廢了，半點不見小時候的朝氣。

    “上傷怎麽回事？”

    孫斌還沒說話，林蕓就在旁邊著急問，“是不是被裏麵人打的？”

    “不是，”孫斌咂了一下，看了顧淮一眼，小聲道，“這幾天沒吃，吃東西著急給咬的。”

    林蕓……

    顧淮……

    林蕓反應倒是快，趕給兒子找借口，“都沒得吃？他們這不是變相待嗎？”

    顧淮皺起眉，忍不住道，“進這裏麵誰吃的不一樣，他有什麽特殊的，讓他進來反思不是讓他進來福！”

    “那也不能十幾天不讓吃啊，看把孩子瘦的，乖兒子，你苦了。”

    顧淮懶得理會，看著那小子道，“那幾個人你是怎麽認識的？”

    孫斌以為顧淮要算賬，頓時慫得不行，抓著林蕓，小聲“媽”。

    林蕓一副護犢子模樣，將孫斌護在後，“小斌才剛出來，你問他這些幹什麽，肯定是那些個人居心叵測，看著小斌單純故意接近他。”

    顧淮臉一沉，“那幾個人現在死咬著他不放，你要想你兒子再進去，你就死命護著！”

    林蕓被他這句話給嚇到了，手指攥了攥，猶豫著鬆開了手。

    沒了林蕓的庇護，孫斌手足無措，慫了吧唧的站在原地，也不敢看顧淮，也不敢向老媽求助。

    “回答問題！”

    顧淮一開口，就嚇了這小子一激靈，

    半天才坑坑憋憋道，“陳，陳是我中學同學，以前，以前關係好的，我回國之後，在同學聚會上見到了他，他，他就主跟我搭訕，後來就有事兒沒事兒請我吃飯，出手也闊綽，還，還讓我開他的新車，對我特別好。”

    顧淮冷笑，“特別好？”

    “不是，”孫斌慌忙解釋，“就是他裝得對我特別好，他知道我在顧家的廠子裏上班，還是個小頭頭，就跟我灌輸信息，說我們那些原材料被人坑了，市場價沒有這麽貴，人家就是覺得顧家是個羊，故意要這麽高的價格，還，還有，就是……”孫斌瞥了顧淮一眼，見他繃著臉不說話，這才大著膽子道，“就是，我之前跟原料商鬧了點矛盾，他們有點看不起我，我就，就問他知道哪裏能批發原材料，陳就給我介紹了兩個人，說是什麽品牌的供應商，跟多家公司都有合作，還給我看了他們的網站，跟之前合作的公司的照片合影，我看著就好的，就，就讓他們發貨了。”

    說到這兒，孫斌就激起來，“我是真想不到這孫子能騙我，他一開始給我的原料不是那樣的，誰知道庫的東西全都給掉包了，我打他電話打不通，才知道自己被騙了，表哥，我真沒想著坑公司的錢，敗壞公司的口碑，換原料商省得錢我一分沒，我是被這幫孫子給騙了，你要相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