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玥收回視線，剛要上樓，後傳來一道溫的聲，“你好，這裏是萬生保潔嗎？”

    戚玥瞬間掛上微笑，轉，“是的，請問有什麽需要嗎？”

    話落，卻愣了一下，眼前這位士正是前幾天晚上便利店結賬時候遇到的海歸。

    倒也不是戚玥記太好，而是這人外形條件相當出，氣質又非常溫婉，見過的人，大概都會留下深刻印象。

    不過今天跟那晚隨意休閑的打扮不同，穿了件淺灰的大，形纖細，個子跟相差無幾，自然彎曲的長發被束一個低馬尾，文靜地紮在腦後，妝容很淡，卻很自然，鼻梁上那顆痣，讓那張本就麗的臉，更有辨識度。

    人似乎沒有認出，溫聲道，“我前些天在網上預約了全屋清潔，前天清掃結束後，我發現我的音樂盒被摔壞了，我試圖聯係客服，客服說晚些時候給我答複，我等了一天也沒有等到貴店客服的回話，我再次撥打客服電話的時候，卻怎麽也打不通。”頓了頓道，“我今天來，是想問問，貴店給我的回複是什麽？”

    “不好意思，能出示下您的訂單嗎？”

    人拿著手機，點開一個頁麵遞給。

    戚玥看了一眼，道，“稍等一下，我幫您問問，您先到那邊休息下，”說著頓了頓，“請問怎麽稱呼您？”

    人抬眸笑了下，“我姓林。”

    戚玥點頭，扭頭衝一位同事道，“小丁，先給林小姐倒杯熱茶。”

    順著訂單，找到了那天負責跟客戶對接的工作人員，沒想到那天接客戶電話的客服居然就是周采妍，而當天負責清掃工作的家政員是公司一名老員工。

    家政一口咬定自己沒有將東西弄壞，說自己打掃的時候那個東西就是壞了，而周采妍也否認林士的說法，周采妍的意思是，林士確實打過電話，但是林士打電話是為了結算餘額，並沒有提東西損傷的事。

    “而且，如果是清掃期間把東西弄壞，你完全可以不結餘額，既然你已經結算，證明當時付的時候，是沒有問題的，都過了兩天了，你突然跳出來說東西是家政打掃的時候弄壞的，有什麽證據呢，我還有理由懷疑你是訛詐呢！”

    周采妍振振有詞，說得林士臉鐵青，但依舊保持著極好的教養，語氣沉穩，“你不是在家政離開後發現的，事實上再家政工作完我檢查的時候，就已經發現東西被摔壞了，家政說自己沒注意，又說自己著急要趕下一個工作地點，我就打電話聯係客服，客服在電話裏說讓我先把餘額結算，因為延遲付款會影響公司對家政滿意度調查，會扣家政員的工資，客服說等我結算之後，會跟上司請示如何理，我按照客服所說結算了餘額，但之後並沒有人再聯係我，我再打客服電話的時候，總是無人接聽，後來甚至被拉黑。”

    戚玥看向周采妍，“有這回事嗎？”

    周采妍眼神遊移了一下，梗著脖子道，“每天擾電話那麽多，我拉黑幾個很正常，不能說我拉黑了就說說得有理吧，我本就沒承諾什麽向領導請示，更不知道什麽東西被弄壞的事，既然你非說東西是家政弄壞的，那你就拿出證據啊？”

    “我的確沒有直接證據，”林士掃了一眼，扭頭問戚玥，“貴公司客服通話應該有電話錄音吧。”

    周采妍神一頓，看了一眼，道，“我當時忘了開電話錄音。”說完，一副“沒有錄音，你能拿我怎麽辦”的表。

    林士笑了下，“不要，我這人平時工作打道的人比較多，所以有電話錄音的習慣，各位介意聽一聽嗎？”

    原本有竹的周采妍嗎，臉瞬間變了。

    說話的語氣，已經有些沉不住氣了，“什麽錄音，誰知道是不是你合的？”

    林士淡淡掃了一眼，“我今天第一次見你，也並不知道先前跟我通話的人是誰，怎麽會提前有準備就合錄音呢？還是你心虛，怕跟自己所說不同，不敢聽呢？”

    “你——”

    “既然有錄音，就先聽聽看。”戚玥打斷周采妍的話，抬眸道，“如果是我方的責任，我們一定負責到底。”

    人打量著戚玥，似乎在斟酌說話得分量，良久，笑了下，道，“我信你。”

    說著就調出文件，播放起了那段錄音。

    事實跟周采妍說的完全不同，客戶在當天就發現東西被損壞，並且第一時間聯係了客服，周采妍哄騙對方結算之後就置之不理，哦，不能說置之不理，其實在之後才接了一通林士的電話，但是通話容不堪耳，通篇都是辱罵的字眼。

    戚玥臉沉沉，一言不發聽完之後，對林士道，“我會給您一個合理的回複。”

    說完，看了一眼麵如土灰的周采妍，跟那天當班的家政，聲音冷淡道，“你們倆，工作證摘了。”

    孟和生住，“戚總，這件事不能單憑一段錄音就這麽草率下結論吧？”

    戚玥掃了他一眼，“那孟總有什麽高見？”

    孟和生道，“應該仔細調查再做結論。”

    “那這調查的事，就給孟經理吧，現在停薪留職，什麽時候孟經理調查出所以然了，什麽時候再說。”

    隻說什麽再說，並沒有說再說什麽，是再說辭退的事，還是再說複工的事。

    孟和生臉難看至極，周采妍卻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緒，破口大罵，“你憑什麽辭退我？我一心為了公司，你就聽個片麵之詞就不讓我幹了，憑什麽？”

    戚玥懶得理會，衝保安道，“請周士出去。”

    保安有些猶豫，看了眼孟和生，似乎想看他的指示，戚玥瞥見保安的作，神一冷，厲聲道，“怎麽？我使喚不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