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遇見付悠悠,溫伯言心很復雜。
他之所以會到晉城來,是因為這里是付悠悠的故鄉。
可他沒想到。
來的時候,付悠悠是在江城。
他現在是既想跟親近,又害怕跟親近。
原本想默默在的故鄉待段時間就回去,誰知道晉城這麼小,走到哪兒都能見人。
都這麼多年了,大家對他和付悠悠的事還在津津樂道,唉。
見付悠悠坐在地上捂著胃,臉蒼白,滿頭大汗的,溫伯言心里很難,但又不能表現出來。
好在大家還拿他們開玩笑,讓他有了臺階可下。
“是不是沒吃飯就喝酒了?你都這麼大的人了,還犯這種低級錯誤?”
溫伯言蹲下去,扶悠悠的手臂。
“別忍著了,走吧,我送你去醫院。”
付悠悠想甩開他。
躲了自己這麼多天,杳無音訊,現在,當著眾多老同學的面裝起紳士來了,付悠悠恨了他。
剛想甩開他的手,可又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覺自己要死了。
溫伯言一看,直接將打橫抱起,上了朋友的車。
朋友跟著要一起去醫院,被笑笑扯了出來。
“你傻呀。他們倆好不容易見面,又是在這種時刻,不得讓人家獨獨,你跟著去干什麼?”
“對對對,我還有點事要忙,沒時間。老溫,你帶去醫院吧。”
溫伯言顧不得大家的意有所指,接過車鑰匙,點了導航,很快到了醫院急診。
醫生沒急著檢查,拋過來一堆問題:“多大啦?結婚沒有?有沒有懷孕?”
問多大了還可以理解,干嘛問有沒有懷孕?難不這種癥狀還能跟懷孕有關?
溫伯言搖頭,“結婚了,但是沒有懷孕。”
“能確定嗎?適齡已婚做一些檢查和診治之前是要確認有沒有懷孕的,不然傷到胎兒就麻煩了。你們還是先去個吧。”
都說了沒懷孕,還要去,這不耽誤時間嗎?
溫伯言有些惱。
什麼破醫院!能不能看?病人都快疼死了他看不見?
醫生一副隨你便的樣子。
“反正規定就是這麼個規定,你們愿意檢查就檢查,不愿意檢查換家醫院也行。我們得按流程辦事。”
如果是在江城,江溫伯言肯定發火了,可是……換醫院還要時間,麻煩死了。忍了吧。
抱著付悠悠去了個,要半小時以后才能出結果。
看著疼的抖不止的樣子,溫伯言恨不得能替了。
“估計胃穿孔了。你才多大,胃疼這樣,以后到中年了還不得得胃癌?等這次好了,以后不許再喝了!”
聽聽的語氣,太搞不清自己定位了。以為是老公嗎?
付悠悠也就是現在沒力氣跟他鬧,不然高低得給他推開。
“得胃癌就得胃癌,死了才好,跟你有什麼關系?”
雖然被他抱著,但是悠悠閉著眼睛,從始至終都沒看他。
溫伯言能覺到在生氣,可他能怎麼辦?
一個是他的前友,現在還在喜歡的人。
一個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父親正病重……
溫伯言上說讓戒酒,自己卻沒喝,天天被折磨的難死了。
“我知道你恨我。但沒必要這樣折磨自己……”
“誰恨你了?我才沒那個閑工夫。我也沒折磨自己。我好的不得了……啊……”
付悠悠一邊胃疼,還一邊跟他犟。
只可惜犟著犟著,又一陣鉆心的疼。
“好好好,你沒恨我,你好的不得了。先別說話了,睡一會兒,結果出來了我喊你。”
疼的要死,能睡得著?
付悠悠渾是汗:“你把我抱起來晃晃,就像小時候睡不著的時候被父母抱著在房間里轉一樣,我太難了。”
剛剛還說自己好的不得了呢。這下又承認難了。
溫伯言像抱一個玩,把托在懷里,在走廊到轉,跟哄孩子睡覺似的。
“這樣能好一點嗎?”
“能。你別說話。”
溫伯言一邊抱著到晃,一邊拍著,雖然睡不著,但付悠悠就是覺得好了一點。
半個小時終于被他們熬到了,溫伯言第一時間跑去窗口拿結果。
可看見那張紙,他眉頭皺的更深
了。
“這兩個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這麼高?”
化驗員:“懷孕了。你不用管,拿去給醫生看就行了。”
什麼?
溫伯言和懷里的付悠悠同時抖了一下。
“懷孕。沒搞錯吧?”
見他這麼吃驚,做化驗的化驗員也嚇了一下,把單子從他手里拽回去,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
“是付悠悠沒錯吧?半個小時前在1號窗口采的。”
“是。”
“那就不可能搞錯,這半小時之只要你們一人來化驗,絕對不可能搞錯。你們倆年紀輕輕的,正是要孩子的時候,懷孕有這麼這麼值得吃驚嗎?”
如果他們倆是兩口子,就不必吃驚了。問題是……
蔣百川想起那次在車里的事,可是距今過去還不到一個月。
第二天他擔心過懷孕問題,數次想去找付悠悠,提醒吃藥,可都沒能功。
他以為付悠悠自己知道事的嚴重……
付悠悠臉比他更難看。
吃藥了,藥是阿木娜給送去的。
但是,吃完不到幾分鐘,因為被狗惡心了一下,又把藥給吐出來了,本以為不管怎樣都吃進去了,應該沒那麼巧。誰知道?
見臉更難看了,溫伯言嚇得不敢再說。
“先不說那麼多了,先讓醫生把胃疼給你治住再說。”
溫伯言帶回到了急診室。
醫生看見單子,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
“懷孕了。那你們這就不好弄了。做胃鏡不能打麻藥,會有些疼,后期有些藥也不能吃……”
付悠悠沒做過胃鏡,但父親做過,一個大男人都疼的不了,怕的全發抖。
“別管我懷不懷孕,你該怎麼弄怎麼弄,這孩子我不要。”
醫生見他倆長得郎才貌,年紀輕輕的,男的又一副很關心的模樣,擺明了是一對兒,既然懷上了,干嘛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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