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神病院的護士打來的。

 姜沉舟在醫院里鬧自殺，現在要跳樓。

 “好，我馬上過來！”

 陸硯辭聽到電話里的聲音，安道：“不要著急，我陪你過去。”

 姜星不安地抓著手機。

 “陸教授，你能不能先把霖霖送回去，我現在直接打車去醫院。”

 氣氛忽然變了，小霖霖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仰起腦袋，他眨著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媽媽……”

 陸硯辭抱起小霖霖：“我先把孩子送回去，然后過來找你。”

 “霖霖不是要吃冰淇淋嗎，走吧，叔叔帶你去買。”

 “可是霖霖要媽媽。“小家伙委屈的，嘟著。

 才見到媽媽，一會兒就要看不見了，他不想離開媽媽。

 姜星親親小家伙的臉頰，耐心地跟他說：“霖霖，你還記得舅舅嗎？”

 小霖霖搖搖頭，又點了點頭。

 “霖霖記得，舅舅和糖糖一樣，生病了，在醫院里。”

 “嗯，舅舅生病了，這會兒他非常不舒服，媽媽得去醫院看看舅舅的況。你聽話，先和陸叔叔一起回家，好嗎？”

 小家伙想了想：“媽媽，舅舅會死嗎，像以前糖糖一樣，差點死了。”

 姜星意外孩子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心里被刺痛了一下，以為兩歲的孩子許多事都不懂，可霖霖他竟然都知道……

 “舅舅不會死。”

 著孩子的發頂：“媽媽很快就回來。”

 陸硯辭帶著孩子離開后，姜星把上的禮服換掉。

 當急匆匆走到路邊，正低頭用手機車時，傅庭洲將車子緩緩停靠過來。

 他下車，替打開車門：“我送你過去。”

 姜星抬頭，冷眼看著男人。

 魂不散。

 “不需要，我自己喊車過去，再說我哥的事跟你沒關系，請你不要多管閑事。”

 “神病院位置偏僻，還是我送你過去吧，別浪費時間。”

 他輕輕握住胳膊：“你再磨蹭，打算到那邊替姜沉舟收尸嗎？”

 姜星遲疑了幾秒，坐進車。

 車速很快，傅庭洲一路上踩油門，才半小時就到了神病院。

 警車停在樓下。

 姜沉舟在病房里一通鬧騰后，這會兒竟然去到天臺上。

 他站在最邊緣的

位置，只要再往前出去一步就會從二十多層的高樓掉下去。

 “哥！”

 護士對姜星說道：“姜小姐，你哥哥他這幾天況本來好的，今天有人來病房探過他，沒多久他就突然緒失控了。”

 “剛才在病房里他要割腕，我們把他攔下來，可他趁我們不注意，竟然跟在巡邏保安后來了天臺。”

 姜星疑：“有人來探過我哥？是誰？”

 “好像登記的是一位姓傅的士，我要去看一下信息登記本。”

 姓傅。

 傅庭洲臉怔了怔。

 難道是傅雪？

 這時——

 姜沉舟發出癲狂的笑聲，一邊笑，一邊輕晃，他緩緩轉：“星星……”

 “哥，是我！你先下來，究竟發生什麼事，你下來跟我說。”

 “沒什麼好說的……”

 姜沉舟空的瞳仁里沒有半點亮，他的目越來越渙散：“我就是一個累贅，我這樣的廢，還活著干什麼呢？”

 “星星，你別再管我了。”

 “你走吧……我也該走了。”

 “這樣活著，太痛苦了……”

 “你別沖！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等你病好了，我會接你回家的，你是我哥，我們是一家人，我不會不管你的。”

 姜星慢慢地走過去，向姜沉舟出手，目凝視他：“你過來，你聽話，到我這里來。”

 見還在往前走，傅庭洲從后拉住：“夠了，別再過去。”

 他擔心，如果姜沉舟緒失控，會拽著一起摔下去。

 姜沉舟又發出一聲聲破碎的笑聲。

 他面朝著樓下，緩緩張開雙手，仿佛是決心與這個世界告別。

 眼睜睜看著他的子往前傾倒……

 姜星呼吸都停滯了！

 傅庭洲沖到天臺邊緣，撲倒在地，一把攥住姜沉舟的手臂。

 而他另一只手唯一能抓住的，只有旁邊的松松垮垮的圍欄。

 姜沉舟在掙扎，想要掙開。

 他竟然從上出一把水果刀，仰頭，他輕笑，將刀尖狠狠地刺穿傅庭洲繃的手背……

 溫熱的鮮濺到他面孔，他笑得更癲狂，著腥的味道。

 傅庭洲沒松開，手指越是用力抓他，鮮流淌得更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