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念在別墅住了幾日,天天和兩個孩子待一塊兒,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多。
午后,姜星把兩個孩子哄睡著,里里外外找了一圈,最后在后花園里瞧見傅思念的影。
“思念,你待在這兒不熱嗎?”
手捧著一堆花,傅思念眼里漾著笑,歡快地跑過來:“嫂子你看,我發現這里種了五六的洋桔梗,片片的,真漂亮!”
姜星牽著傅思念的手腕,把從花叢里拉出來:“你滿頭大汗的,快去屋里吧。”
一邊走,傅思念里還在小聲念叨:“最近天氣太熱了,這些花不知道還能開多久,我還想去摘一些,養在花瓶里。”
“先歇歇吧,小心中暑。”
“好,那我待會兒再去。”
到客廳里,傅思念急忙找來花瓶,那興勁兒藏也藏不住,好像無憂無慮的孩子,簡簡單單的快樂就能讓滿足。
姜星給拿紙巾額頭的汗:“你跟小時候一樣,總喜歡這些花花草草。”
“我喜歡繡球花,不過洋桔梗也很好看。”
傅思念把花瓶放在茶幾上,跪在地毯上,手里還在擺弄著花朵。
小心翼翼的,格外珍惜,生怕壞了這些的花瓣。
“在家里,我媽不許,最討厭花,連聞到花的香味都討厭。”
“喝點水。”
傅思念接過水杯,突然想到:“我想做點鮮花果醬,還有香包。嫂子,我可不可以再去花園里摘點,要不然過些天它們就枯萎了。”
看著傅思念眼眸里閃爍的亮,姜星心里被到,笑著點頭:“不過你先休息一下再去吧,現在太正熱,別曬傷了。”
“我知道了。”
凝視著眼前綻放的花朵,傅思念眼眸一點點暗下來,純凈的眼底慢慢浮現一層霧氣。
“怎麼哭了?”姜星的手輕輕落在傅思念肩膀,讓坐到沙發上。
“又想到不高興的事了?”
“等大哥回來,我是不是就得離開這里?”傅思念紅著眼眶。
“我不想回家……”
抓著姜星的手,睜著一雙惶恐不安的杏眸:“嫂子,我也不想去學校,大學我不讀了,為什麼一定要考上大學呢?”
“思念,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不想回家我能理解,可你不能連學校都不去。”
“我不知道念大學的意義是什麼?”傅思念低垂眼眸,雙手著角,腔里又被塞滿了東西,悶得越發難。
很努力、很努力才考上大學,但外公說,這只是一所三流的學校,傅家的孩子不能這麼沒出息。
給傅家蒙了。
“思念,你有夢想嗎?”
“夢想嗎?”
“嗯,畢業之后,你想做什麼?”
沉默半晌,傅思念抬起霧蒙蒙的眼睛,輕輕淡淡地說道:“我知道遠郊有家農場,那里有很大很漂亮的花圃,我想去那兒種花。”
姜星表微凝。
“嫂子,你也覺得我沒出息,對嗎?”
“我知道,我媽只有我,一直以來對我寄予厚,我很我,也痛恨我……”
“如果可以選擇重新來過……我本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上。”
“我的存在,只會讓想起那些痛苦的事,我就好像是人生一個不掉的污點。”
時常覺得,媽媽是因為過去那些遭遇,心理才會變得越來越扭曲,才會做那麼多的錯事。
“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
“不要胡說八道。”姜星抱著傅思念,輕頭發。
握住手腕,凝視著那些傷痕:“別做沒有意義的傻事,思念,你生病了,我陪你去醫院好不好?”
傅思念搖搖頭,趴在姜星肩膀,哭了好久好久,仿佛是把懂事以來抑的所有都宣泄了出來。
哭到嗓子發啞,才停下來。
……
深夜,海城某家私立醫院。
一片昏暗中,傅庭洲佇立在病床邊,盯著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
“找到傅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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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庭洲皺眉,目微凝:“他活得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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