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澄在家中急的坐立難安。
雅姐兒問:「阿姐,你為何轉來轉去的?」
姜晚澄看著雅姐兒一臉純真的模樣,嘆了口氣,「若是你們大兄回來知道了我們幹的蠢事,一定會生氣的。」
雅姐兒眨了眨眼:「可是大兄沒有回來呀。」
是啊。
那獵戶離開,竟已有十幾日了。
所以,他竟有十幾日都未下來山了。
姜晚澄甚至憂心:不知他究竟是否發生了什麼事,才纏住了他的腳步……
姜晚澄又一想到,溫二郎這次怕是徹底的得罪了夫子了。
不知是否還能重返學堂,若是溫朝晏知道了此事,怕是要大發雷霆了。
姜晚澄著眉心,只覺得自己辦砸了事。
就在這時,門外竟又來了訪客。
「澄兒你在家嗎?」
是趙京墨的聲音!
姜晚澄立即出門來,趙京墨站在院子外,瞧見出來盈盈一笑。
姜晚澄連忙招呼:「墨兒你怎麼來了?快進來!」
姜晚澄將趙京墨迎進院中。
趙京墨一進來便看西瞧。
此時氣候已漸漸春,門口的櫻桃樹也開了小花。
溪邊的桃樹,梨樹,都有了初綻的花苞。
站在田野間,已能聞到的花草香氣。
趙京墨又看向整齊的院子,院牆角落裡有一堆碼的整整齊齊早就劈好的柴火。
左邊還有一個舍,裡面養了四隻活蹦跳的母。
而原本到風的吃飯桌如今竟變了一個小亭子,三面還有可以垂下遮風的席簾……
原本破舊的房屋到都收拾的整整齊齊,乾乾淨淨。
院門口,竟然還有移植栽種的野花。
姜晚澄還問:「你在瞧什麼?」
說話間,已給趙京墨倒了一碗薄荷茶水。
趙京墨嘆道:「從前我們一家兩房都在這狹窄的祖屋,記憶中,它非常破敗陳舊,又髒又。」
「可如今瞧著,這裡卻是鳥語花香,一眼去,山村田野,春日風盡收眼底,竟覺得,這裡比如今的新宅還要好了。」
姜晚澄:「或許是因為你們新宅的圍牆太高,所以你看不到外面的景,有些憾罷了。」
「若是你如今再回從前的日子,你可還願意?」
趙京墨臉一白,連連搖頭又擺手:「不不不。我從前,都只能和我堂姊妹們一起,每日在狹窄的灶房裡睡覺。在我擁有如今的閨房前,是一個整覺也未曾睡過。」
「現在想來,真是噩夢。」
姜晚澄訝然,「灶房?那裡怎麼睡的?」
趙京墨指著放柴火的角落裡,用手比劃了一下,大約一米寬:「之前那裡搭了一個小床,這麼寬,可卻要睡我們三姊妹。」
趙京墨說的,是趙大夫的一雙兒。
趙大夫夫婦,共生了兩兒兩。
而二房人丁單薄一些,只有一子一。
趙京墨在吃飯小亭坐下,端著碗喝了一口茶水,眸中閃過驚艷之。
「這薄荷水本很清涼,你的為何竟還有甘甜?」
姜晚澄:「我加了一點茶葉,竟出奇的不錯。你也喜歡?」
趙京墨好奇的看著:「你真奇特,聽朗哥兒說,你好似也懂些醫理?」
姜晚澄從前不過就看了幾本醫書而已。
如今封老又走了,走之前雖然又給丟了兩本醫書,但說起來,還不過在門之,所以連忙擺手否認:「他定是誤會了。墨兒,實話說吧,你今日來,可是要和我退租這房子的?」
姜晚澄在看到趙京墨時,便已經想到,這一日還是來了。
趙京墨聞言卻『噗嗤』一笑,「你在想什麼?原來,澄兒這些日子,是怕我們趙家趕你們走了?若真的要做出這種事,我們還會等到今日才來嗎?哈哈哈……」
邊說邊笑,最後竟笑作了一團。
姜晚澄被笑的紅了臉。
於是故作生氣的將趙京墨面前的碗端走:「你再不正經好好說話,我便不給你喝這茶水了!」
趙京墨這才趕歇下,著眼角笑出來的淚花,正經道:「好澄兒,我錯了,你快放下這茶水,我還要喝呢。」
「澄兒你放心吧,我今日來找你,絕非是想與你退租什麼房子,我是奉了阿之命,給你送點好吃的呢!」
趙京墨說著,這才從一直挎著的籃子裡,拿出一碟子餅來。
姜晚澄一看,這不是和那日溫二郎在學堂帶回來的五仁餅一樣的嗎?
趙京墨眨眨眼道:「你放心,今日這碟子餅,是我親手做的。絕對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
雅姐兒一直都在桌邊,看見有吃的,連忙爬上凳子。
趙京墨十分喜,連忙給了一塊。
雅姐兒瞇著眼吃了一口,趕往姜晚澄面前送去:「阿姐,這個好吃,好好吃。」
姜晚澄實在不解這趙家的態度。
所以一直瞧著趙京墨,等繼續說話。
趙京墨笑瞇瞇的道:「我可聽說了,你那日在學堂可是大殺四方,威風八面,把夫子都說的一愣一愣的,鄰里鄉親們,如今說起來,誰不說這姜家小娘是個看著弱可憐的,但實則並不好惹之輩呀?」
姜晚澄苦笑連連:「你就別取笑我了。我若當日不出面,難道由著我家二郎被欺負了去?」
「不過,如此倒也得罪了你大伯娘了吧?」
趙京墨也不否認,只道:「你放心,我們家阿還有大伯,都是通達理的人。又有我們家朗哥兒回家,親自講述了所有前因後果,便是那婦人到大伯娘跟前再如何哭訴,也是沒用的。」
「我悄悄告訴你好了,我大伯娘倒是說過要退了房子,讓你們離開趙家村這種話,不過馬上就被我大伯父給呵斥回來了。」
「說他怎麼可能因為小姨子的私怨而趕走你們這麼好的租客,再說他已經夠對得起小姨子一家了,是小姨子自己蠢壞又寵壞了孩子,而有了今日之果。」
「大伯娘眼睛都哭腫了,但是我阿和大伯父都不肯鬆口,也實在沒有辦法,自能作罷,用自己的銀子去安妹妹了。」
「還有更重要的,我阿爹都收了那一兩半的銀子了,若是如今再他拿出來,你覺得他可會願意?簡直是剜了他了。」
「所以,你只管安心住著吧。」
「這事兒,是不會對你們家有任何影響了。反倒是那婦人,如今是真的丟了飯堂廚娘的活兒了,真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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