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吐

  說到此，二人再次忍不住的悲痛哭了起來。

  姜晚澄卻是『呵呵』冷笑。

  被就地正法決？

  正誰的法？

  這大樑上位者的法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瘋魔了似得，突然大笑起來。

  趙乾和趙武似被嚇到，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姜晚澄搖著頭，紅著眼，連連說道：「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趙乾知道，他們再不宜多言下去。

  慌忙起，趙武將那服又往姜晚澄面前推了推：「這是我們給了五兩銀子，才買出來的。」

  「聽說……聽說已經被拖到葬崗了，我們去找了一下，可那的死實在太多，我們沒有翻到……姜娘，請節哀順變吧！」

  趙武本還想說兩句，被趙乾攔住。

  「別說了！」

  他們必須儘快去找村長，然後將這溫大郎君的喪事辦下來。

  若是這娘非要首，他們也不介意帶兩個人再跑一趟，到時候扶個棺木回來，也就算了對得起溫大郎君這番大義了！

  但如何做，還需要和村長商議後才能決定。

  二人也不忍再看姜晚澄如此，準備告辭。

  姜晚澄卻攔住他們。

  「二位郎君且慢。」

  此刻臉上已沒了剛才的半分狂肆笑意，只有如冷水一般，無盡的麻木和冰冷。

  姜晚澄從錢袋撿出那七兩四貫的零錢。

  「這是二位郎君這些日子的辛苦跑路費，請不要推辭，千萬收下，不然我實在難安。」

  趙乾和趙武見狀，本想拒絕，可瞧著姜晚澄此刻模樣，怕再讓緒過分激，只能暫且收下。

  「娘，往後家中有任何事，我們力所能及的，絕不推辭！」

  「是，往後你們三姐弟，就都是咱們村的事。姜娘也莫要……太過憂心了。」

  二人連忙告了辭，並決定將這七兩銀子拿出來，一併去辦這溫大郎的喪事。

  而至於那姜娘上還剩的那些銀兩，以後他們也會捂的死死的，絕對連家人也不會半個字。

  畢竟，還有一雙年的弟妹要養活，這可是一生呀……！

  姜晚澄一人坐在院中。

  一陣春風拂過，春日綠的葉子飛拂過來，落得滿院都是。

  姜晚澄挽過髮，微微嘆息。

  手著那服，這可是當初，一針一線，連日連夜給他做出來的冬裝啊。

  當初著那樣，可如今，竟比石頭還了。

  那時，他們二人還因著搬家之事而鬧了彆扭。

  後來，他忍不住的向求娶了，才將話說開。

  可一直以來，彆扭、猶豫的人都是自己。

  是一直不肯向前。

  也是，一直不捨得放手，卻又從不肯給他一個真正的答覆。

  是，害怕前一世的那些悲劇會重蹈覆轍，所以從開始便給自己建了一個安全的殼子，想要這一世都躲在裡面。

  以為，這樣就不會過得那麼慘啦。

  可是……

  真的是這樣嗎？

  真的能平平淡淡，簡簡單單，心無旁騖，沒心沒肺的過完這一世嗎？

  姜晚澄只覺口憋痛的慌，像是被人一把住了心臟，不過氣來。

  站起來，本想好好深呼吸，卻不想間猛地竄上一腥甜。

  連忙轉，『噗』的一口，竟狠狠吐了一口鮮。

  姜晚澄只覺得，痛快多了。

  可是，接著卻是怎麼也控制不住的淚水滾滾掉落。

  不停的掉，卻怎麼也不完。

  真是奇怪，怎麼會這樣？

  是因為……溫朝晏死了嗎？

  是因為，這會兒心痛如絞，無法自抑的悲痛緒嗎？

  可是溫朝晏，你會怪我嗎？

  都怪我這個膽小鬼，到最後也未曾告訴過你心的答案。

  都怪我去巫山將伱找了回來。

  都怪……

  都怪！！

  還以為自己是救世主，是救了他們整個溫家的人。

  可其實，屁都不是！

  連上一世都過得那麼窩囊。

  這一世，又怎麼可能過得好！？

  連見到張赫宣那樣的仇人，都不敢直接殺了他。

  又有什麼能力，這一世能護住自己所有在乎的人！？

  真是個廢啊。

  這一刻，姜晚澄終於承認，自己心的那些怯弱和無能。

  一陣笑，一陣哭。

  把聞聲趕來的何嫂子和趙京墨，還有一些別的婦人們都給嚇到了。

  「墨兒，你想想雅姐兒和二郎，你可千萬別再出事，好嗎？」

  「妹子，你別這樣，要哭就大聲哭啊……」

  「妹子，我們都會幫助你的，你別難過……」

  「妹子，那溫大郎君死的，實在是，實在是冤啊！！」

  「妹子，嗚嗚嗚……」

  大家都忍不住的悲痛流淚起來。

  姜晚澄卻反而好了。

  平靜的掉淚，收起癲狂，看向眾人：「謝謝大家關懷。我沒事的，我都已經想通了。真的。」

  接著，就將所有人都給客客氣氣的送走了。

  姜晚澄洗了臉，收拾了一下形容。

  然後去了一趟學堂，將溫二郎給接了出來。

  在回家的路上，告訴了溫二郎真相。

  溫二郎站在原地，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等他一聲嚎哭時，整個村的人都遠遠站著，竟沒一個人敢上前打擾了他們。

  溫二郎跪在了地上，捂著臉，接連的痛聲大哭著，還險些暈厥了過去。

  姜晚澄卻將他扶起來，平靜的說道：「二郎，莫要哭壞了眼睛和子。以後好好讀書，參加科考吧，別辜負了你阿兄一直對你的期。」

  「等你哪日做了高，手中有了權，就可以懲治那些背後勾連害你阿兄命的真兇啦。」

  溫二郎抬頭看向姜晚澄，臉上趟著淚，眼裡是如墨一般的漆黑。

  姜晚澄還笑了笑。

  「你兄長明明是英雄，可就因為咱們是無關輕重的平民百姓，所以那些狗們，為了息事寧人，為了給更在高位之的那些僚待，為了偃旗息鼓，為了相護不擔責任，為了不引起更多的江湖紛爭……草草結案，殺死了你的兄長！」

  「二郎，我們平靜閒適的小日子，該結束了。」

  姜晚澄看著溫爾鶴的小拳頭。

  知道，他阻擋不了他的仇恨。

  既然命運非要將他們拉這些旋渦，那他們，何不順勢而為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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