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願打願挨，審問紅魚

蕭紅魚自認為見過不世面，作為無相門唯一的弟子，跟著師父進慎王府後，便一直在幫慎王做事。

朝歌城裏，擁有怪癖的達貴人太多了。

幾乎每個人，都有著不為人知的另外一面；即便一向以『賢良好士』著稱的慎王蕭元慎，也有著暴戾的一面。

蕭紅魚早已見怪不怪，自認為自己是見過大風大浪的。

然而，在聽到李素這句『我對你的癡心妄想』之後，的臉頰，變得略顯扭曲，就像是剛吃了一顆最酸的果子。

手臂上的皮疙瘩正在一點點泛起。

「這人……該不會以為他這樣說很有魅力吧？」蕭紅魚瘋狂腹誹，無語之極。

原本，對李素的印象，是能夠跟朝歌城的一些天驕相提並論的；此刻，只覺大跌眼鏡，完全沒想到，這位來自姑蘇城的天驕人，居然還有如此…浮誇的一面。

隔壁房間里。

月魁大祭司獃獃地看著李素，即便是跟李素正於熱中，此刻的，在聽到『我對你的癡心妄想』，仍是到一陣不適。

「你……」瞧著李素，剛想說些什麼，忽然發現面前的郎，正在抿咬牙，似是在忍耐著什麼。

「你也很……噁心？」月魁試探著問。

李素沉默，他是想逗一逗月魁，外加噁心一下隔壁聽的那黑袍子，完全沒想到，這句油膩的土味話，從自己裏說出來，居然會那麼的不適，竟噁心到了自己。

前世，他看到這句土味話的時候，為何會覺得油膩中著幾分機靈？

「我想讓你噁心。」李素看著月魁。

月魁定定地看著李素。

「這樣，十個月後，我就能安排你和我兒子見一面了。」李素溫聲說道。

月魁一怔，旋即蹙眉道：「你有兒子？」

隔壁竊聽的蕭紅魚，豎起了耳朵。

「額……」李素頓了頓，心說這人不懂梗啊。

「我想讓你噁心，指的是我想讓你懷孕。」李素破罐子破摔，直接攤開了說，「這樣，十個月後，你就能跟我兒子見面了。」

月魁：「……」

蕭紅魚：「……」

「你……是不是覺得你這樣說，很有趣？」月魁瞪著李素，想起了自高冷神的人設。

「算了，這次就先崩壞吧。」李素了太，故作油膩，也很油膩。

他自己都覺很不適。

還是直接崩壞吧。

「崩壞？」月魁一怔。

隔壁正竊聽的蕭紅魚再次豎起耳朵。

李素輕輕了下懷裏的兔子腦袋，塗小嬋心領神會，當即竄到窗戶前。

月魁心跳快了些許，嘀咕道：「怎麼說不演就不演了呢。」

「演呀。」李素冷笑道，「接下來，咱們演周瑜打黃蓋。」

「周瑜打黃蓋？什麼意思？」月魁好奇。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

隔壁正在竊聽中的蕭紅魚屏住了呼吸，臉頰泛紅，眼裏閃著奇異之。

在月魁只訂了一間房的那一刻，其實就有所懷疑，只是在這之前，已經基本確定了月魁的份，不是很願意相信。

「他們剛剛在幹嘛？」蕭紅魚沒再竊聽，輕步來到床邊，剛收好竊聽裝置，忽然心中有，抬眼看向梳妝臺。

一隻純白的兔子，正坐在梳妝臺上，直勾勾地盯著。

蕭紅魚嚇了一跳，冷靜下來，知道這是李素懷裏一直抱著的那隻兔子。

「它怎麼會……」正想著，蕭紅魚忽然覺右側后肩一痛，臉頓時變了。

一隻雪白的蛇，剎那間纏住了蕭紅魚的脖頸，原本還打算說些什麼的蕭紅魚，瞬窒息，無法言語。

雪鱗蛇。

而後，蕭紅魚渾失去了知覺，在雪鱗蛇的縱下，躺在了床榻上，眼皮變得沉重。

梳妝臺上的兔子，輕輕一躍，影剎那變作人形。

好奇地拿出蕭紅魚剛收好的竊聽裝置，來到牆邊，學著蕭紅魚之前的作，碗口輕輕在牆壁上，耳朵湊到細竹筒另外一端。

隔壁房間里的聲音，如竹之耳，持續不斷。

「原來能聽啊。」

塗小嬋恍然明悟。

後半夜。

月魁大祭司已睡。

李素而起，輕輕為月魁蓋上一層薄褥，簡單穿上深，悄然離開了房間。

隔壁房門輕輕打開。

塗小嬋一臉歡喜地迎著李素。

李素臉上出笑容，輕輕了塗小嬋的腦袋，邁步走到了床邊。

床榻上。

一襲黑袍的蕭紅魚，曲線玲瓏有致，黑紗外顯的面孔，著絕麗的蒼白。

李素坐在床邊，稍稍多看了幾眼，吩咐道：「讓清醒。」

「哦哦。」雪鱗蛇應了聲。

片刻。

蕭紅魚睜開了雙眼，待看到坐在床邊的李素，臉頓時一變。

「願不願意跟我好好聊一聊？」李素溫聲問道。

蕭紅魚眼眸閃不定，略微，發現渾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無奈之下，只能輕輕嗯了聲。

這種況，沒有選擇的餘地。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到我的？」李素問道。

蕭紅魚低聲道：「巨石城。」

「巨石城…」李素沉，自語道，「我當時應該沒有出任何破綻。」

說著，他看著蕭紅魚，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蕭紅魚瞥了眼李素，沒說話。

李素一怔，旋即輕笑道：「看來我這張臉，已經很有名了。」

蕭紅魚不置可否。

「也不對。」李素盯著蕭紅魚，「我在巨石城的時候，並未面，你何以肯定我是李素？」

「你那首詩…」蕭紅魚解釋道，「我找巨石城的一位老夫子看了看，他說那首詩，跟李素所著反詩，是同一人所作。」

「詩……」李素一頓。

『滿城盡帶黃金甲』、『他年我若為青帝』，這兩首詩，確實都是前世黃巢所著。

真正通詩詞的文人，有時候確實能夠據詩詞的文風、風格、遣詞等，判斷出是誰所著。

「倒是我小瞧天下人了。」李素輕語，黃巢的這兩首詩，個人風格太強烈了。

蕭紅魚抿不語，心裏泛起好奇，很想知道那兩首反詩，是否都是眼前這人所著。

「還是有個疑點…」李素沉，道，「你說，你是找了巨石城的老夫子，才確定我的份的。

你為何會懷疑我？」

說著，李素盯著蕭紅魚。

蕭紅魚沉默，片刻后，幽幽道：「你應該先問問我是誰。」

李素一怔，笑道：「我擔心一上來就問你的份，你可能不會說。」

蕭紅魚不語，確實不一定會說。

「說說看吧，最開始，你是因為什麼，才懷疑我的？」李素聲音溫和。

蕭紅魚問道：「說了…你能放我走？」

「這要看你提供的價值。」李素看著蕭紅魚，「如果你提供給我的價值足夠大，我需要有人給你後的人傳話，那自然會放了你。

當然，放你之前，我需要得到你的一些保證。」

蕭紅魚低眉不語，心思在急速轉。

「如果你連你的姓名和出都不說，那我就只能嘗試先你的服，看看你上有沒有能證明你份的東西。」李素悠悠說道。

蕭紅魚臉微變，當即說道：「我是慎王府的門客。」

「慎王府？」李素眨了下眼，旋即笑了，「難怪你會懷疑我。」

當時，在巨石城招袖樓，他假冒的份，就是慎王府門客黃巢。

「不過，怎麼會這麼巧呢？」李素盯著蕭紅魚。

蕭紅魚解釋道：「慎王原本就打算，清除掉巨石城裏泰王的勢力。」

「是嗎？」李素不置可否，問道，「你一直跟著我？」

蕭紅魚輕輕搖了搖頭，「確定你的份后，我就直接來到了靈州，靈山郡城是玉泉山以南最大的一座郡城，我猜你大概會經過這裏。」

「所以，你監視我，有何目的？」李素問道。

蕭紅魚面猶豫，一時無言。

「看來還有謀在等著我…」李素輕語。

蕭紅魚沉默，在巨石城，確定李素的份后，便第一時間把消息傳給了朝歌城的慎王。

「隔壁子的份，你可知道？」李素忽然問道，雙眸盯著蕭紅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