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真亦假時，考核容

夜漸深。

玉泉山裏雲霧繚繞。

月魁、羲娥並肩漫步在山間小路，兩人周圍，瀰漫著若有若無的真氣，阻隔著聲音的傳出。

「你的心也是大。」羲娥吐槽道，從月魁主找上開始，就一直在吐槽，實在想不通，這位同族妹妹哪來的自信，相信李素跟燕緋煙同一室，還能清清白白？

最讓無語的是，此刻兩人登上玉泉山，還是為了幫李素而來。

月魁臉如常，道：「那很重要嗎？」

「什麼意思？」羲娥一怔。

月魁輕聲道：「我註定會離開他，他有他的未來，我有我的責任，你應該比我更懂才是。」

「話雖如此，但那混蛋…真不是東西啊。」羲娥蹙眉道，明知李素的所作所為，可卻又不能告訴月魁，這讓很是憋得慌。

「你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麼。」月魁看了眼羲娥，「並且，涉及到他的人品。」

羲娥心頭一跳，面上不聲，問道：「你想到了什麼？」

「你其實一直在暗示我，他和燕緋煙有問題。」月魁低聲道。

羲娥詫異，說道：「但你並不相信。」

「不是不信。」月魁輕聲道，「是我知道他在幹嘛。」

「你知道？」羲娥睜大了眼睛。

月魁低聲道：「想讓武瑤相信，那戲自然要演的真些。」

「戲……」羲娥一頓，心說都假戲真做了，那還算是演戲嗎？

「我其實也不怎麼相信，一個男人，跟燕地第一舞姬燕緋煙同一室，能什麼都不做…」月魁低聲道。

羲娥又是一怔，瞧著月魁，狐疑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只想相信他，只想在他加金鱗門之前，好好陪著他。」月魁向山頂，「我不想破壞他在我心裏的印象。」

「所以…你其實也並不怎麼相信他的人品。」羲娥吐槽道。

月魁搖了搖頭，「也不是，我很相信他，但燕緋煙不同，燕緋煙是我親自留給他的。」

羲娥一時無語。

「燕緋煙僅是取得武瑤的信任還不夠。」月魁繼續說道，「連你都能一眼看出我是否還是子之，武起、武戩他們，自然也能一眼就看出。

如果燕緋煙僅僅是跟李素同一室，什麼都沒發生，胭脂鄉的計劃，必敗無疑。」

「……」

羲娥徹底服了，還以為這位同族妹妹是被所謂的給迷住了眼睛呢，沒想到，這位同族妹妹竟是什麼都懂。

「你之所見，並不一定就是真實的。」月魁看了羲娥一眼，「真相往往在假象之中。」

羲娥蹙眉，心裏直犯嘀咕：難道真是我誤會那小子了？

兩安靜下來，沒一會來到了玉泉山的半山腰，這裏有一片清澈如鏡的湖泊。

金鱗門掌門趙玉鼎，正坐在湖畔垂釣。

「深夜不睡，在此垂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提前知道我和妹妹會來找你呢。」羲娥吐槽道。

「垂釣…」月魁眉梢不可察覺地挑了下，想起了蓑客江左和楚皇的興趣。

那倆人，都很垂釣。

並且當中一人，跟眼前這位趙掌門，有著十分特殊的關係。

「臨近考核之日，登臨玉泉山的客人可不在數。」趙玉鼎悠悠說道，「你能和月魁大祭司一同前來，確實在我的意料之外。

尤其，你們似乎還是空手前來。」

「怎麼？你敢吃虎？」羲娥輕笑道。

趙玉鼎亦笑道：「虎自然是不會吃的，不過你那裏好像有不佳釀。」

「你應該知道我們的來意吧。」羲娥直接道。

趙玉鼎左臂袖忽然飄了起來。

月魁一怔，心中明悟，知道這位趙掌門是在暗示，這條斷臂是江左斬斷的。

江左，李素的半個師父。

「人家那天不是已經跟你表態了嗎？」羲娥道。

趙玉鼎輕哼道：「他吃了幽冥白虎，跟小六註定不是一路人。」

「那可不一定。」羲娥微笑道，「他煉化了幽冥白虎的，以後你家那小六，可能會跟他很親近呢。

誰說得準？」

「那就更麻煩了。」趙玉鼎嘆氣道，「我總覺得，江左那狗東西沒安好心，可能是給我送來了個禍害。」

「我也覺那小子是個禍害。」羲娥腹誹，掃了眼月魁。

月魁盯著趙玉鼎，右手握蛇杖，「香繡的行，是到趙掌門你的指使？」

羲娥一怔，旋即反應過來，饒有興趣地看向趙玉鼎。

趙玉鼎輕輕抬了下魚竿，魚鈎上只有魚餌。

「我這半殘之軀，還能指使得誰？」趙玉鼎瞧著平靜的湖面，「如果月魁大祭司是來問罪的，那來錯了地方，也找錯了人。」

「香綉是趙掌門你的師妹，做的事，來找你怎會有錯？」月魁一臉清冷。

「你可能不知道金鱗門的規矩。」趙玉鼎解釋道，「當我為金鱗門掌門的那一刻起，無論是香綉，還是武起，亦或是我的其他師兄弟，都會自離金鱗門，他們的行為，跟我金鱗門一點關係都沒有。」

「既然是這樣，那趙掌門又何以針對李素？」月魁淡淡道，「李素來玉泉山的第一晚，就已經表明態度，跟江左無關。」

趙玉鼎一頓，點了點頭，「你說的對，他跟江左確實沒什麼關係，考核之中，我不會刻意為難他。」

月魁看向羲娥。

羲娥笑道：「作為掌門之尊，你之前明確表明會針對李素，現在才改口，總歸要表示一二吧？」

「好。」趙玉鼎點點頭，而後聲音直接響徹在玉泉山外，打破了夜的寧靜。

「金鱗門後日考核第一關：玉泉靈鏡，驗明正。」

聲音響起的一剎那間，玉泉山外似有一瞬間的靜止，而後如平靜的湖面，泛起波瀾。

月魁、羲娥對視。

「一直傳說，金鱗門有一面靈鏡，說是能夠照出一個人的脈和過去。」羲娥沉道。

「照出脈和過去？」月魁蹙眉，不解問道，「這算什麼考核？」

羲娥向趙玉鼎。

趙玉鼎悠悠說道：「這世間，很有人，願意將自己的過去拿出來，讓其他人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