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三人沉默，一葉沉地

…

「他好大的膽子，竟敢騎在我的背上！」

「真以為征服了我？」

「算了，反正他已經坐上來了，他剛剛又送了我那麼多珍寶吃，就讓他騎一次吧。」

「再敢有下次，我一定直接把他摔下去。」

「……」

白虎說服了自己，馱著李素走出了紫竹林。

一片層次分明的流水梯田映李素眼簾。

梯田裏，種著一株株半尺長的長葉瑤草，不瑤草都長出了紅的花蕊。

「素哥哥，這片區域應該是溪田耕。」塗小嬋給李素傳音，在這之前，曾跟著羲娥、月魁潛過玉泉山，從羲娥、月魁的談話中，獲悉了玉泉山的一些信息。

「溪田耕…那這裏估計不會安排考核…」李素沉說著，輕輕趴在白虎的脖頸上，「小白，你說是不是？」

白虎直接狂奔起來，眨眼間便衝上了流水梯田。

現在，只有一個念頭：

以最快的速度，送背上的混蛋到山頂。

「小白，慢點。」李素擼了下的虎脖。

白虎急速奔騰的作頓時一僵，順從地慢了下來。

「真乖~。」李素微笑稱讚，悠悠說道，「以後，我大概會常住這座山上，這第一次登山，要好好欣賞一下山中景。」

「素哥哥，小嬋聽羲娥說，玉泉山有不景，有風篁幽聽、裂帛湖、綉壁蟬窟、桃花塢、金霞雲霧……」塗小嬋的聲音，在李素耳畔持續響起，介紹著玉泉山的一些景名稱。

李素一邊欣賞著兩側景，一邊撓著兔子腹部。

紫竹林，枯井底。

趙玉鼎、羲娥、月魁看著被砸的無比結實的地面，都沉默了。

此刻，趙玉鼎、羲娥都約明白，白虎為何會馱著李素了。

「他…是怎麼做到的？」趙玉鼎呢喃，眼裏滿滿都是不解。

「我還想問你呢。」羲娥盯著趙玉鼎，吐槽道，「那隻白虎的實力…整座玉泉山，沒人比你更了解。」

「就是因為了解，我才不懂啊。」趙玉鼎滿臉苦惱。

月魁瞧了眼這兩人，「這很難理解嗎？」

趙玉鼎、羲娥俱是一怔，連忙齊齊盯向月魁。

「顯而易見，那隻白虎失了先手。」月魁打量井底，分析道，「從掉下來的那一刻起，白虎本沒有反抗的間隙，它一直都在被李素摔。

再加上李素擁有幽冥白虎的脈，在那種況下，很容易就能對白虎制。」

說著，補充道：「你們可能不懂，異對脈很敏。」

作為巫一脈的大祭司，月魁接過很多異，知道異的一些習和特點。

趙玉鼎、羲娥對視一眼。

「或許，就是這般吧。」趙玉鼎拂須，話是這樣說，心裏卻是不以為然。

正如羲娥剛剛所說，整座玉泉山，沒人比他更了解那白虎了。

他確定，白虎是絕對不可能認慫的。

最多恥到不便出手，又考慮到李素對於金鱗門的重要……綜合考慮之下，選擇先忍下這口惡氣。

「那小子估計藏著不手段呢。」羲娥輕語，右手輕輕一揮，地面震，一柄如秋水一般的寶刀破土而出。

趙玉鼎握住刀柄，枯井東側，登時發出一道隆隆聲，井壁下沉，一座石室漸漸顯在三人眼中。

「我專門給他準備的傀儡陣，破陣后還能得到一門刀法。」趙玉鼎一臉無奈。

「反正以後都是他的，早給晚給都一樣。」羲娥沒好氣，也很無語，那臭小子似乎總是不按套路出牌。

讓你撿刀你拾，讓你破陣你馴虎…

也是沒誰了。

「這倒也是。」趙玉鼎點頭，輕笑道，「說起來，他能讓…白虎馱著他上山，這可要比破這傀儡陣難多了。」

「後面還有考驗嗎？」月魁問道。

「有倒是有。」趙玉鼎臉上浮現幾分無奈，「就怕那白虎，不好意思慢悠悠的登山，估計一溜煙就直接把那小子送到山頂了。」

「……」

三人出了枯井，趙玉鼎直接取出玉泉陣盤。

然後，三人都沉默了。

「你這白虎，它不太正經吧？」月魁斜睨趙玉鼎。

陣盤裏，小小的李素騎在白虎上，正在慢悠悠地登山而上。

趙玉鼎眼裏閃過幾分不可思議，呢喃道：「…改子了？」

「那小子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羲娥抬眼，向紫竹林外的溪田耕區域，心裏好奇極了。

要是沒猜錯的話，那頭白虎，其實並非白虎。

而是擁有著白虎脈的白凝冰。

關於脈，有一種特殊況，名脈返祖…脈於返祖況下，人是能夠變幻為異形態的。

這種況異常罕見，擁有異脈，已經是十分罕見了；想要脈返祖，更是需要其異脈無比的純粹，達到純種的程度。

負白虎脈的白凝冰，自天賦異稟，子十分孤傲，怎麼可能會被一個臭小子馴服？

「他是特殊的。」月魁輕聲道，「我相信，未來的他，一定能夠超越武戩。」

「拜我為師，他自然能夠超越武戩。」趙玉鼎拂須，微笑說道。

月魁頓了頓，沒搭理，邁步走向溪田耕區域。

「別大意。」羲娥瞧了眼趙玉鼎，傳音道，「趁我還在這邊，你需要立一下威，至要讓人認為，在玉泉山裏，你是無敵的。」

趙玉鼎微微頷首，默默跟在兩後，傳音問道：「你打算去多久？」

「我去巫谷，香綉就會回來，你倒也不用擔心沒人罩著你。」羲娥傳音說道。

趙玉鼎臉有點發黑了，很想回懟一句『我需要你們罩著？』，話到邊，又止住了。

「若非我斷了一臂，哪裏需要你們來幫我？」趙玉鼎看了眼空的左袖，眼裏閃過幾分欣。

…

山腳下，界碑外。

圍觀的江湖客多是已陸續散去。

來自漠北金剛門的一堅大師，盤坐如枯木。

一片泛黃的落葉自玉泉山飄落而下。

一堅大師睜開雙眼，右手出，輕輕攤開。

落葉落於掌心。

他的眉心，泛起一縷無形的波。

落葉上的紋路，似有一抹澤閃過。

一堅大師右手一翻，落葉落，沉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