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神鳥，天水青玉

玉泉山，山腳下。

端木從良出現在眾人前。

他的初始神跟之前的溫讀如出一轍。

驚悚而絕。

「結束了。」趙玉鼎拂須，聲音在端木從良耳畔響起。

「我……」端木從良驚醒，眼中驚魂未定。

「你輸了。」溫讀輕哼道。

端木從良抬眼一瞥，而後掃向其他江湖客，眼中的驚慌漸漸消散，輕語道：「你比我還早？」

溫讀臉再次僵住。

「幸好有你墊底。」端木從良長舒一口氣。

溫讀整張臉都黑了，郁意再次漫上心頭。

「端木公子，你遇到了什麼？」一旁的虯髯大漢好奇問道。

剛剛，他從天穹上的陣盤裏，才看到端木從良的畫面，結果白一閃，畫面再次恢復暗紅天穹。

包括趙玉鼎在的其餘人，皆是沒能看清端木從良的遭遇。

「我……」端木從良閉上雙眼，「我好像是落在了一座黑白間的廣場里，剛到那裏，就覺暗似乎有人正在窺探著我。

我在整座廣場找了找，都沒找到窺探我的視線在哪，直到…我站在廣場邊緣，看向廣場中心方位。」

「你看到了什麼？」虯髯大漢連忙問道。

其餘人也多是好奇地盯著端木從良。

「一顆巨大的眼珠。」端木從良握了雙拳，「當我跟那眼珠對視，一瞬間就覺完全無法再。」

「然後呢？」溫讀問道。

端木從良搖了搖頭，「沒有然後了。」

「呃……」眾人多是一怔。

「上古有神鳥，其形似，鳴聲如，眸蘊黑白雙瞳。」羲娥輕聲道，「你看到的，是傳說中神鳥的眼眸。」

「神鳥？」眾人齊齊看向羲娥。

羲娥抬眼，慨說道：「殘靈不分善惡，想要走出神魔地，不僅需要足夠強的實力，同時可能還需要一點點運氣。」

「小金剛…」這時，有人驚訝輕語，發現天穹上的陣盤裏，浮現了小金剛的影。

一直盤坐在地的一堅大師，眼眸里閃過一抹深邃，他看向趙玉鼎，「趙掌門，老僧有個問題。」

「大師請說。」趙玉鼎拂須，眼眸一直都在盯著天穹上的陣盤。

此刻，小金剛周散發著金芒，後浮著金龍影，他正在不斷向上空揮擊拳印，似是正在對抗著什麼。

「若金剛死回歸，他的脈會如何？」一堅大師盯著趙玉鼎。

「大師多慮了，古靈符破碎的那一刻，歸來的是完整的小金剛。」

「……」

神魔地。

李素腦海里浮現了一幅畫面：一頭巨大的蠍子，站在一面青蒼大鼓前，兩隻黑大鉗不斷槌擊著鼓面。

「世有夔牛，吼聲似雷。」雪姬神的聲音，在李素耳畔不斷響起，「這是一面由夔牛之皮鍛造出的青雷鼓。」

李素大步邁出，轉瞬間便已來到青雷鼓前方。

仔細凝視一番，發現從外表來看，這尊青雷鼓跟一般的青石沒什麼區別。

「素哥哥，小嬋嗅到了夔牛的氣味…」塗小嬋詫異傳音，「這塊青石當中，可能蘊含有夔牛的…」

「夔牛…」李素默念一聲，在心裏問道，「我該如何置這面青雷鼓呢？」

「先收好。」雪姬神沉道，「神魔地里的生靈，多是殘靈之軀，青雷鼓有震靈之效，若遇到無法抵抗的危險，到時再用，或有奇效。」

「那我先收著。」李素直接手，按在鼓面上，心念一，整尊青雷鼓化作一道青流，飛懷中儲袋。

「小心…」

同一時間，李素耳畔、腦海響起塗小嬋、雪姬神的聲音。

「不好。」

李素眼皮微跳，也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不妙。

伴隨著青雷鼓的消失，青雷鼓原本著的下方，竟湧現出一狂暴的黃沙，轉瞬間便已狂卷在他周圍。

「小心腳下。」雪姬神提醒。

話音未落，李素整個人就已直直墜地底……腳下已空。

「素哥哥，下面是空的。」塗小嬋急忙傳音。

「你太大意了。」

雪姬神的聲音，在李素腦海里響起。

李素麵無表，他的子仍在下墜，原本席捲在周圍的黃沙已不可見。

周圍幽暗無，也沒有任何聲響。

甚至，急速下墜之時，本該出現的破空聲，也未曾在耳邊響起。

「不對勁。」

李素地盯著下方的幽暗。

「下面是水，沒有生靈。」雪姬神輕聲道。

「水…」

李素一怔，下一刻雙腳一涼，整個人噗通一聲，直直進水面。

「這跟正常落水不一樣。」水中的李素十分冷靜，他在姑蘇跟著老左修鍊之時，經常跳崖跳湖，很清楚跳崖落水之時的覺。

「你確定周圍沒有任何生靈嗎？」李素在心裏問道。

雪姬神說道：「這裏很空曠，就像是在山谷里的湖泊，萬籟俱寂。」

「以你對神魔地的了解，難道不知道這裏是哪？」李素繼續問道。

「我只來過一趟。」雪姬神解釋道，「知道這裏跟一座古戰場有關，至於這裏都有什麼，我需要看見才能告訴你。」

李素皺眉，又問道：「那我現在應該鑽出水面嗎？」

問這話時，他的子已不再下墜，穩定了下來。

「我只能說，面臨這種況，你最好保持最強狀態。」雪姬神輕聲道。

「最強狀態……」李素想了想，直接從腰間儲袋裏，接連取出兩柄兵。

右手大荒。

左手雁翎刀。

「咦？你小子怎麼也進儲袋了？」金須邪魔鰲的詫異聲音在李素耳畔響起。

「儲袋？」李素一怔。

「不對，不是儲袋。」金須邪魔鰲的聲音再次響起，「這裏是……誰在看老祖？」

「妖靈，當誅。」清靈縹緲的聲音，似無不在。

「小子，快把老祖放回儲袋。」金須邪魔鰲發的傳音，在李素耳畔響起。

李素低頭看著左手，剛剛他還握在手心裏的雁翎刀，似是在水裏融化了一般。

他握不住。

右手握大荒，縷縷灼熱的痛楚襲遍四肢百骸。

痛，是心安。

「水有問題。」雪姬神說道。

李素無言。

雁翎刀都融化了，誰都知道水有問題。

一道由水凝聚而的人形影，突兀間在李素前浮現。

李素瞳孔猛，地盯著這道人形水影。

「我想到了一個傳說。」雪姬神的聲音，在李素腦海響起。

「為何要與妖靈為伍？」清靈縹緲的聲音在李素耳畔響起。

李素盯著人形水影看了陣，手指了指自己的，然後搖了搖頭。

「如此羸弱的軀，怎敢來此地？我來看看，你到底為何要與妖為伍？」清靈縹緲的聲音，再次在李素耳畔響起。

李素臉變了，眼前人形水影直接湊了過來，眉心在了他的眉心上。

一剎那間，進神魔地前的記憶，在腦海里如走馬觀燈一般浮現。

於李素而言，這記憶是在倒置回憶，他無法抗拒，只能被迫跟這水影分著記憶。

當記憶倒置來到天剛亮那會，回憶的速度瞬間慢了下來。

李素瞪眼，右手握的大荒，剛想揮擊向前的水影，敏銳地發現，這道水影正在變得凝實。

明的水竟開始浮現如子一般的瑩燦之。

「怎麼回事？」李素抿著，鼻前竟到了一溫熱的氣息。

「真是妙的經歷啊。」清靈縹緲的聲音在李素耳畔響起。

李素對上了一雙似是一汪秋水的眼眸。

「你也看看我的經歷。」清靈縹緲的聲音再次在李素耳畔響起。

聲音剛剛落下。

李素腦海里瞬間浮現了片片畫面：一片雲霧繚繞之地，七位仙子般的子，盤坐在一座銀池裏。

銀池裏的雲霧不斷翻騰，似是時間在飛逝。

「修來修去，仍是慾最難消，天水有靈，替我收了這慾吧。」

一位仙子翩然起飛，餘音留在了銀池裏。

「沒有時間了，還請天水為我消融慾。」

「還請天水為我消融慾。」

「……」

剩餘六位仙子般人，翩然離去之前，皆是留了這樣一句話。

「慾？」李素有點呆，他看到的記憶，雲霧翻騰的速度越發迅猛，似是眨眼間，銀池裏如銀匹練一般的天水凝聚出了一道人形水影。

看到的記憶，漸漸跟眼前所見重合。

李素約懂得了前這道影的來歷。

「我想知道，沉淪於慾的滋味到底如何。」

李素前的水影，已凝聚最真實最完的人影，紅輕啟，雙眸灼灼地盯著李素。

「我需要知道你的名字。」

問話時，李素敏銳地發現，此刻的他，竟已不在水中。

「青玉。」

「青玉？好名字。」

李素還想再說些什麼，就發現前這道由天水凝聚而的影，雙手已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上衫似融化了一般，直接飄落到下方。

「所謂慾，有才有。」李素看著青玉，「你想慾，需要先對我才行。」

說話時，他在心裏不斷呼喚著雪姬神。

「對你沒殺意。」雪姬神的聲音，冷不丁地在李素腦海里響起。

「寄於你，並不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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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字大章，今天先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