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元霸非霸，再聞江左

…

玉泉山，山腳下。

李素幸災樂禍的聲音，從陣盤裏傳出。

原本正震撼於李素一擊碎蕭元霸手臂的江湖客們，在聽到李素的聲音后，多是出了古怪的神。

「說的倒是沒病。」溫讀嘀咕道，此刻的蕭元霸，已然斷了一臂，若是以這模樣走出神魔地，斷臂肯定是長不回來了。

「局勢所，不得不死。」周伏天輕聲道，瞧著臉猙獰的蕭元霸，他心有慨，想到了自己。

當時，在遭遇千劫魔蚣的時候，自己也是面臨著類似的況。

「趙掌門，等到霸王殿下歸來，他的斷臂應該會恢復如初吧？」畫聖裴玄子看向趙玉鼎。

趙玉鼎拂須，微笑道：「這是自然。」

「那就好。」畫聖點了點頭。

「怎麼？你對你家霸王一點信心都沒有？」羲娥斜睨畫聖，譏諷道。

「那倒不是。」畫聖裴玄子搖了搖頭，解釋道，「純粹是，霸王殿下這種狀態，並不適合活著走出神魔地。」

羲娥淡笑道：「如果他死在了裏面，你們的計劃可就失敗了。」

「老道曾讀過一本古籍，那本古籍里記錄的容，荒誕不羈，可有一句話，老道久久難忘。」畫聖裴玄子抬眼，瞧著滿臉猙獰的蕭元霸，慨道，「死亡，不是結束，而是真正的開始。」

「……」

神魔地，坍塌的地下室里。

「你真該死！」蕭元霸低吼，他的臉仍舊猙獰可怖，眼睛一片赤紅，心卻已經冷靜下來了。

他知道，自己這一次太大意了。

左臂已斷，若想百分百復原，那就只能死在神魔地。

但，他無法確定，的古靈符是否真的有效……為大乾皇子，在關係到自生死的事上，他誰都不相信。

「我就當你是在讚。」李素微笑道，他記得，在前世，『你真該死』已經為了羨慕嫉妒恨的標準用語了。

朋友開豪車…你真該死。

朋友有票…你真該死。

朋友票是富婆…你真該死啊！

「混蛋。」蕭元霸吼一聲，右腳猛踩地面，整個子如炮彈一般，直直衝向李素。

同時，他的右手拳，濃鬱黑煞瀰漫，凝聚了黑虎虛影。

「地煞虎拳…」李素一眼就看出了蕭元霸的招式，他並未躲避，也未曾使用大荒，直接提起右拳，迎了上去。

「轟！」

兩拳相，發一道轟鳴聲，拳背間泛起道道無形波瀾。

蕭元霸整個子被停了下來，上的衫、髮因慣，盡皆湧向李素。

「好強。」蕭元霸瞳孔猛，赤紅的眼眸里滿是震駭。

上一次戰，他雖敗了，可一直認為，那是因為自己僅僅使用了初境的氣力。

李素打敗的，只能算是初境的自己。

而這一次，他發了全功力，發了此刻所能達到的最強拳勁…

然而，結果和上一次，並沒有多區別。

痛，骨碎之痛，轉瞬間襲遍大腦。

無法抑制的，蕭元霸口中發出一道慘聲。

「廢柴。」李素冷呵，當即不再留手，右拳一震，強橫的拳勁直接進蕭元霸的右臂里。

一剎那間，蕭元霸右臂崩碎霧。

「啊！」

又是一道凄厲至極的慘。

蕭元霸咬牙，滿臉猙獰，猛然瞪向李素，眼眸里滿是毒之。

「此刻掌控蕭元霸的，應該不再是蕭元霸了。」雪姬神的聲音，在李素腦海響起。

李素盯著蕭元霸的雙眼，也看出此刻的蕭元霸，氣質已然跟之前大有不同。

尤其是眼神，在毒之下，蘊含著極致的淡漠。

「斷了他的雙臂，不知你是否也到了痛？」李素輕語，直視『蕭元霸』的雙眸。

「你是故意的。」『蕭元霸』冷冷道，「轟碎他的雙臂，就是引我出來？」

「你是誰？」李素直接問道。

『蕭元霸』盯著李素，並未說話，在他左右肩膀斷臂，瀰漫起縷縷夾雜著的黑煞罡氣，漸漸凝聚出兩條幽黑的手臂。

「有一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蕭元霸』緩緩道。

「……」

李素皺眉，知道這『蕭元霸』接下來的話，必定有可能會讓他很為難。

「麻煩。」李素輕語。

「事關江左。」『蕭元霸』角泛起一抹弧度。

李素神瞬間一冷，已確定，眼前『的蕭元霸』，並非黑暗凰的殘靈。

只有神魔地外的人，才有可能知道江左，才有可能知道能用江左，來拿他。

「看來你真的很在意蓑客江左。」『蕭元霸』盯著李素，角泛起幾分玩味。

李素冷笑道：「你猜猜看，蕭元霸若是死在了這裏，他能夠在外面復生，而你…可以不可以？」

說著，左手敲了敲琉璃金缽……旨在提醒『蕭元霸』，灰僧人死之後，琉璃金缽留在了神魔地里。

「天真的想法。」『蕭元霸』淡淡道，「能決定輸贏的棋子，豈能太看重生死？

棋子只有贏，才能獲得一切；輸，即便此刻茍活著，以後也要為輸付出代價。」

「棋子…」李素若有所思，說道，「看來你沒有弱點。」

「不是沒有弱點，而是你對我一無所知。」『蕭元霸』道。

李素盯著『蕭元霸』，忽然說道：「我已不需要知道。」

『蕭元霸』淡淡地看著李素。

轟！

李素一拳直接轟向『蕭元霸』的面門，拳勁狠厲而霸道。

『蕭元霸』臉如常，雙手齊，疊在一起，擋在面門前。

突兀地，似有銀針刺中眉心一般，剎那劇痛。

「不好。」

『蕭元霸』瞳孔猛，來不及反應什麼，眼前已浮現李素轟擊來的拳頭。

疊在一起的雙手，剎那崩碎，化作幽黑煞氣。

李素的拳頭，直直轟在了『蕭元霸』的面門，蕭元霸整個軀倒飛，重重地撞在了坍塌的石上。

「看來江左養了個白眼狼。」『蕭元霸』坐起，一臉冷笑，他的角、鼻孔都在流。

這時，塗小嬋的聲音，在李素耳畔響起：

「素哥哥，他並未真正奪取蕭元霸的控制權，而是控制住了蕭元霸的祖竅之靈。

他應該不到多痛，大部分的痛，仍是蕭元霸在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