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抱住了荷香：“不，我從沒把你當丫鬟。荷香，我們是姐妹。”

    下一秒，我聽見荷香咬著牙，抑製著抖，說道：“帥，經常住在雲起居。夫人雖不在，他也依舊將這裏當家一樣。而帥對我，從不設防。所以，夫人若需要我下手……功的幾率會很高……”

    我能覺到，荷香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子都在微微。我的好荷香，真的是什麽都肯為我去做。哪怕是暗殺帥這種既危險，又違背本心的事。

    我輕輕鬆開手，著一臉凝重、張的荷香，淡淡笑了：“荷香，若隻是下個毒，將他毒死，不用你出手，我自己也能找到時機。但，這並不是我要的結果。”

    荷香怔了怔，又問道：“那，夫人要的是什麽？”

    “蕭弈崢一條命不夠，還要加上他爹蕭烈的命！”我咬牙切齒地道，“而且，我也不會讓蕭弈崢死得如此痛快。我要他眼睜睜看著我親手殺了他……讓他也嚐嚐，被心的之人送上黃泉路的滋味……”

    “可是，夫人，就憑你一己之力，能辦得到嗎？”荷香擔憂地看著我。

    我搖搖頭，道：“荷香，我並不是憑借一己之力。但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我怕萬一失敗，會連累你。”

    荷香也不再追問，隻點點頭道：“好，荷香全聽夫人安排。接下來，夫人需要荷香做的是什麽？”

    “我想知道蕭弈崢的向。隻要他回雲起居，你便將他的一切況都告訴我，包括他跟你說的所有的話。”

    荷香回想了一下，便開始跟我匯報了。

    “帥最近很忙，一直住在大白樓。上一次他回雲起居，還是與五姨太共進晚宴，轟整個靜園的那天……”

    接下來，荷香便將蕭弈崢那晚回到雲起居，與說的話，全都告訴了我……

    “荷香，真的死了嗎？”蕭弈崢靠在椅子上，閉著眼，一臉的蕭索。

    立在他旁的荷香淡淡笑了，道：“這三年來，這個問題荷香數不清回答過帥多次了。帥，還要再聽一遍，夫人離世前的細節嗎？三年前，自帥走後，夫人便時常憂心，恐怕活不到帥回來那一日……”

    蕭弈崢捂著心口：“別……別說了……你知道的，我聽不得這個……”

    “那帥，到底想聽荷香說什麽？”荷香目視前方，麵無表，“說，夫人沒死？若帥想自欺欺人，荷香也不是不能按照帥的心意編個故事。”

    蕭弈崢緩緩睜開了眼，凝視著荷香：“荷香，上海的那個當鋪老板，說典當鐲子的子貌若天仙。翠柳是清秀可人，但還算不上貌若天仙吧？”

    “市井之人，沒見過世麵，誇大其詞也是常有的。況且，翠柳是夫人一手調教出來的，氣韻自是與外麵的子不同。”荷香對答如流。

    蕭弈崢深深歎了口氣，半晌，又道：“夜罌，真的同很像，簡直太像了……”

    “哼……”荷香冷笑，“除了外貌，哪裏像？就五姨太那副舞做派，帥還是別侮辱夫人了，好嗎？”

    “不，荷香，你不明白，是夜罌給我的覺……”蕭弈崢又閉上了眼，“我抱著夜罌的覺，就好像是在抱著……我也說不清楚，明明說話、行事，都完全是另外一個人。可我將抱在懷裏，那種溫暖的，仿佛回到家的覺，就真的好像是抱著我的爰爰……”

    “嗬……那五姨太風萬種，嫵人，哪個男人會不心？”荷香帶著嘲諷道，“帥若對五姨太了心，便好好寵。不必拿夫人當借口。”

    蕭弈崢有些驚詫地著荷香：“荷香，你覺著我是對夜罌了？這怎麽可能？”

    荷香則淡定地道：“男歡，本就是人之常。更何況，夜罌已然是帥的五姨太了，帥寵五姨太也是天經地義。帥若是覺得如此是辜負了夫人，隻怕是忘了，夫人在世時，也沒想過獨占著帥。不是還主給帥納過二姨太？”

    “對……”蕭弈崢自嘲地苦笑，“我都差點忘了，是不在乎。勸過我帶隨軍夫人，還給我安排了個二姨太。可我不要別的人，我隻想要呀！可好像，到最後也不明白……”

    “夫人已然不在了，帥自然不必再為這些事而苦惱。若帥喜歡五姨太，今日便宿那邊吧！夫人在天之靈，隻會為有人為帥排解寂寞而高興，定然不會生氣的。”

    “嗬，荷香，連你也趕我走。”

    “帥說笑了。荷香不過一個低賤丫鬟，哪裏有資格趕帥？不過是想著，五姨太此時定在等著帥。帥何苦留在這清冷的雲起居呢？”

    蕭弈崢幽幽歎了口氣，道：“荷香，你弄錯了。我從沒對除以外的任何子過心，包括夜罌……”

    從荷香的講述裏，我發現蕭弈崢對我的“死”，始終是心存疑慮的。另外，他在夜罌的上也找到了我的痕跡。而他之所以表現得若即若離，也是因為心的矛盾。而我，倒剛好可以利用這些讓他對我上癮……

    當天晚上，忽然雷雨大作。我想起荷香白天對我說的，這三年來每到打雷下雨，都會擔心我。荷香尚且如此，想必蕭弈崢的會更大吧？

    於是，我又演了場戲。我故意裝作頭疼發作得很厲害的樣子，鬧了一陣子，便吩咐紅杏去大白樓去請蕭弈崢。果不其然，蕭弈崢馬上便跟著紅杏過來了。

    他推門進了我的臥室，帶著一的氣，竟是連打傘都顧不上了。

    我則馬上投傾的表演。

    “啊……好疼啊……我的頭快炸掉了……”我一隻手抱著頭，一隻手向蕭弈崢，眼淚汪汪，“帥……你終於肯來看夜罌了……”

    蕭弈崢大步來到床前，一把握住了我的手。我抬眸看向他，發現他眼睛紅紅的，眼神裏帶著疑的探詢。

    “怎麽忽然頭疼？是……是因為打雷嗎？”

    後麵的一句問出口時，聲音都是抖的。

    我卻沒有回答，隻一頭紮進他懷裏，抱著他痛哭流涕：“崢哥哥啊……我好疼……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啊……崢哥哥……”

    蕭弈崢抱住了我，我近他的膛，聽見他的心髒劇烈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