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又是一個校籃球隊訓練的時間，許錦雲這個後勤保障自然不會缺席。

    許錦雲通知底下的人，恰好學生會有個幹事來不了，張媛媛逮著機會，雙眼亮晶晶著許錦雲。

    張媛媛如願以償跟著去了校籃球隊的訓練場，在隊員來之前，在許錦雲的帶領下，和其他人一起先將場地打理幹淨。

    再檢查確保訓練中所使用的球、計分、計時等設備都正常運作。

    “媛媛，過來幫我搬一下水。”

    “來了。”

    “那邊看看，應急藥準備了嗎？”

    “有的，都帶來了。”

    “行，那沒什麽事兒了，想留下來的可以留下來，有事的可以先走。”

    有兩個和許錦雲打了個招呼就先離開了，要擱之前，許錦雲也是要離開的，但張媛媛雙手合十讓陪著，也隻能依。

    “誰讓我帶你來的，那就負責到底了。”

    “你，回去請你喝茶。”

    許錦雲翻了個白眼，衝著眉弄眼說道:“茶我是要喝的，但我陪你留下來了，你是不是得付出點行，不然都對不起我犧牲自己這點時間給你。”

    張媛媛抿了抿，滿眼堅定:“今天我再去送一次水，我男神要是接了，我就決定找他要聯係方式。”

    “那萬一沒接呢？”

    這問題一出，張媛媛立馬就垮了下去，唉聲歎氣:“那就算了，反正我是凡塵中的一粒沙，他那麽奪目，看不到我很正常。”

    兩人正說著，來自人大各個院係的籃球英陸續趕到，自覺開始做些熱運。

    訓練開始，張媛媛立馬來了神，雙手撐著下，目一直追隨著那道意氣風發的影。

    看比賽還行，看訓練，許錦雲沒什麽興致。

    挨著張媛媛坐在籃球場外，拿出手機詢問舒衍有沒有在忙？

    對方很快彈了個視頻過來。

    “舒衍，你忙好了？”許錦雲驚喜問道。

    “嗯，剛結束兩場講座，準備回去休息一會兒。”

    “兩場啊！那你有沒有帶保溫杯。”

    舒衍輕笑著，一手舉起自己的杯子對著鏡頭晃了晃，回道:“我很聽話的，帶了。”

    “嗯，那就好。”

    “老婆，想我了嗎？”

    “想。”

    聽著這聲毫不猶豫又堅定的回答，舒衍笑容逐漸加大，磁聽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我也很想你。”

    許錦雲跟著傻笑。

    笑著笑著，聽到視頻裏傳來孩子的聲音，著舒教授。

    許錦雲立馬抿等著。

    鏡頭裏，舒衍回頭看了眼，客氣地點了點頭。

    “舒教授，剛才聽了您的講座，覺得您講得太好了，為我學習數學打開了不思路，您真厲害！”孩語氣崇拜。

    “作為老師，這是我該有的職業素養。”

    “我也是京城人，在這邊上研究生，不知道能不能加個您的聯係方式，以後回去，有數學方麵的問題，可以問您嗎？”生語氣有些試探。

    舒衍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將臉轉回，麵對手機鏡頭，語氣和，不再那麽嚴肅方。

    “老婆，你覺得可以嗎？”

    許錦雲:“……”

    還想看舒衍怎麽回答呢？怎麽就把問題拋給了？

    兩邊都是一陣沉默。

    那生這才注意到舒衍手機裏的俏佳人，視線往下又看到他修長手指上款式簡單的戒指。

    瞬間後退兩步，忙擺手尷尬笑道:“那個，不用了，不用了，希有機會還能聽到您的講座。”

    舒衍又是客氣頷首，那生低著頭快速跑開了。

    許錦雲嘖嘖兩聲，輕哼著打趣他:“舒教授可真歡迎，我還沒聽過你的講座呢！什麽時候講給我聽聽？”

    “又皮？”

    許錦雲嘿嘿一笑，正要與他繼續開著玩笑，耳廓傳來驚慌的聲。

    “許錦雲！讓開。”

    胳膊被人用力拽了一下，而後是一聲重重的拍擊聲傳來。

    被張媛媛拽進了自己懷裏，一道影快速越過，起跳，拍走了即將砸在頭頂的籃球，自己卻因為落地時怕撞上腳邊的人，狠狠地摔在地上。

    “老婆，怎麽了？你那邊是不是出事了？”

    舒衍從視頻裏看到了一晃而過的黑影，視頻晃得厲害，還不停聽到有人驚呼的喊聲，他擔心得厲害，語氣焦急。

    許錦雲回過神來，看著仰躺在地上沒起來的霍林，對著舒衍快速回道:“我沒事，有人摔了，我等會兒再打給你。”

    急匆匆掛了視頻電話，和大家一起圍到霍林邊。

    “霍，你沒事吧？”

    大家七八舌問著，霍林皺著眉頭一聲不吭。

    “霍林，你是不是哪裏傷了？”許錦雲見他一直不起，蹲下問道。

    霍林看到，這才撐著手臂坐起來，不答反問:“你沒事吧？”

    “媛媛拉了我一把，我沒事。”

    霍林垂眸沒再說話。

    許錦雲又道:“還是謝謝你！”

    因為張媛媛拉了，就算沒有霍林那一拍，球也砸不到頭上來，但霍林想幫也是真的，道個謝也應該。

    霍林沒接話，轉著自己的腳踝，臉不太好看。

    教練沉著臉走過來:“傷了？”

    “腳扭了一下，問題不大。”

    “學生會準備了應急藥，我去拿過來。”

    教練從許錦雲手裏接過應急藥箱打開，先是上去初步檢查了霍林的腳踝，確定是普通扭傷，便直接給他用了藥。

    “你先休息一會兒，其他人繼續訓練。”

    人群散去，霍林沒有起，順勢席地而坐，就地休息。

    許錦雲收拾著藥箱，正要轉離開，忽地聽到霍林開口:“許錦雲。”

    “嗯？”

    “我打算進公司學習了。”

    他是霍家未來繼承人，進公司學習是遲早的事，原本他打算大學玩一玩，畢業再去公司。

    可是，上次給許錦雲那個孩子的照片以後，沒多久，他就收到了來自舒衍的親自問候。

    舒衍什麽也沒做，隻和他說了一句話，語氣淡淡的，卻讓他聽出一種挑釁來。

    他說:“到底還年輕，你的手段與你的脾可一點兒也不相符，另外，謝謝你幫我們舒家找回了流落在外的孩子。”

    那一刻，他忽然覺得，自己就像個上躥下跳的頭傻小子，而舒衍就那樣風輕雲淡地看著自己做著無用功，無地取笑他不自量力。

    他想，若是要在他們之間選擇一人作為依靠，大抵外人都會選擇舒衍那樣的，而不是他這樣的。

    他，需要長。

    許錦雲沒什麽緒，聞言也隻是淡淡回道:“嗯，好的。”

    霍林定定著，張了張，到邊的話終是沒有問出來。

    沒什麽好問的，他已經知道了答案，就算他變得優秀了，是個沉穩能獨當一麵的人了，許錦雲也看不到他。

    他收回視線，將目轉移到訓練場上，終止這段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