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就該在商言商

    許是趙曉倩久久都沒說話。

    無形中讓這邊的意向看著似乎沒那麽急切。

    陳太太再開口，“我兒子長得醜，子古怪，晴不定……”

    陳發財嚎，“醜什麽啊，寶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陳太太頓了一瞬，指責，“沒責任心也沒擔當、自私自私、任不孝。”

    話音一轉，“但私生活很幹淨，沒有怪癖，這點我可以保證，你讓杜杉月別怕。還有，婚後我不要求來臨水，想住哪就可以住哪，隨心所、自由自在就好。”

    趙曉倩還是沒說話。

    陳太太皺眉，“你這邊如果有什麽顧慮可以提，條件我們再談，陳家不缺錢，你要的合同是小事……”

    趙曉倩打斷，“您不先查查的背景嗎？還有狀況，從前過往，本人品行等等，您可是要讓做您的家人。”

    陳太太直接道，“我先生的眼很高，能讓他一眼看上的微乎其微，我信他。等，我們陳家有錢，不好可以慢慢調理，別的對陳家來說不重要，我兒子陳啟晟不是個好東西，未來會缺席孕期產期，整個後半生。將心比心，我們虧欠心疼還來不及，怎麽可能還對有高要求。”

    補充：“至於為什麽最遲後天晚上，一因為我先生心裏藏不住事，會鬧。二因為還有不足八個月陳啟晟就要去國外再不回來了，以後生了孩子也不願姓陳。天高地遠，沒有在京市便利。你是京市本地人，能打聽到我們的信息，但不登門隻是電話，還是在這個時間點要合作，說明不陳啟晟的眼，但又非常急迫需要和寶合作。有野心便一定有手段，加上你很急，非我們不可。我陳家是否能有後這件事給你，我放心。”

    趙曉倩閉上的眼睛睜開，定定的看著車頂蓋，“能給我點時間嗎？”

    對麵微怔，接著笑了，“我們可以給你時間，但你確定你還有時間嗎？”

    趙曉倩坐正，“您既然勢在必得，非杜杉月不可。我就算是沒時間，等我們確定合作後，您也會給我時間。”

    “我很喜歡和你的流。”

    “倍榮幸，趙某同爾。”趙曉倩笑笑，“後天早上十點前我給您回信息。”

    “期待。”

    趙曉倩在對麵掛斷電話後，被虹姐拽住。

    虹姐眼睛亮的驚人，“金珠……”

    眼底滲出了淚，“金珠有救了。”

    虹姐叭叭叭的開始說。

    說陳家父母有點缺筋的非杜杉月不可。

    杜杉月喜歡餘懷周，餘懷周喜歡錢。

    陳家太有錢，隻要和餘懷周談好價錢，讓他去哄，杜杉月有大概率會應。

    雖然這樣說好像是有點骯髒，但陳太太說了，婚後不用守寡，可以改嫁，隻要孩子姓陳就好。

    那麽其實沒什麽骯髒的，給他們個孩子就是了。

    現在的孩子不值錢。

    換近千億現金。

    就算是傻子也會同意。

    還說陳太太在乎陳先生，他鐵了心要杜杉月的況下，有談判空間，還是很大的談判空間。

    讓趙曉倩趁熱打鐵，不然陳發財如果改變主意，金珠也完了。

    說著虹姐掏出手機找出杜杉月的電話要按出去。

    通話的前一秒，手機被拿走掛斷了。

    虹姐懵懂，“怎麽了？”

    趙曉倩了眉心，“你讓我想想。”

    虹姐不明白，“你想什麽？陳家那邊說了，最遲周日晚上倆人就要同房。現在已經周五了，杜杉月那要勸，餘懷周那要商量利益。我們要的利益要商討，還要和陳家敲定計劃，最重要的是咱們違約了，沒有時間了。別說周日晚上，我恨不得今晚就把事定下來，否則明天一睜眼，這餡餅可能就溜走了，口頭協議做不得數，更何況是牽扯到家產的兒媳婦。機會不是天天有，你不用最快的時間抓住機會，還想什麽？”

    趙曉倩沒應，把虹姐手機丟到一邊，啟車輛送回家。

    虹姐沉默好大會，“最開始以為是轉賣，你可是一秒也沒猶豫。”

    看向，“聽說是找兒媳婦，你為什麽要猶豫？又是因為什麽？”

    虹姐心裏有不好的預。

    怕趙曉倩的想法是朝那塊走的。

    但不敢說，因為如果真是朝那塊想。

    牽扯到是非觀和人的底線，很難有轉圜的餘地。

    換了一句有轉圜餘地的，“你剛才說你和餘懷周在一起了。猶豫的點難不是不想讓餘懷周再和杜杉月有瓜葛？”

    虹姐不等趙曉倩回答，直接開始勸。

    說男人和事業本沒有可比。

    這一塊虹姐最有發言權。

    苦口婆心的勸，看趙曉倩全程什麽都沒說，話鋒一轉，提起餘懷周。

    說餘懷周長得是好，但和趙曉倩年紀差距太大，本走不到最後。

    後知後覺意識到這麽說更傷的是年長的趙曉倩。

    開始重點說餘懷周。

    說他隻看錢，品行不端有前科。

    長達十五分鍾都沒說話的趙曉倩打斷，“他沒有前科，品行也沒有不端，不信的話可以去派出所查，之前是謠傳。餘懷周能力很強，如果不是因為我……如果不是京大的腦子有病，加上他正巧得罪了人，他的人生本該暢通無阻到為人所驚豔。還有，他是個孤兒，靠自己生長現在這幅品行，很不容易也很辛苦，值得人尊重和敬佩。”

    虹姐怔住。

    趙曉倩再啟：“別猜了，不是因為餘懷周，也不是因為我和杜杉月不對付看不得好，就隻是想想想而已。”

    車裏靜了下來。

    後續沒人再說話。

    沉默在虹姐家樓下被打破，解開安全帶子轉，麵對趙曉倩，問出自己最忐忑的答案，“你是不是認為陳太太有生意敏銳度，但在識人上過於果斷，天真到甚至稱得上傻。杜杉月不是個善類，不願送進去禍害他們。”

    陳發財如何不說。

    陳太太話語清冷直接到很強勢，但又放失有度，思維等也很敏銳，並且果決的厲害，明顯是陳家的一把手，也配是陳家的一把手。

    但有個致命的問題。

    ——我對好，自然會對我好。

    這種話，在現在這個社會，隻有沒經曆過社會人心拷打之人才能說出口。

    天真到有點傻，傻到你有意拿這點去哄騙會良心難安。

    還有，這證明再是個能幹的生意人，本其實是單純的。

    趙曉倩掏煙的手微頓，點燃吸了口吐出煙氣，夾著煙的手臂放在窗外，腦袋抵著後座淡道，“你給我點時間，讓我想想。”

    沒否認，在某種意義上和承認沒區別。

    虹姐最怕的便是趙曉倩這麽想。

    和杜杉月接的時間不短了，拋開專業素養來說，覺有點裝喜歡玩弄小心機是真的，但總其實很無。

    今兒趙曉倩一句這件事的主謀是杜杉月。

    說句實在話，虹姐不太信。

    這盤針對金珠的局，如果是有人專門策劃，這人心機也太深沉和狠毒了，而杜杉月才幾歲？

    可信趙曉倩。

    就算對杜杉月無，在心裏也對這個人劃上了叉。

    不符合這麽多年在圈子裏闖的誰的話都隻信三分的脾。

    但對方是趙曉倩，虹姐這能這般。

    趙曉倩和沒私，整天談的隻有公事。

    可是虹姐見過的最適合做娛樂圈生意的人。

    同時也是最不適合做娛樂圈生意的人。

    心太，骨也太正。

    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不狠就站不住的圈子裏想爬起來難如登天。

    可如果一旦爬起來了，會走的很遠也很穩。

    人的氣場是相互吸引的。

    金珠在趙曉倩的帶領下一旦走起來了，幾年後，這個圈子會被趙曉倩拉進來的人肅清出一片幹淨的地界。

    虹姐最開始是奔著金珠。

    到如今，也沒多長時間，而且趙曉倩對杜杉月是真的苛待。

    可不知道怎麽的，心有一半就這麽偏向了趙曉倩這個人。

    依舊嚐試勸，不是勸趙曉倩為金珠想想，是勸趙曉倩為自己想想，這筆違約金砸下來，辛辛苦苦撐了這麽久的金珠，就真的完了，趙曉倩要怎麽辦？

    點名趙曉倩和陳家夫婦沒見過，甚至和陳啟晟也沒見過，隻憑一通電話，隨隨便幾句話就斷定他們本單純，是草率。

    接著開始說陳家發展史，告訴趙曉倩陳家夫婦真這麽單純，不可能掙下這麽多錢。

    把財產都給杜杉月更是無稽之談。

    陳太太說話明顯強勢。

    強勢靠的是什麽？

    錢。

    越強勢的人越不可能主鬆開財產的掌控權。

    那是家庭的話語權，是在社會上行走的通行證，是強勢的資本。

    就算是撞邪似的，他們就是不財，純粹的本單純。

    陳啟晟也單純嗎？

    他這麽嚴謹不近人，計劃永遠有第二項。

    他就算和陳家鬧的再僵，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家裏龐大財產從陳家變杜杉月個人的。

    是個人都不可能。

    趙曉倩沒說話，隻是煙。

    虹姐再勸。

    說如果趙曉倩良心上實在過不去，可以在金珠的利益拿到後，把杜杉月的事告訴陳家父母。

    合同已經簽了，他們隻能認下這個啞虧，金珠就當也是被杜杉月給蒙蔽了。

    肯定會得罪陳家，但他們沒吃虧，星的合同周一到。

    們條件很好，後續金珠這邊的人跟上，他們用誰不是用？

    金珠再讓點利，姿態低一點，加上杜杉月長得不醜，陳啟晟上床是真真的占了便宜。

    他們兩家公司的關係不止有修複的可能，甚至有長久合作的可能。

    虹姐越說眼睛越亮，覺真的可行，還想再說時，開始第三煙的趙曉倩打斷，“回家吧。”

    虹姐的話乍然而止。

    趙曉倩笑笑，“這幾天辛苦了，早點休息。”

    虹姐看許久，歎了口氣，“如果你怎麽都做不到，就不要把杜杉月踢出去，還有，想辦法延長合約。給南珠重新規劃路線。否則金珠就真的走投無路了。”

    違約金高達近五億。

    就算是宣布破產，讓它了一筆呆賬。

    惡名遠揚下，趙曉倩和南珠兩個人在這個圈子裏也沒了立足之地。

    要知道南珠手裏可還有待播作品。

    如果加上那兩部電影。

    何止是五億啊。

    遊朝出手，是可以把窟窿填平。

    但南珠圈到現在滿打滿算也沒掙到五億。

    虹姐一把，“你自己選，是和陳家夫婦合作，還是留下杜杉月，改南珠的規劃。”

    趙曉倩把煙頭丟了，垂眸扣安全帶，“杜杉月必須滾蛋。”

    哢嚓一聲，扣上了，側目看向虹姐，眼神很冷，“南珠的規劃，我最開始說過，除了我和本人，誰都不能，也沒權利。”

    趙曉倩沉了臉，“下去。”

    這是第一次對虹姐冷下臉說話。

    虹姐蠕片刻，下車了。

    在趙曉倩車輛開遠後握著手機的手一寸寸收。

    片刻開屏幕把電話打出去，“現在在錄還是在酒店。”

    杜杉月在酒店，挑眉了瞬，敏覺出語氣有點不對勁，“在錄，但沒關係，你等下。”

    杜杉月咳了咳，對無人的酒店房間說姐姐有重要的事找，腳踩了幾下地板，低聲音，“出什麽事嗎？我能幫上忙嗎？”

    虹姐覺自己不該瞞著趙曉倩擅做主張。

    可有直覺。

    杜杉月和南珠的事，趙曉倩不答應。陳家的事，趙曉倩也不會答應。

    虹姐真的心了。

    尤其是金珠得利後，把趙曉倩厭惡杜杉月的點傳出去，陳家二老的單純不管是真是假，到時候還堅不堅持要杜杉月。

    選擇權在他們手裏了，和金珠無關。

    還有最重要的。

    金珠不是朝陳家要錢，是要合作機會。

    陳家請誰都是請，不吃虧。

    陳啟晟個大男人和杜杉月睡一覺，更不吃虧，甚至是占了便宜。

    為什麽不行？

    人是該有自己堅守的底線，無論如何不能去。

    可在商就該言商，做到這種程度已經足夠了。

    這樣還不行，不止聖母，更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