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舟了的鼻子，有些好笑：“這間酒吧是我的。”

    阮知秋瞪大了眼睛。

    林易舟：“幾年前公司建立，接不到什麽規模大的項目。常常到半夜三更還在做資料分析，員工力都很大。正好這間酒吧在公司附近，我就出資拿了下來。”

    “所以我是羊虎口。”

    阮知秋撇了撇。

    “不應該說是我救了你嗎，小沒良心的。”林易舟笑意漫開，抱著阮知秋的手了，“你出息了，學會喝酒鬧事了。”

    “我才沒有……”正反駁。

    林易舟低下頭，將剩餘的話封堵在的中。他吻得細致纏綿，將上的酒漬舐幹淨。

    阮知秋一陣頭昏腦漲，此刻前塵往事隻想忘個痛快。往前湊了湊，回吻上去。

    林易舟覺到懷中的靜，瞳孔一瞬間變得極深。

    最後殘存了一理智，他把懷裏那顆腦袋往上按了按，“王睿，下車。”

    阮知秋上的西裝落。

    “別……別親那兒。”嚶嚀出聲。

    上被高高推起，口很快一片滾燙濡。

    “放鬆點……”

    林易舟嗓子啞著，連哄帶。

    上細細的戰栗，讓阮知秋咬著，不斷輕。

    他一寸一寸地吻著被酒劃過的，也吻去那些幹涸後的苦，近乎虔誠。

    阮知秋突然有一種荒謬的覺，林易舟仿佛想把這些年留在自己上的傷口盡數吻去。

    吻過一寸，傷口愈合一寸。

    仰起頭，讓快要盈出眼眶的淚，收回去一些。

    如果世間所有的是非對錯，都可以如此簡單收場，該有多好？

    意迷之際，阮知秋用手將兩人間的距離抵開一些，眼睛裏霧氣極重。

    “為什麽？”

    “什麽……”林易舟呼吸重，抬起下吻上的耳垂，以為在問今晚的事，“我有責任保護你。”

    回憶的吊詭之就在於，它總是不分場合地閃現。

    在所有莫名其妙的片刻中，像風中飄散的香樟葉，打著旋兒地往事閃現。

    也是這樣的季節裏，林易舟大四那年。

    阮知秋下了晚自習，走路回林易舟的公寓。

    原本不長的一段路，那天卻很快發現了不對勁。後疾步匆匆，香樟果子在地上被踩碎的聲響離越來越近。

    深夜醉酒的幾個混子跟在後麵，大步追上來就是一頓東拉西扯，阮知秋的力氣本不足以應對。

    林易舟那時候每天晚上差不多時間都在公寓樓下等。

    那天聽到不遠阮知秋的喊聲，衝過去將拉到後，反手就給了那流氓一拳頭。

    一對三，結果自然是負傷了。

    剛剛二十出頭的年怎麽打得過長期在社會上浸的流氓。

    阮知秋看著林易舟胳膊上、臉上的傷口哭了淚人。

    林易舟則滿不在乎：“保護老婆是男人的責任。哭什麽。”

    糲溫暖的大掌過阮知秋的臉頰，把臉上哭得七八糟的眼淚了。

    “誰……誰是你老婆！”

    阮知秋紅著鼻尖，才反應過來。

    林易舟的頭發，笑得從容落拓：“早晚是。”

    自那之後，每次下晚自習，林易舟都來教室接。

    冬天揣個紅薯，夏天又帶個冰淇淋。一米八幾的男人，回回出現在教學樓下都帶著小零食。

    像哄小孩兒似的。

    阮知秋突然分不清現實和過去。

    或者說，此刻的脆弱讓沒那麽想分清。

    林易舟見有點出神，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一些。雙手捧起阮知秋微紅的臉頰，盯。

    “在想什麽。”

    阮知秋吸了口氣，“我想回家。”

    林易舟了把的臉，“那就回家。”

    報了霧山公寓的地址。林易舟打開車門，換到駕駛位。

    一路無話。

    阮知秋的位置隻能看見林易舟的後腦勺。

    他的頭發有些淩，耳還泛著紅，在冷白的皮下顯得有些突兀。

    手搭在方向盤上，襯衫袖子上還是那枚袖扣，銀河星辰。

    的酒意早就散得差不多了，如今神誌漸漸回來，車上的沉默更顯局促。

    “那枚袖扣……”阮知秋極力維持著平和，“你還我吧。”

    林易舟怔了怔，眼神晦暗不明。

    “阮知秋，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的。”

    不還便罷了，原本也沒指他還。

    阮知秋沒有接話，一張小臉向窗外，霓虹燈在臉上漾開迷影。

    阮知秋的公寓離這邊不遠，十來分鍾就到了。

    霧山公寓樓下，林易舟停好車，轉問：“自己能走嗎？”

    阮知秋整個人落黑暗中。靜默的幾秒鍾裏，似有什麽在緩緩發酵。

    搖搖頭：“不能。”

    林易舟心底一，角的弧度加深。他下車，打開後座的車門，彎腰將阮知秋抱起。

    撒謊了。

    恨了這麽久，突然好想脆弱一回。

    重新回到林易舟的懷抱，讓覺得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安定。

    明明眼前人傷最深，卻忍不住想靠過去，聽聽他蓬有力的心跳，像一個患上斯德哥爾綜合癥的病人。

    也許的病癥不止是抑鬱吧，想著。

    林易舟抱進了電梯，手指過去，按下樓層。

    17樓。

    林易舟：“碼？”

    阮知秋聲音悶悶的：“我生日。”

    林易舟快速按出一串數字，開了門。

    他抱進了浴室，從櫃裏找出一些幹淨服遞給：“自己可以嗎？”

    “嗯。”

    林易舟幫關好浴室門。聽到裏麵有開水的聲音，他緩步走到臺上。

    今晚若是他晚來一步……

    酒吧工作群裏，有員工拍了一張側影發到群裏，“今晚又有客人要喝多了。”

    林易舟無意間劃開手機，朦朧的卷發擋住了人半邊臉，黑的針織連將的段展無。

    知秋……

    他拿上外套，快步走出辦公室。等電梯的間隙，拿出手機在群裏快速打了行字：看著點。

    -

    夜晚寒涼，他將臺窗戶打開一些，從口袋裏掏出煙盒，正抖出一。

    眼神一瞥，臺一角的煙灰缸裏，早有三四個煙頭散落其中。

    良久，浴室裏的水聲停了。

    阮知秋開了門，上已經換了一條質睡，領口低敞，口和小上掛著水珠。

    手上拿了吹風機，頭發噠噠地還在滴水。

    林易舟掐滅了第二支煙。走過去，將的手拉起：“過來，我幫你吹。”

    阮知秋下意識的往後一，“不用。”

    剛才腦子不清醒才讓他上來，洗完澡，酒意散了些才反應過來——

    是瘋了吧，引狼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