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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時秋色漫天》 第112章 不願意啊?

調整了一下心跳的節奏。

    直起,抬頭向窗外,“睡不著了。”

    車已經開進紐黑文地界。

    距離開這座城市已經兩年多,街邊餐館商店琳瑯一如往昔,隻一眼便認出了之前住的公寓。

    抬手朝不遠指了指,“那棟樓,我之前就住在那。離學校很近。”

    “是嗎。”男人將散落的長發撥弄到肩後,嗓音清冷,“一個人住?”

    “也不算是。”

    這套公寓是阮知秋研一的時候買的,兩室兩廳,原本想陳黎和一起住。奈何陳黎凡事不想占人便宜的子,等第一次拿到獎學金之後,才租到了對麵。

    還記得當時陳黎興衝衝地跑來告訴

    “真的太巧了!你對麵那套的房東是國人。說是照顧我們學生,租金放低了足足一半。”

    否則憑微薄的獎學金,無論如何也租不起這裏的房子。

    阮知秋當時還有些警覺,“租金低了一半?會不會遇到詐騙了?”

    “房子去看過了,設施家電一應俱全。最重要的是……”頓了頓,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房東說,租金可以等獎學金撥款下來以後再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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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住後付?還有這種好事?”

    留學圈裏,每年在異國他鄉被騙的學生數不勝數。在詐騙這件事上,從不以國籍作區分。

    阮知秋有些替陳黎擔心。

    但先住後付,倒是聞所未聞……暗忖,這房東心也未免太大了吧?

    “你問問房東,能不能換鎖。”

    陳黎一個孩子,凡事要謹慎些。如果能換鎖,後顧之憂便很多。

    不多時便等來回複,隻三個字,“你隨意。”

    如此,兩人才算放心。

    房子說搬就搬。第二天,陳黎住到了對門。

    朋友住得近,孤獨便很難無端闖

    阮知秋不會做飯,陳黎卻是個中好手。沒課的時候,兩人便常常去附近的超市采購一周的食材。

    陳黎下廚,阮知秋給打下手。

    每回忍不住拿起煙,都被陳黎兩指一,從指尖走,“小姑娘家家,學什麽不好。”

    笑得無奈,隻得作罷。

    孩之間的革命友誼建立得飛快。若非陳黎,那段最黑暗的日子沒那麽容易熬過來。

    想得神,直到側的男人輕拍肩。

    “嗯?”回過頭。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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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幻影停在大學門口。

    程浦下車給他們開門,“林總,今晚八點還有個電話會議。”

    林易舟蹙了眉,“不是讓王睿把今天的工作推了嗎?”

    “王助說那位新加坡客戶難纏得很,昨天已推過一次,今天指定要見到您。”

    他了把汗。王睿自己不敢說,火坑都讓他跳。

    “沒關係,晚上讓程浦送我去機場吧,工作重要。”阮知秋在一旁道。

    從古老恢弘的石拱門進便是校園。

    門口布告欄上,被哈佛和耶魯百年互掐的小紙條,得滿滿當當。

    一路穿過寬廣的草坪和西式建築群,兩人最終在圖書館前停下。

    “除了教室,我最常來這裏。”說。

    耶魯對於建築學子來說是至高無上的學府。

    頂尖的師資和學氛圍隻是其中一個原因,其校園本便是一本建築百科全書。

    圖書館,哥特式穹頂高懸。穿半圓窗框,散落於一排排古老書架上。

    帶林易舟從正門踏

    一路興致校友傳記,館藏曆史,甚至到館裏哪一塊石材最為貴重,都如數家珍。

    男人立於一旁,聽將這些娓娓道來,形容安靜。聽到興趣的也會問上一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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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在提及建築承重原理時,終於沒忍住微笑打斷,“我知道。”

    噢,差點忘了他也是科班出

    “是不是很?有沒有後悔去讀了金融。如果沒去念金融,就能……”

    話說一半,掩了口。

    就算沒去念金融,也改變不了後來所有事,他沒可能和站在同一片校園裏。

    失落和懊惱的緒上來。

    林易舟手指勾了勾掌心,抬眸過去。

    男人麵上是一貫的清雋淡漠,緒並未因一句無心的話有毫波,隻一字一句

    “我很後悔。”

    從很早很早以前,就開始後悔了。

    -

    圖書館出來後,正值午飯時間。

    三三兩兩的學生,捧著課本,騎著單車疾馳而過。

    酷暑難耐。

    才這麽一會兒的功夫,阮知秋額上已起了一層薄汗。從包裏找了皮筋,將窩在肩上的長發高高綁起。

    整理完畢後,鬆口氣,“呼,涼快多了。”

    冷白的皮因出汗,泛著健康的紅潤。杏眼中眸

    得很人。

    林易舟抬手將額前幾縷發到耳後,領走到樹蔭,“中午想吃什麽?”

    “中午,我想想……”

    話音未落,不遠喊聲讓兩人同時抬了頭。

    “秋秋!這裏!”

    “陳黎?你怎麽在這裏?!”驚呼出聲。

    昨天晚上剛從婚禮上分開,今天又在離紐約一百多公裏外的紐黑文見麵,這是什麽緣分?

    “今天宋寅邀來當客座教授,我正好有空,便一起來了。”轉頭笑盈盈地在兩人上逡巡一周,“你們?怎麽會來這裏?”

    “帶他來學校看看。”阮知秋答得誠實。

    其實那兩年在學校,的生活枯燥乏味,談不上彩。加上心病曠日持久,值得回憶的部分實在不算多。

    但昨晚他問“想去哪裏”時,突然很想帶他回來。

    想和他一起重踏校園。

    想將過去自己一人走過的,那些孤獨難捱的路,和他再走一次。

    往後再回憶時,因為有了那個人的加,這段回憶便可不再晦難明。

    回答完陳黎後,悵然若失。因為這樣的小心思,實在算不得明磊落。

    手指忽的被搖了搖。

    側幹燥溫暖的手掌指尖,嗓音幹淨低沉。

    “原來不是自己想來,是想帶我來?”

    赧之意漸起。

    “都有……”

    “噢,是嗎?”

    明顯不信的口吻。抬眸過去,隻見男人眼底笑意浮沉。

    昂起頭,破罐子破摔,“怎麽,不願意啊?”

    紮起的馬尾隨作輕晃,眼神清亮,和多年前如出一轍。

    男人斂了笑意。一字一句熨帖到心上。

    “榮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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