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個小時後,飛機降落在北城國際機場。
李叔已在外麵等候多時。
疾步匆匆,將紅腫的眼睛於墨鏡之後。快速出了機場,上了車。
助理發來的日程表很滿,沒有時間倒時差,便一頭栽進了工作。
連續一周,從一個剪彩到另一個酒會,還有堆積如山的項目資料等著審核。
回老宅吃飯時,眼下的烏青已遮掩不住。
天還早,未及晚餐時刻。阮知秋到時,外公正在花園看報。
盛夏季節的夜來香,每至此時,氣味達到鼎盛。
深吸了一口,打了招呼後,緩緩走到花園一側的藤椅上坐下。
阮天明睨了一眼,“丫頭,最近很忙?”
“是啊。”嗔道,“公司裏裏外外全是事。不如讓表哥他們也來幫幫我吧。”
“你兩個表哥心思不在這上麵。”
“你二表哥,前幾年跑去黎學畫畫,到現在都沒回來。”
“大的那個更別提了。一門心思都去幫老婆打理公司,這些年的經營管理學了,竟是一點都沒幫襯到自家上……”
“外公,都是自己人。”阮知秋自知這話題開得不好,趕打圓場。
“你那兩個表哥指不上。”阮老爺子話鋒一轉,“想讓人幫,倒是可以指指自己。”
“嗯?”
“像你表嫂一樣,綁個能幹的人回來。”
不想沉默半晌後,娓娓道來:“什麽人都可以嗎?”
眼神清澈認真,竟不似玩笑。
阮知秋既然是創恒的掌權人,婚姻自然不是隨心所。當初選定鄭子堯,便是老爺子深思慮後的結果。
阮天明沒想到會有此一問,倒是起了興致:“那當然不行。我們阮家找個外孫婿怎麽能隨便。自然是要匹配的上才好。”
觀察的神後,又無跡可尋:“看中誰了?帶回來給外公掌掌眼。”
酷暑時節,接近七點,天才漸漸轉黑。
阮知秋微忖,聲音很淡:“會的。”
第二天中午,江鳶打來視頻電話。
“阮姐姐,這次去國怎麽樣,見到林大帥哥了嗎?”
“見到了。”
許是的語氣過於平淡,發現挖不到什麽八卦,江鳶有些掃興。
“我還以為你要多玩一陣子呢。”
“我倒是也想呀,江大小姐。就幾天不在,你看看我這工作?”
說罷,手機攝像頭翻轉,朝著辦公桌前沒理完的文件掃了一圈。
江鳶有些失:”哎,這麽說周末也約不到你了。”
“周末要去趟京州。”
前陣子去京州參加的行業研討會,酒會時隨意遞出的名片,誰承想這段時日竟有了正反饋。
翔泰是京州本地一家地產公司,規模不大。
他們剛拍下工業園區一塊地,因量不小,想要和創恒聯合開發。
地產圈講究口碑效應,與頭部企業聯合開發,對中小公司來說是一條捷徑。
這次去京州,便是去促合作。
“小阮總,這次您是一個人去還是?”
樂欣進了辦公室。出差事項,包括車和酒店得在這兩天安排好。
思忖片刻,“帶上周越。”
上任以來仔細觀察過,周越的專業能力沒有問題,人也機敏。
需要社的場合帶上他,往往事半功倍。
曾經那點微不足道的過節,並不計較。需要是一個能打仗的兵,不是道德模範。
“知道了,我去通知周經理。酒店還是訂在上次那邊?離翔泰也近一些。”
阮知秋不好意思說,上次訂了酒店,也沒去住。
“酒店訂周越一個人的就可以。”
“啊,那您住哪。”
角難得帶了淺淡笑意:“回家。”
-
回國後這段時間,兩人聯係的次數並不算多。
那天回答完樂欣的話,阮知秋仔細想了想,確實有段時日沒有他的消息了。
時差是個大問題。
加上近來常加班到深夜,好幾次林易舟老時間打電話來,都在忙,沒說幾句便掛斷了。
等終於忙完閑下來時,想到時差,也不好意思去擾人清夢。
不想到,難怪江鳶和鄭家大哥能發展得這麽迅速。
兩個人都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工作把生活全部塞滿時,哪有多餘的力考慮什麽不。
那都是奢侈品。
因著周末要出差,周五早早結束了工作。
從國回來以後,三劍客便沒再聚過。
江鳶幾次打電話來邀都被拒絕。這天在群裏說,“我早點下班,晚上請你們喝一杯?”
陸霜:“我沒洗頭。”
阮知秋輕飄飄的回:“你沒洗頭的樣子,我看得還嗎?”
江鳶:“約在哪兒?”
半小時後,悅。
周五晚上,酒吧人聲鼎沸。本以為位置都已訂出去了。
誰知老板見三人來了,親自引路,上了二樓。
二樓角落的卡座還空著,江鳶驚喜,“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陸霜把包扔在沙發上,“巧是真巧,這位置不就是上次偶遇那位的位置麽。”
阮知秋神淡淡,不置可否。
“你上次不是說不喜歡這兒麽?”江鳶執著酒杯,還有些困。
上次說要來這看帥哥,被阮知秋斷然拒絕,才去了隔壁的綠浮。
阮知秋角微抿,“你們酒量差,這裏安全。”
江鳶表古怪,“你酒量很好?”
據觀察,除了霜姐稍微好些,和阮知秋的酒量隻能說是不分伯仲的差。
見江鳶又一次抓錯關鍵詞,陸霜笑得前仰後合,“你該問,為什麽這裏安全。”
江鳶一拍腦門。
“對啊,憑咱們三個的長相,去哪喝酒都不安全吧。”
“……”
“……”
其實江鳶說的也是事實。
之前在南城,不論什麽場子,隻要江大小姐一出現,就是焦點。
今天在悅待了半個小時了,竟然一個搭訕的都沒有。簡直匪夷所思。
酒吧老板親自送了三杯酒上來。
“阮小姐,有什麽不周到的您盡管提。祝您和朋友玩得開心。”
因著阮知秋第二天還有工作,今天三人都喝得還算克製。
出了悅的門,空氣重新流,酒氣很容易就散了。
司機還在從停車場過來的路上。
三個人站在路邊等待的間隙裏,阮知秋了眼側玩手機的兩個人,淡淡道,“這間酒吧是林易舟的。”
兩人同時停了手上的作:“你說什麽?”
“他了這間酒吧。所以上次我不想來。”
江鳶恍悟:“難怪今天沒人來搭訕,我還以為是我魅力下降了。”
陸霜顯然比這位江大小姐更警覺。
“或許你該解釋的是,為什麽今天又願意來這裏。”
阮知秋安靜下來。良久,緩緩開口。
“我決定和他重新在一起。”
當初離婚就離婚卻總戀戀不忘她還好嗎?他一切都順利嗎?可是她一直認爲,是他傷害了她而他卻認爲是她狠心離開重逢後,他說:”離開了還回來,是捨不得我嗎?“她沒想到他還是那麼自以爲是,轉身離開他卻在這個時候霸道地吻上了她:“回來了就別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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