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帶著，對景明帝也起了厭惡。想他自負英明律己，兩個月醉酒的次數比過往一年還要多，癱在榻上頹爛的模樣，與那些酒囊飯袋無甚差別。

天下男兒，唯有的太子才是真正的人中龍。

嚴皇后眉心微皺，喚心腹進殿，吩咐道：“去通知太子，陛下又醉了，讓他安心做事，勿去陛下面前規勸討嫌。”

惦記著的太子剛到嚴夢舟府上，看見他手中的東西，笑道：“你竟也喜歡這種小玩意？我當你只喜歡舞刀弄槍呢。”

嚴夢舟手上拿著的是個鏤空玲瓏球，京中貴時而會用來盛放香料隨佩戴，不算罕見，只勝在設計妙，做功細致。

是他特意命人造的，好拿去給施綿用。

東林大夫將施綿每晚要喝的藥改制了藥丸，這顆玲瓏球正好可以用來裝藥丸，外在觀，隨攜帶著并不突兀，沒人能想到，里面裝著的是的救命藥。

就當是前幾日惹不愉快的賠禮了。

作者有話說：

今天太忙了，更新晚了點，周末多更補一補。

第38章 態

嚴夢舟將玲瓏球收懷中, 問：“來做什麼？”

太子道：“為了你的親事，母后尋上你皇嫂……”

太子于四年前婚，太子妃是鎮國將軍的兒, 親后與太子相敬如賓, 用嚴皇后的話說, 是姱容修態，淑靜婉順。

嚴夢舟見過幾次，對并無特殊印象。

“……男兒家立業是早晚的事，你偶爾也答應上一回，給母后個念想就足夠了, 免得總是念叨……”

嚴夢舟會到十三被東林大夫嘮叨的痛楚了，轉就往后院去，太子不肯罷休地跟著他。

過了垂門，穿過小花園, 從曲橋經過時，太子的還沒閉上。嚴夢舟就想不明白了, 堂堂太子, 一國儲君, 怎麼能這麼多廢話？

他往冒著寒氣的水面瞥了一眼, 池水冷冽幽深, 這大冷的冬日里, 即便是年男子, 墜其中不及時撈出來，也得凍個半死。

府中侍婢全數避開，此時四周無人, 他完全可以在這時將太子踹水中。

“……選側妃或妾室都可以, 至有人來打理后宅……你想通了？是這個道理吧？”太子跟著嚴夢舟停下, 見他往水中看，隨他一起去。

水面上倒映著二人的面容與姿，同胞兄弟，五略微相似，姿上都是長手長腳。兄弟二人形相差不大，相比較起來，嚴夢舟因常年習武，看著更拔些，太子則是更偏書卷氣。

嚴夢舟習武，但從未覺得自己是魯莽武夫，更不覺得自己滿臉橫、膀大腰圓。水面上映著的人影怎麼看都是頎長俊朗的……

再說即使他模樣丑，長這樣也不是一日兩日，以前施綿怎麼從未嫌棄過他的外在？

他盯著水面看了會兒，忽然問：“皇嫂可有嫌棄你相貌？”

太子微怔，以水為鏡左右照照，道：“為何這樣問？”回憶了下，他又說，“太子妃端方，從未對他人相貌評頭論足，但依平日相看……當是滿意的。”

嚴夢舟看看他眉眼與下頜，目狐疑，“你那些側妃侍妾呢？”

不待太子回答，他皺著眉止住，“們便是嫌棄，也不敢說的。”

這話說的，好像太子容貌不堪眼，侍妾們是畏懼他不敢說他丑似的。

太子被氣笑了，“你我面容上沒有四分，也有三分相像，我若是丑陋，你又如何？”

“不止面容，你這……”嚴夢舟指指他肩膀手臂等，“不會遭人嫌嗎？”

“我姿怎麼了？”有人完全不在意外在，太子被他氣得夠嗆，展開雙臂，大大方方任他查看，“非做皇兄的自夸，論相貌與風采，京中無幾人能與你我二人相論。”

嚴夢舟皺了皺眉，看著太子的腰，目微微嫌棄。

太子前幾年算好的，親后腰寬了些，嚴夢舟不樂意與他并為一談，轉目看他下，問：“你幾時蓄須？”

這問題簡單，太子回道：“而立之年吧。”

嚴夢舟問：“這麼早，皇嫂不會有異議嗎？”

“這有什麼可異議？”太子終于聽出問題來了，對著水面又照了照，“你怎麼回事？有人與你評價本宮態？”

嚴夢舟被他提醒，離他遠了幾步，從整打量他。

二人外在皮相有相似之，行為舉止差異很大，是以整看來氣質大不相同。

不是皮相的問題，那就是他行為魯了？不至于吧？

嚴夢舟不覺得自己魯，過往照顧施綿也不曾被嫌棄過。

想著想著，他記起大雪那日他在藥柜前扶著施綿，被發了頓脾氣，說抓疼了。

……真是他魯了？

嚴夢舟陷自我懷疑，一旁的太子也不遑多讓。

兩人互相打量許久，最后太子憶起宮中的景明帝那日漸碩的軀，攏起袖子遮住腰，暗道是該注意下/態了，不說與嚴夢舟一樣，至不能長出太多贅。

太子的威儀與風度，必須保持住。

這麼一想，唯恐繼續被嚴夢舟挑剔，勉強嘮叨幾句，尋個由頭請辭。

嚴夢舟回神，出于好意，在他后提醒了句：“不想被皇嫂嫌棄，最好晚些時候再蓄須。”

太子驚疑地回他一眼，匆匆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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