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從書架上選到一本書。
是菲茨杰拉德的短篇小說集。
“那賽車手現在不打算當了?”周墨愷跟他去玩過幾次賽車,參加過幾次賽車圈的聚會。
那些圈子里小有名氣的人都把他當位真正的爺看,周墨愷真心覺得他要是想走這條路,他可以做個世界級的頂尖車手。除了他的技,他家里也有錢,有財力支撐他玩這個到極致。
“肯定不當了啊,下學期大三要去軍校下分院了,開飛機了,還怎麼開車。”遲宴澤郁悶為何周墨愷覺得他還可以當賽車手。
連他自己都已經決定放棄了。
其實這兩年,他也反抗過家里的這個安排,覺得是不是可以改走一條不被他們安排的人生道路。
然而,他發現他不管怎麼逃課逃訓練,表達自己的不滿,他爸媽還是會他走這條路。
他們的邏輯好像有問題。
他們覺得當賽車手很危險,萬一出事了,就像塞納一樣,會直接死在曾經帶給他無限榮的賽道上。
但是開飛機,當空軍不危險嗎,也危險,可好像在他父母眼里,這是有榮耀的為國為家的危險,是有價值的危險。
遲宴澤拗不過他們。
大學兩年時間過去,遲宴澤現在也基本上放棄掙扎了。其實這兩年,他過得被的,沒有什麼特別的人跟事引起了他的注意。
除了一個讓他覺得特別的人。他總覺得有些他的,那個人會懂。
很明顯,周墨愷不是這個人。
“哎喲,澤爺,你就別心了,以后你家里肯定不會讓你從事空軍這麼危險的職業的,他們可能就是想讓你來歷練歷練,以后你回歸家族的時候,可以當個漢財閥大佬,拔高自己為霸道總裁的檔次……”
周墨愷寬自己的頂級富二代室友。
周墨愷可會他了,因為好煙,好游戲手柄,好吃的,好喝的,頂級富二代室友都會給。
北清大飛院三個大隊,統共一百二十人,全員男生。
兩人住一個宿舍,沒有哪個宿舍,室友關系會像周墨愷跟遲宴澤這麼好。
有人說周墨愷跟遲宴澤在搞基,周墨愷天天上趕著遲宴澤。
周墨愷并不反對這個說法。因為人家遲宴澤就是值得,各種方面的,不管是績,人品,家世,貌,在北清大,周墨愷只服他。
除了他那總是懶頹的神面貌周墨愷不太喜歡,他這個人真的哪哪都是top。
“所以啊,澤爺,你就別頹了,你該訓練訓練,該考試考試,該打牌打牌,該朋友朋友,你這樣的人,就適合他媽的狠狠縱聲,我賭我們院第一個單飛功的絕對是你!我澤爺威武!”
如常將對遲宴澤每日一夸的商業互吹模式啟,周墨愷才覺得今天沒有白過。
“行了,差不多點行了,還沒真的上天,就要被你夸上天了。”遲宴澤覺得周墨愷名字里有墨,真的就墨跡。
遲宴澤本來覺得他是個傻小子,不想帶他玩。
但是那次陸允錦找他麻煩,在孔雀門帶人圍毆他,周墨愷被揍得渾是,居然撐著爺們兒氣,一直沒倒下。
等他去了,眼神還特別深的瞧著他,跟他說:“遲宴澤,你看,他們打我,只是因為陸允錦看不慣你,這合理嗎?”
“我,他們跟你約架,你怎麼不早跟我說?”遲宴澤問。
“我以為我自己搞得定的。”周墨愷委屈的應。
“……周墨愷你他媽就是一個傻。”遲宴澤忍不住評價了自己在校園里到的第一個真心朋友。
經過那次之后,遲宴澤心里有負疚,從此就帶周墨愷這個逗玩了,也算是來京北上這清貧軍校途中邂逅的樂趣。
圖書館里空無一人,就聽見周墨愷一直在瞎嘮嘮。
遲宴澤招呼周墨愷走,提起一雙大長,步子邁得特別大。
“走吧,別夸了,再夸下去,今天等教走了,不給你煙。”
“別啊。”周墨愷跟上,難以置信遲宴澤來圖書館的目的真的達了,就是為了借書。
說著,他倆一前一后的朝出口走。
“澤爺,你沒病吧,來這里真就為借一本小說。我還以為你是來見妹紙的呢,妹紙呢?漂亮妹紙在哪里呢?”
周墨愷眺四周,雖然遲宴澤現在據說跟江茉染在談,但是周墨愷覺得遲宴澤怎麼可能只有一個朋友呢。
以前傳聞他跟蘇玟夏在一起的時候,每次出去校外聚會,邊帶的生還能不重樣呢。
蘇玟夏那麼牙尖利,得勢不饒人,都管不住他,更不要說這個溫文爾雅的江茉染。
“唉,怎麼都沒有漂亮妹紙。”周墨愷沒見到書桌邊有生出現,
倒是看到了一個被人忘的錢夾,淡,櫻桃花,不大不小的長方形,放在椅子上,脹鼓鼓的,里面有錢。
但是椅子對著的書桌上沒有書本,是空的。
意思就是先前在這里上自習的人丟錢包在這里了。
周墨愷走上去,撿起來,仔細研究,準備拾金不昧了。“誰的啊?看看里面有沒有份證。”
他正要打開,周檸瑯沖了進來,幾乎是搶一樣的,從周墨愷手里奪過錢夾,“這是我忘的……錢包。”氣吁吁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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