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溪一點都不在意。
因為父母重男輕,又是孩,家裏隻會大張旗鼓給弟弟過生日。和幾個姐姐都是被忽略的那個,過不過生日什麽的,早就習慣了。
所知道的過生日要滾蛋,是在家住的時候,告訴的。
記憶裏唯一一次過生日,是落水的第二年,過生日的那天,給煮了麵條,滾了蛋。
那是長這麽大,十幾年來僅有的一次有人給生日。
之後,去世,的生日就再也沒怎麽認真過。
有時候想起來,生日已經過去了。
沒忘的話,生日那天就自己弄個水煮蛋滾一滾,吃完算是過生日了。
生日而已,過不過,日子都不會變。
想到這裏,周小溪笑著看向黎燼淵,“我們兩個還像!”
都不在意生日。
黎燼淵滿心懊悔,當初看個人資料的時候怎麽就沒多注意一下呢?
他要是多看看,溪溪去年的生日本不會被忽略。
“真的沒關係。”周小溪拉住他的手,笑盈盈的安:“我的生日還早呢,到時候你記得提醒我滾蛋,怎麽樣?”
“倒是你的生日,馬上要到了,你想怎麽過?回京都陪你媽媽吃飯嗎?”
“不回。”
黎燼淵把抱到上,高的鼻梁在的臉頰上蹭,語氣低沉溫,“想讓你陪我過。”
“我……”周小溪沉,“那就隻有晚上了,收工回來我能陪你。白天不行,我要拍戲。”
“嗯。”
看他跟大狗似的在的脖子上到蹭,周小溪沒忍住,問出一直想問的問題,“你跟你媽媽不好嗎?”
看過之前他和他媽媽的流跟這次的電話,越發覺得奇怪。
明明是母子兩個,兩人之間卻一點都不親近。
董阿姨發病,黎燼淵會著急。
不發病,兩個人流的時候,他的語氣又很不好,甚至可以算的上惡劣。
知道,他本就不是那種開口就惡言惡語的人。
不管是之前,他強迫留在邊的時候,還是現在,他都不是那種胡發脾氣的人。
“不是不好。”黎燼淵的作停住,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我,不知道要怎麽跟相。”
“小時候,看帶著妹妹玩,我很羨慕,很想親近。”
“每次考試績出來我都拿給看,看完績單,隻有不鹹不淡的一句,‘繼續努力’。”
“我以為是我不夠懂事,從那以後,我每天都好好表現,每次的考試績都很好。可並沒有換來的目。”
“後來,我慢慢懂了,不喜歡我。”
說罷,男人側過頭,視線對上周小溪的目,“溪溪,現在,我不需要的關心了。”
哪有孩子不需要媽媽的呢?
周小溪在心裏悄悄歎了口氣,媽吳貴芝那麽重男輕,偶爾都會想,要是對有對周小誌一半好,就可以把賺的錢都給。
可幻想終究是幻想,這是不可能的事……
想到這裏,手擁抱住黎燼淵,“別說了,我不想知道了。”
拍了拍他的背,周小溪話題轉的飛快,“想要什麽生日禮,我現在準備應該還來得及。”
“有你在就夠了。”
男人的像抹了一樣,說出的話膩的周小溪不知道怎麽辦才好,“溪溪,別的我什麽都不要,這輩子有你就夠了。”
周小溪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眉眼帶笑的跟他對視,“我第一次主送男人生日禮,你,確定不要嗎?”
頓了下,又打趣:“也不知道是誰,隻是給他買幾套服而已,就興的整晚不睡覺。”
黎燼淵:“……”
他還不能興了?
抿了下,他嗓音帶笑的糾正:“溪溪,你說的不準確,那天……我半夜三點多睡的。”
“你,應該沒比我睡多早吧?”
最後一個字的音調被他拉的老長,周小溪看清他眼底的壞笑,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個狗男人竟然在笑話。
撇了撇,周小溪氣哼哼的反問:“所以呢?怪我給某個人買服嘍?”
“沒有……”
黎燼淵把抱進懷裏,的摟著,臉埋進的頸窩:“很開心,我也有人在乎了。”
“溪溪,謝謝。”
謝謝你,給我一個普通家庭才有的溫暖。
“生日禮,還要不要?”周小溪雙手把他的臉捧起來,“想好哦,不要的話,我就不買了。”
“要。”這次黎燼淵說的很痛快,“你給我什麽,我就要什麽。”
周小溪了他的臉,“收了不許說不喜歡。”
“喜歡,什麽都喜歡。就是送我一張紙,我都會好好保存起來。”黎燼淵豎起三手指,“我發誓。”
周小溪在他的臉上親了下,而後冷哼,“這還差不多。”
兩個人稚的就生日禮的事鬧了好久。
翌日,周小溪在拍戲之餘開始和潘玉研究送什麽禮。兩個人把能想到的都想了一遍,最後一致決定送刮胡刀。
不是別的送不起,是刮胡刀更有價比。
一是因為黎燼淵過來的時候沒拿,這段時間一直用酒店裏的。周小溪也不知道他缺什麽,正好刮胡刀他能用的上。
二是周小溪手裏的錢不多,怕到時候創業,給苒苒投資弄服裝品牌的錢不夠。
就現階段來說,的實力有限。沒必要送黎燼淵什麽大品牌手表等奢侈品,不論在哪個方麵,都覺得刮胡刀是合適的禮。
……
黎燼淵過生日這天一早,周小溪就起來了。
借用酒店的廚房煮了碗麵,煮了兩個水煮蛋端回房間。
一進房間,黎燼淵就把東西接過去了,“怎麽還煮麵了?”
“要吃的,這是長壽麵。”
把蛋拿出來,遞給旁的男人,“給,放在茶幾上滾一滾。”
黎燼淵乖乖的接過蛋,他蹲在茶幾邊看了一會兒,抬頭問:“要是滾掉了怎麽辦?”
“沒關係。”
周小溪蹲在另一邊,“滾吧!我接著。”
想了想,黎燼淵把碗裏的另一個蛋也拿起來,作很輕的把蛋往周小溪所在的方向滾。
蛋滾的不快,周小溪把兩個蛋接住,揚了揚手,蛋塞到男人手裏,“一會兒把蛋吃掉,祛病又消災。”
說著,往門口走,“你先吃麵,我出去一下。”
眨眼的功夫,不等黎燼淵問,人已經走出房間了。
再回來時,周小溪手裏拿了個不大不小的四方的盒子,“這是禮。”
黎燼淵接過盒子放到一邊,端起麵碗夾了口麵條喂到邊,“我可以不長壽, 但你不行。”
“吃了長壽麵,要健健康康,長命百歲。”
周小溪不張,他就固執的舉著的筷子一不。
僵持了有一分鍾,第一口到底被黎燼淵喂到了裏。
嚼著裏的麵,周小溪拿過他手裏的筷子,反過來喂他,“你剝蛋吧!”
兩個蛋,一人一個。
一碗麵,你一口我一口,兩個人分著吃的。
吃完麵就差不多周小溪出工的時間,看了眼時間,抱著黎燼淵親了下他的臉,“生日快樂,禮你自己拆,我走了。”
走到門口,又想起來,“我訂了餐廳,晚上我們出去吃飯。”
黎燼淵神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回答,“好。”
直到房間的門被關上,男人才收回視線,他看著方正的盒子,臉上的幸福控製不住的流出來。
以前,他從來沒想過會有這麽一個人出現在生活裏。
會跟他說說笑笑,給他做飯,毫不客氣的指使他做這個那個,認真的給他準備禮……
這麽簡單的幸福,在他過去的二十多年裏,從沒出現過。
溪溪彌補了他曾經的缺失,給了他小時候不曾得過的最溫暖、最幸福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