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謝夫人已經帶著走了一圈，只是們聊孩子聊丈夫，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實在不好，便出來等著蓮。

蓮無所謂地點了點頭：“那你就跟著我吧。”

蓮步款款，發髻上璀璨的紅寶石在下熠熠生輝，明艷致的俏臉頓時吸引了許多人的視線。

大皇子妃站在不遠，看見的時候瞇了瞇眼：“令國公府的人都到了嗎？”

“回稟皇子妃，二房夫人徐氏同小公子未到，其他人都來了。”

大皇子妃輕輕點頭：“……看準時機就手吧。”

也不想招惹令國公府，可如今令國公不在京城，二房夫人徐春慧又偏偏沒來，這樣好的機會，錯過了實在可惜。

目往后挪了挪，看見一襲紅骨天的林霓兒時皺起眉頭，眼底閃過一厭惡：“那是誰？”

丫鬟仔細想了想：“好似是林家旁支的姑娘，跟著禮部尚書謝夫人一道來的。”

大皇子妃冷哼一聲：“原來是個不流的旁支……瞧那一艷俗的打扮，恐怕又是個只知道勾搭男人的小浪蹄子。”

丫鬟了腦袋，不敢多。府上誰不知側妃尤一紅，皇子妃這話聽起來像是在罵林霓兒，實則是拐著彎罵那位側妃。

眾人三五群賞荷，話里話外都在恭維這位年紀輕輕的大皇子妃。大皇子是皇后所出，占了嫡長的名頭，最有可能被立為太子。

只聽大皇子妃話題一轉，目看著碧池中的亭亭荷，出個憧憬的笑容：“花下凌波奏奇舞，腰支尺六笑垂楊，這句詩寫的可真好……不知是否有哪位佳人愿意在花下一舞，也好我們都瞧瞧這樣的景。”

雖是在詢問，眾人順著的目看過去，看到了一紅的林霓兒。

側妃今日也穿了同的裳，聞言撇了一眼裝腔作勢的大皇子妃，咬了咬牙，沒有在眾人面前鬧起來。

蓮皺了皺眉，對大皇子妃這樣作踐人的行為很不理解，剛要開口，林霓兒就站出來行禮：“能為皇子妃獻舞，是民的福氣。”

路過蓮時了，吐出來輕飄飄一句話：“小姐……這不算什麼的。”

曾吃過許多苦，比起曾經種種，如今不過是皮而已。

蓮垂眸看著桌上的茶水，默不作聲。這是湖州新貢的顧渚紫筍，皇上只賜了皇子和心腹重臣，令國公府也得了一些。

一舞畢，林霓兒著氣停下腳步，不著痕跡地去汗水：“民獻丑了。”

大皇子妃看著面含春的模樣越發厭惡，角的笑容更加涼薄：“跳的不錯，這杯酒就賞給你了。”

林霓兒的臉霎時變得雪白。方才獻舞還能自欺欺人這是出風頭的機會，如今連個舞的待遇都不如，仿佛是大皇子妃戲弄的玩而已。

屈辱地謝恩，輕著手想要接過丫鬟手里的酒杯，眼底赤紅一片。

后方突然傳來溫婉清澈的嗓音，林霓兒震了一下，不可置信地轉過頭。

原是蓮不知什麼時候站起，芊芊玉指端著酒杯向大皇子妃福了一禮：“回稟皇子妃，臣族妹不勝酒力，恐醉酒失儀，驚擾了皇子妃。”

“這杯酒，便由臣代勞吧。”

作者有話說：

花下凌波奏奇舞，腰支尺六笑垂楊。——洪適《次日宏父攜家出游而小雨新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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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他的眼中晦暗不明，涌著無限◎

語罷，便舉杯一飲而盡。

“你……”大皇子妃被這副自作主張的模樣氣得說不出話來。

有人暗嘆令國公府果然圣眷優容，連大皇子妃的面子都不給，為了個旁支就當面頂撞，真真是得不償失。站在前方的林姨母卻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

大皇子的面子自然要給，但最重要的是，不能折了自的氣節。大皇子妃當眾戲弄林氏，若是們毫無反應，才會失了人心。

華昭郡主在一旁看好戲，等到大皇子妃臉都丟了才站出來出風頭：“荷花開得這樣好，諸位不如行個帶‘荷’字的飛花令，也算未辜負這等景。”

眾人紛紛應和，華昭郡主朝大皇子妃拋了個得意的小眼神，覺得簡直是蠢了。

連都搞定不了虞蓮，就憑大皇子妃這麼一個小門小戶、眼皮子淺得沒邊兒的蠢人也妄想刁難邊的人？呵。

其他人氣氛正好，蓮早就被苦夏扶到了旁邊氣。

用的借口是林霓兒不勝酒力，其實酒量最差的就是自己。時不懂事時喝了令國公的酒，昏睡了大半天，把令國公嚇了一跳，急急忙忙去宮里請了醫才哭笑不得地搖搖頭。

自那以后，便很喝酒。

林姨母和林霓兒都過來瞧，蓮臉上云淡風輕說無事。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心里提著的那口氣才放下來，臉頰飛上兩片淺淺的酡紅，貝齒輕咬朱，無端生出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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