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做這種剖明正的事,心底沒底,說得支支吾吾,若不是江有朝一直留心聽著的話,恐怕都聽不清楚。
斑斑駁駁的從樹影里照進來,順著明亮的琉璃窗撒進殿,將兩人的形拉頎長的影子。明艷俏麗的小姑娘就站在朗朗秋日與宮殿影的分界線上,一雙圓的眼睛清亮又勾人。
江有朝被的目所,下意識地上前一步,指尖及溫潤細的臉頰時,忽然想起了多日前那個旖旎的吻。
——在那日之后的很多天,強地霸占了他每晚夢境的吻。
他的手很涼,似乎是在外頭站得久了,帶了幾分蕭瑟的秋意。蓮忍不住瑟了一下,眸慌地閃爍,最終停下在他肩上繡的滾滾如意紋上。
江有朝好像不喜歡太過繁麗復雜的紋樣,除了簡單到素凈的錦袍,出現次數最多的就是祥云如意紋……
在李承禧的勸說之下,蓮本來是想和江有朝好好解釋一番的,可如今氣氛曖昧之時,的腦袋里卻七八糟的,盯著他的裳怔怔出神。
“在看什麼?”江有朝的聲音喑啞。
蓮眼睫輕,翩躚間帶了一無辜的意:“裳的花紋……”
“表哥他們更喜歡松竹柏,還道玉堂富貴則矣,卻落了俗套,我卻覺得……”
話還沒說完,就被以吻封緘。
四目相對,蓮卒然閉了眼,手指輕輕著江有朝的裳,呼吸凌,整個人都忍不住輕起來。
等江有朝直起的時候,就看見白皙弱的小姑娘倚在他懷里,臉上浮起酡紅,淺綠的領口散開,出一小片白得晃眼的。
珠綴連串的流蘇步搖從發髻旁落下來,映在姣好的面容邊,多了幾分清水出芙蓉的。
“旁人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江有朝黑沉沉的眸盯著,冷肅凌厲的臉上罕見地帶著,“我只信你。”
蓮抬眸看著他,心弦輕輕一。
等從皇宮里出來,徐春慧和季長雁就站在宮門口等。兩人都看見了臉上的陣陣紅暈,卻什麼都沒有說,還心地岔開話題,聊起其他的事來。
蓮忍著回了自己的屋子,一進門就鉆進了床榻,不許人伺候,自己蒙著被子發呆。
捧著自己熱乎乎的臉,瓣被咬得嫣紅,思緒紛飛。直到氣悶了鉆出來,看著西洋鏡里俏昳麗的影,才地嗔了一句。
“什麼嘛……明明還沒有親呢。”
*
中秋前,令國公終于趕了回來,剛風塵仆仆騎馬到了城門外頭,就看見自己視若珍寶的小姑娘站在城樓上朝他揮手。
“怎麼出來等了?”令國公想的頭發,看見帶著灰塵的手,又默默把手了回來。
蓮燦然一笑,把腦袋埋到他手底下,抱著他不撒手:“我想爹爹啦,就自己出來等了。”
令國公了的頭發,又給看自己后的五大輛馬車,頗有些豪邁地揮手道:“后面都是我給帶的禮,回去之后一并拆開,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蓮頓時探出頭往后瞧,眼睛一亮,想溜過去看一眼,又怕令國公覺得失落,強忍住心底的好奇:“嗯嗯嗯!”
令國公哪能看不出來的心思,縱容地搖了搖頭:“去看看吧,喜歡什麼就告訴爹爹,爹爹再讓人買。”
第35章 ◇
◎咱們的婚事也能提上日程了◎
令國公此番回來,著實是廢了一番功夫。
大盛與完世代為敵,有過割據而治,也有過長驅直,開通互市還是頭一遭,沒有舊例可循,在劃定區域與范圍的方面斟酌良久才確定下來。
尸位素餐的員被貶,一批新的員到任,眼看著燕州有條不紊地恢復運轉,令國公立馬向皇上遞了折子回京。
不過回了京城也不得閑,先是將路上沒寫完的燕州見聞寫滿了厚厚一沓紙呈給皇帝,細細稟報了互市的事,又馬不停蹄地理霍家軍的接事宜,狠狠忙了七八天,才能坐下來和兄弟們說說話。
清幽雅致的正廳里,除了國公府的小輩,其他人都聚在了這里。
“壽王妃做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令國公瞇了下眼,神里帶著冷。
徐春慧不自然地笑了笑:“是我的錯,先前沒和王妃說清楚,反倒讓上了咱們家。”
“自以為哄的壽王立了世子就得意忘形,居然連的主意都敢打。”令國公冷笑一聲,“陛下讓壽王元妃的兒子去燕州,我讓他做了個互市監,過幾年就把他調回來。”
一個沒有權勢的壽王妃,還不值得他親自手。現下梁景延被廢世子,等先頭那位王妃的兒子回來了,壽王府還有的鬧騰呢。
虞生怕令國公責罵徐春慧,趕忙轉移話題:“大哥回來,咱們的婚事也能提上日程了。”
令國公果然無暇顧及壽王府,轉而問道:“嫁妝準備得怎麼樣了?”
“已準備得差不多了。三公主出嫁時是一百八十八抬嫁妝,靜和郡主是一百六十八抬,我比著這兩位的份例,給蓮準備了一百二十八抬嫁妝。”
徐春慧掌管中饋,這事兒也是在負責。
蓮的嫁妝主要是由林氏當年的嫁妝和令國公的私庫中出,這就湊了一百零八抬。公中出了二十抬,加起來也算是京中獨一份的榮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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