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達看見這樣就想說一說。

但是來賠禮的，不是再來挑不是的……只得忍下了許多教導的話。

紀明德跟在大姐姐后進屋子，先忙向東廂房看，果然發現，原本擺在書案邊高幾上的一對水晶花瓶不見了！

那個白瓷花瓶也沒有了！

聽說二姐姐把溫表哥送過的東西都退了回去，原來是真的！

紀明德在下首落座，接了茶，還想看看這屋子里的擺設有沒有多什麼……但二姐姐的眼神已經掃過來，大姐姐似乎也要開口賠不是了，便忙專注看兩位姐姐的袖擺。

“大姐姐來有什麼事？”見紀明達言又止，紀明遙便直接相問。

想趕送走這兩位客人。

至于為什麼不問紀明德，呵，這人一看就是趁機來窺探私的。

紀明達決心誠懇道歉。

站起，話已經出口一半：“上午是我——”

“二姑娘，理國公府送來一個箱子，太太讓拿來給姑娘。”有婆子在外回話。

……溫家？

是溫從嗎？

他怎麼還不死心！

紀明達瞬時止了話，沒發現紀明德和一樣，都已忙轉向外面看了過去。

第21章 有愧無愧

婆子正把箱子拿進來，紀明遙頗有興致地多看了的“大姐姐”和“三妹妹”幾眼。

紀明德今天倒是想出個新法子，上紀明達過來窺探熙和院了。一直對溫從有心，當然會對溫家送來的東西好奇，那紀明達又是為什麼？

前幾天下午太太回溫家，都以為是去說婚事不的話，但現在，紀明遙能確定，兩家的婚事未必不能。

今日所見，與紀明達話中的空白恰好相合。

——紀明達夢里，與溫從的“未來”究竟是什麼樣？

太太與說要換親事那日，紀明遙便不細究。今后，溫從的將來更不會再是的將來，雖然好奇，也更沒有了深究的想法。

只是很興趣：

紀明德知道大姐姐的打算嗎？

紀明達又知道三妹妹的心嗎？

溫家送來的箱子很小，不過一尺見方，一個婆子自己就抱了進來。

算算送過溫從的東西也就這麼多，紀明遙便婆子把箱子放在和紀明達之間的炕桌上，又請紀明達先坐。

兩雙眼睛都遮遮掩掩地盯著它。

紀明遙要了塊帕子，簡單箱子，一面笑道：“上回我把表哥送我的東西都還了回去，這應是表哥還我的。說起來我收拾東西的時候，看見好些花瓶、鎮紙等擺設，好像是表哥一齊送家里所有姊妹的，我想了想，留著到底不妥當，也都還回去了。”

將手帕遞給青霜，恰面向紀明德，便笑問：“我記著三妹妹尤其喜歡那個瑪瑙鎮紙，一直放在書案上用呢，是不是？還有一個竹雕筆筒，都摔裂了一個，妹妹氣得打了丫頭一頓，也還舍不得收起來。”

“好像……”慢而肯定地說，“表哥送的東西，妹妹都如珍寶。”

紀明德面發白。

從不對這些有興趣的大姐姐還在旁看著，更覺難堪，忙回道：“既是表哥送全家姊妹的東西，并非單送二姐姐一人的，我看著好，為何不能用？難道二姐姐還了表哥，也要我們都還嗎？太太都沒說不許我用，也沒我還！還是二姐姐幾乎和表哥就好事，便要別的姊妹和表哥都不能做親戚了？大姐姐你說——”轉向紀明達求助——

愣住了。

大姐姐這算什麼神……

是震驚……恍然……還有，還有抗拒、反……？

紀明德愣怔間，紀明遙已親手開了箱子。

笑道：“三妹妹怎麼急了？不過恰好你在我面前，我就想起來，你好像格外喜歡他送的東西罷了。”

不看那姐妹倆，點著箱子里的品，一面繼續平平常常地說：“你我的婚姻大事，自是要聽老爺太太的安排。你說我‘幾乎與表哥就好事’，究竟沒，且你當初明知道太太之意，還心玩賞那些玩意兒，我都沒說過什麼，現我已和人定親，更不會有你想的意思了。”

紀明德腦袋里嗡嗡作響，還在看著大姐姐。

像被刺痛一般，紀明達撇開眼神，不再與對視。

紀明遙小心謹慎地從箱子里取出幾卷畫，碧月放到書架上去，又笑說：“我倒是還猜呢，不知太太還會不會讓一個孩兒回舅舅家。”

略作停頓，又說：“咱們和溫家又沒定親再退親，應不妨礙吧？”

紀明達手一松，杯蓋沒拿住，恰磕在了茶碗上，發出一聲脆響。

自己和紀明德都嚇得一驚。

紀明遙忙看向紀明達：“大姐姐是與崔家不合適，才便宜了我……我并沒別的意思。”

紀明達把茶杯放回炕桌上，穩住神，笑道：“我知妹妹不是有心的……說這個也沒什麼趣。”

最后從箱子里拿出一個馬球，紀明遙真心一笑，手舉到紀明達面前：“姐姐和三妹妹還記不記得？這是咱們一起學騎的時候家里分給的，我又不學不玩，索就把球給表哥了。他連這個都還回來了，可見再也沒別的了。今后不管誰回溫家，我是問心無愧的。”

紀明達與紀明德一起看著這個馬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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