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挑的人總要用起來，只留在家里，怎麼長進呢。”紀明遙只答第二個問題。

笑問：“太太看們不好嗎？”

與溫夫人互相笑著，對視了片刻。

就算溫夫人知道人是寶慶姐姐給的，又能怎麼樣？

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與安國公府，顯然不會走同一條路。

不是安國公，沒有世襲罔替的國公爵位加，更沒有祖輩留下的功勞、分和人脈。也不是溫夫人和紀明達，沒有可靠的、一直站在們后的娘家。只是安國公府出去的一個普通庶，若沒有松太公和崔玨，皇帝想死，比死一只螞蟻難不了多。

只是在跟隨廣宜公主做事。

廣宜公主與溫夫人可是自相的分。若廣宜公主都選擇分道揚鑣，有什麼資本，還死心塌地與溫夫人底？

真有皇帝賜死的那天，溫夫人當然不會像拼命保護紀明達一樣保護。——當然，更是從沒奢求過如此。想都不曾想過。

對自己是誰，一直有很清楚的認識。

或許曾經糊涂過一段時間，但也早已被事實敲醒了。

所以，接溫夫人對失、不滿、憤怒、乃至厭惡。

如果溫夫人要把明遠從崔家接走，也不會多勸。

“很好。”溫夫人垂下眼簾，“你已經自己當了家，使什麼樣的人服侍，自然該有自己的主意了。”

“回來一次不容易，”又笑起來，聲說，“我這里事多，你也別在我這干坐著了，和明宜到熙和院玩去吧，中午來吃飯。熙和院還留得好好的，和你出閣前一樣。”

“多謝太太疼我。”紀明遙笑著起，挽住四妹妹的手。

熙和院若這就被封了或挪作他用才奇怪。

才婚不到一個月。

兩人行禮出去。

溫夫人便命兒子：“帶明讀一會書吧，下午就走了。”

“是。”紀明遠牽住弟，行禮告退。

仆從也退出了大半，只有幾個心腹留下。

“娘！”紀明達早已皺眉，此時急聲說，“二妹妹對你敷衍不敬，你怎麼就輕輕放過了，還哄去玩？這次可不是我誤會吧！”

又說：“明知道娘上不好，家里事多，也不回來幫一幫，只知在崔家高樂不了。”

“一句話而已，算什麼不敬？”溫夫人輕輕拍著兒的手，令幾個心腹也退下。

只剩們母二人，才手，到兒的眉心，笑道：“也不是什麼都沒幫我。你看明遠，不正是在照看嗎？”

“這算什麼幫？”紀明達不服，“難道明遠在自家就沒有學上、沒有屋子住？我看娘還是快把明遠接回來，別被帶得左起來，也不孝順了。也別再讓四妹妹和親近才好！”

“你呀，別耍孩子脾氣。”溫夫人笑，“咱們自家是不缺先生，更不房舍，可明遠要讀書舉業，不了與文清流之家先結識，對他才有好。雖有張家是你們舅公家里，可我病著，出不得門，難道他自己日去張府拜，又跟著張府見人嗎？那也太過刻意了。不像崔家，兄弟兩人都年輕，前程看得見，故親友又極多，明遠是妻弟，跟著他們見人也不突兀。趁早好，以后有機會，他們更不了提攜明遠了。”

雖不能對明達直說，是為躲徐三姑娘，才有機會把明遠送去崔宅，可這些話，應也足夠說服。

紀明達的確被說服了。

可母親話里對崔家如此看重甚至推崇，又抿起。

“崔家……有那麼好嗎？”

紀明達又想起了崔玨那雙淡漠無的眼睛。

崔家當然好了。

溫夫人一嘆。

否則，怎麼會幾乎舍了臉面不要，也費盡周折給明達求來婚事。又怎麼會老爺舍不得放手，非要再換一個兒嫁過去？

只怕老爺哪天折騰出大事來，這安國公府，還不了崔家相助。

“崔家是好，可惜與你不合適。”對兒笑道，“你看，你嫁回舅舅家里，是想回家就回家，還能回來幫我的忙，咱們日日在一，又像你出嫁之前了，不是更好嗎？”

“娘——”紀明達靠在母親懷里。

娘雖然還是對二妹妹寬容太過，卻好像已經沒有那麼喜歡二妹妹了。

果然回來得對。

還有崔玨，若真對二妹妹用了心，怎麼不能遲一日再去他舅舅家，先陪妻子回岳家？必定是還沒太放在心上。

只怕那日在莊子上，他是被二妹妹一時哄騙住了，遲早會醒悟的。

紀明達釋懷一笑。

溫夫人疼地環住了兒的肩膀。

……

熙和院。

天冬與石燕雖是護衛出，但在廣宜公主府時，們便學過如何扮丫鬟侍服侍。這四五天，青霜與春澗略教導了幾個時辰，們竟已扮得很好，端茶端水已與青霜幾人分毫無二。

紀明宜難免多看了們幾眼。

為這兩個丫鬟，太太和二姐姐竟話中有話，人心驚。

但看上去真只是普通的丫鬟。

紀明宜不大明白，也不多問，只對二姐姐笑說：“昨日我和姨娘包了些粽子，有二姐姐最吃的豆沙餡和棗餡，姐姐帶回去些。還有幾個是明包的，雖很不好看，但煮出來竟沒散，只是沒敢讓他放餡。姐姐也帶兩個回去，不說吃，只和姐夫看著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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