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菜兩湯，當足夠賀夫人生辰。

金嬤嬤先愣了一會。

待二爺的目清清淡淡看過來，才忙應一聲：“是！”招呼眾人一起干活！

二爺這是要親手給做飯啊！！

忙翻出全新的圍遞給二爺，又笑問：“就讓我家那個給二爺燒火吧！論這手上的功夫，旁人還欠著些！”

崔玨是需要一個幫忙添柴看火的人。

他系上圍：“也好。”

……

午初二刻，大半菜已做齊，但有幾道菜需要現炒才能鮮可口，還未下鍋。

長壽面更不能提前煮。

三伏未過，廚房又格外悶熱，崔玨棉袍后背已被汗水浸，亦有汗水不斷從他頸上落。

他洗臉，看向自己在水中的倒影。

如此形容，不能去接夫人。他該沐浴更。

但若將一半菜與長壽面假手他人，便不全是他的心意。

崔玨決定親手做完。

……

紀明遙出馬車。

好累。

熱啊！

這三伏末尾，又無一云，太當頭一照，天地間就好像一個大熔爐！

要，洗澡、吃飯、休息！

紀明遙不為難自己，下了車，便立刻圓潤地鉆進轎。

跟隨宮的侍捧著皇后、廣宜公主、二公主和寶慶郡主送的生辰禮一同回房。

但們發現，怎麼留在家里的這些人，看見姑娘回來，神都有些奇怪？像是要笑又不敢，有什麼一般。

“姑爺一早就回來了，正在廚上，親手給姑娘做了一大桌子菜！”春澗趕著對青霜咬耳朵，“我們先服侍姑娘洗澡，你們也快去洗澡換服，可別說了！”

“媽呀！”青霜趕捂住自己的。

心里替姑娘高興，又不問：“不知姑爺的廚藝怎麼樣？若不算太好——”

姑娘累了這半天，又是過生日，若連口吃的菜都吃不上，也太可憐了。

“我已問過廚房的人，說姑爺廚藝很好。”春澗笑道，“再說，就算姑爺只給姑娘做了碗面，只怕姑娘也吃得比什麼都香！咱們快別多心了。”

再叮囑過其他人，春澗花影忙服侍姑娘洗澡更。

在浴桶里小睡一覺，紀明遙神了不，睜眼就覺得春澗和花影怪怪的。

神看似正常，但為什麼互相連個眼神都不敢對？

春澗竟還問：“姑娘今日生辰，要不要重新梳妝再去用飯？”

紀明遙：“……”

“二爺回來了？”繃住臉，忍住笑。

春澗拿棉巾的手就一僵。

紀明遙繼續忍笑：“給我挽上頭發吧。梳……單螺髻。”

崔玨回來了，他人在哪？他在做什麼？

是啊，今天過生日！他會送什麼！

輕輕按住自己的口，紀明遙坐在妝臺前，發現角繃，眼里卻是藏不住的笑意。

算了。

紀明遙開心讓自己笑了出來。

梳妝完畢，春澗花影便請去用飯。

紀明遙想問崔玨，又忍住了沒問。

既然他和們都想給驚喜，那當然要自己親眼看到哇！

春澗引坐在了八仙桌旁。

桌上已經擺好了三菜兩湯：香葉羊排、清蒸鱸魚、竹筍燉、三鮮湯、百合銀耳湯。

看上去……與廚上平日所做稍有不同。

紀明遙左看右看，還是沒見到崔玨的影子。

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二爺呢？”

給做了一桌菜，他自己人在哪？

“二爺還在廚上呢！”見瞞不住，春澗便笑說，“二爺準備的是六菜兩湯，還有——”

花影忙攔住：“還有什麼？可沒有了！”

春澗會意，連忙不再說。

紀明遙卻坐不住了。

這麼熱的天，做了這麼多菜，他還在廚房嗎？

“給我拿把傘。”說著已站起來，自己找傘，跑出門外。

一路快步向廚房走，卻只在半路遇見了提著食盒的金嬤嬤。

“二爺去書房洗澡了！”金嬤嬤忙笑道，“這是三道菜和長壽面，姑娘先——”

“先送去我房里——不對！”紀明遙改口，“快把所有菜都端來書房！”

轉就向書房跑。

崔玨在書房浴室聽見了夫人的腳步聲。

很急。

他甚至能聽到夫人急促的息。

“二爺、二爺？”夫人在浴室門邊問，“你快好了嗎？”

“快了。”崔玨加快作，“夫人稍等。”

夫人似乎離開了門邊。

崔玨迅速沐浴完畢，穿好衫。

夫人正在堂屋桌邊吃面。

“別的菜能放一刻，面等不得。”夫人對他笑，“我就先吃了，沒等你！”

“怎麼樣——”崔玨間發干，“還合口嗎？”

“好吃！好香啊！但長壽面，我就不分你了。”夫人拍拍邊，“二爺不嗎？”

夫人的確是高興的。很高興。

在夫人旁坐下，崔玨注視著吃了一整碗面，甚至連湯底都喝盡了。

“二爺。”紀明遙喚。

“我在。”崔玨回應。

“這是我這輩子收到過的，最好的生日禮。”紀明遙認真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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