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2章隕落的先覺者！將天地化為獻祭法壇

分解萬千粒子，神符靈鎖，錮虛空……堂堂災厄魔主就這樣被封印了！？

呂先震驚地看著眼前剛剛發生的一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可是鎮魔司六大魔主之一，中天位境的大能級強者，屹立修行巔峰，於時代洪流之中廝殺出來的蓋世存在，竟然就這樣折落在了周道手中。

這樣的滔天手段徹底顛覆了呂先的認知。

「元王……這便是現在的元王啊。」呂先麵皮輕，忍不住嘆道。

他知道周道已經走得很遠，卻終究還是低估了他走來的路，到了這一步，簡直驚世駭俗。

災厄魔主那樣的人，修為蓋世，實力滔天，心機深沉，不知葬滅了多天驕人，斬殺了多妖孽之姿，可是如今他卻如同昔日的對手，被後來者追趕，終究還是倒在了這裏。

「我說了，你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這天下沒有人可以你。」周道淡淡道。

「你……」

呂先一時語塞，看向周道的眼神卻是充滿了敬畏之。

如今的周道，卻已是高高在上，如天如道，他的一言一行，皆藏法理，如春風沐浴，如雷霆震怒，天威浩，不可違逆。

「當年……」呂先言又止。

他的思緒彷彿又回到了當初的平江城，那時候的周道還僅僅是一個不起眼的封妖師，名聲不顯，寂寂無聞。

直到龍王大祭，他一戰驚世，萬方皆。

從那時候開始，平江城的池塘便再也容不下這頭潛龍，直到今時今日，他已經能夠與災厄魔主這樣的當世巨頭板爭鋒。

細細想來，時無，如煙雨飛飛，命運玄奇，好似雲霧詭譎。

「災厄魔主！」

周道手印訣，漫天神符聚合，化為一枚通圓潤的琉璃寶珠落在手中。

琉璃寶珠的中央閃爍著紫的離合芒，間似有一道影被錮在裏面，不得解。

「他真的就被封住了？」呂先忍不住問道。

「災厄魔主，名已久，他的手段又豈止於此……」周道輕笑道：「大不了捨棄了這，他卻還能在那方小天地中再度歸來……」

「只不過那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和漫長的。」

這一戰讓災厄魔主措手不及，他甚至還沒有來得及用全部實力，居然就被周道鎮，可謂是馬失前蹄，裏翻船。

天地境強者，若是發了狠，大不了捨棄這，散去多年道行，只要保存一真靈不滅，便可以在自己的天地之中重新孕育。

只不過這個過程千難萬難，伴隨著無數的劫數，還要付出常人不可想像代價，耗費漫長的時間去孕育。

這已經不能算是壯士斷腕，幾乎是轉世重修。

如此代價，縱然是災厄魔主也猶豫不決，不會輕易下此決心。

「周道，我承認小覷了你。」

災厄魔主的聲音從哪琉璃玉珠之中傳了出來，呂先聞言，面微變，眼中餘悸未消，常年被支配的恐懼再次如水湧來。

「不虧是當世魔主，寵辱不驚，為階下之囚，居然還能如此鎮定。」

周道點了點頭，拋開實力不說，僅僅這樣的氣度便屬當世一流，讓他都不讚歎。

「周道，你錮我的，對你而言沒有任何好。」災厄魔主沉聲道。

」這是要跟我談條件了嗎？」周道輕笑。

無論多麼厲害的人，面臨生死，再多的從容也掩蓋不住對於離困境的。

或許，這便是人類的局限。

「這世上的所有事，也不過是四個字而已。」災厄魔主對於周道的反應，卻沒有太過在意，反而悠悠道。

「哪四個字？」

「權衡利弊。」災厄魔主淡淡道。

周道略一沉默，點了點頭：「你說得不錯……只不過錮你，又怎麼會沒有半點好？」

「我可以拿你跟鎮魔司談談條件，再不濟……」

周道話語一頓，眼中閃過一抹森然的寒：「我還能將你練法寶。」

「天地之境，大能修為……你這皮囊，滿腹的道行便是天生的材料，若是煉製出法寶，必定驚天地，能夠與世長存，見證未來歲月……」

「災厄魔主，這可是天大的造化……你們家祖墳冒了青煙啊。」

周道的一字一句彷彿寒冬飄雪，讓災厄魔主的心越發冰涼。

為鎮魔司六魔主，他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除了努力，天賦，機緣之外……也是氣數使然，命運的洪流造就了他無雙的功業，如果真的被煉法寶，那真就是一切空，萬般業滅。

「你想要什麼？」災厄魔主的聲音變得越發低沉。

這樣的姿態也是前所未有，就連旁邊的呂先都不流出了異。

「隨便聊聊。」

周道並沒有急著開條件，反而坐了下來，晶瑩剔的琉璃寶珠則是懸浮在半空中，中央的紫芒閃耀不斷。

「災厄魔主，你對他好像很看重。」周道話鋒一轉，突然指向了呂先。

琉璃玉珠部的紫芒猛地跳了一下。

「如果說他只是一枚安在妖司部的一顆棋子，見的那一刻，這枚棋子就已經廢了……」周道看著災厄魔主的反應繼續說道。

「一枚已經廢棄的棋子，居然能夠勞災厄魔主法駕，遠來京城……」

話音戛然而止，周道的眸卻是猛地凝起，死死地盯著琉璃玉珠中那跳不息的紫芒。

「災厄，他到底有什麼特別？讓你如此在意？」

嗡……

琉璃玉珠中的紫芒突然停止了跳，災厄魔主也突然沉默了下去。

周道見狀，也不著急，只是靜靜等待。

「告訴你，便解開制。」

片刻后，災厄魔主的聲音突然響起。

周道聞言，卻是搖了搖頭：「災厄，你現在沒有跟我討價還價的餘地，就算你不說，我也有法子知道。」

「我剛剛說了，只是跟你閑聊而已。」

周道看向呂先：「災厄……修行到了我們這等境界，這世上能夠讓我們心的東西已經不多了……」

「他如果不是你的私生子，那便是……」

話到此，周道一指點出，靈驟起，如同漣漪起伏，在呂先的眉心猛地擴散。

金的波紋，侵擾天地，引得虛空化滅。

與此同時，呂先口劇烈起伏，發出痛苦的嘶吼，他的神魂猛地從天靈竄起，泛著和的芒。

「神魂，乃是人的本源，通往真我的仙路……」周道凝聲道。

哪怕對於天地境強者而言，神魂都無比重要。

天地是命，神魂是，命雙修，承載，才能踏那通天之路，就大羅不滅之境。

「元王，你停下……他的神魂承不了你的力量……」

災厄魔主的聲音從琉璃玉珠之中傳了出來。

「災厄，你太小瞧我來，縱然寂滅化，我也能從時之中窺伺他藏的過往。」

周道的聲音變得宏大神，洋洋灑灑，充斥天地。

陡然間，他的後浮現出一尊古老的法相，暗織，如神魔相生，演繹混沌造化。

「混沌魔神！？」

災厄魔主失聲驚吼。

那是天地間最古老的魔神，十二魔神之中僅次於不滅魔神的存在。

「元王，你果然是個異數。」

災厄魔主的聲音從琉璃玉珠中傳出，著深深的忌憚和震。

他到底還是低估了這位末世元王，他的崛起簡直迅猛的讓人髮指，十年，便已長至此，為連他都無法撼的巨頭，甚至還竊取了古老的魔神之力。

「混沌之中逆，命運之中三世。」

暗織，演繹混沌，呂先的神魂彷彿一條小魚，在裏面肆意游弋，無數的流從他邊劃過，彷彿歲月洪流。

它破開波濤，逆流而上，無數影流轉，從旁劃過。

天地渺渺，眾生如塵，面對這滾滾洪流，那條小魚顯得微不足道，它上的彩越發黯淡，眼看就要淹沒在時長河之中。

「元王，他不是你，無法承逆轉的因果，這種力量會將他吞滅。」

災厄魔主咬牙嘶吼，他終於坐不住了，想要中斷這可怕的過程。

「災厄魔主，安靜一些，他若是如此虛弱，便不會讓你如此看重……命運的枷鎖並沒有將他錮……我敢斷言，呂先有著不同尋常的過往。」

周道神漠然，混沌魔神的法相縱橫虛空，暗織之間，那滾滾洪流越發狂暴，頃刻之間便將那黯淡的「小魚」吞沒，再也尋覓不到那游弋的影。

「真沒了！？」周道心頭咯噔一下，死死地盯著那亙古如恆的浩長河。

轟隆隆……

突然，起伏的波濤猛地震，一道巨大的影從那長河之中沖將出來。

小魚的虛影猶如外殼破碎，一尊龐然大橫渡長河，浮現天地之間。

那是一尊偉岸的巨人，撐天踏地，斡旋星辰不滅，倒掛乾坤不壞，萬腐朽，難損分毫，漠然的眼神宛若看慣紅塵的神明。

「這才是他的本真啊……」周道看著呂先真正的神魂本相，凝起的目如同一柄利劍。

「先覺者！」

琉璃玉珠中的災厄魔主陷無盡的沉默之中，可是那離合的紫芒卻是跳不止。

「災厄魔主，你的心思可真是深啊，他竟然是一位先覺者的轉世？」周道慨莫名，只覺得無比神奇。

先覺者，乃是進天地牢籠，獲得異變的偉大生靈，也是這人世間第一波擁有不朽之力的存在。

他們的生命形態早已離了天地萬萬靈的範疇。

這種存在近乎不死不滅，可是一旦隕落，便徹底化空無，本沒有任何轉世重生的概念。

就如同一粒塵埃，消失便消失了，斷不會再變金屬，草木之流。

像那先覺者戎鈞，從失落時代一直活到今天，他的生命幾乎無休無止，可一旦被混沌魔神打，存在便被徹底抹殺。

這種生靈本就沒有所謂的神魂。

轉世重生的先覺者，周道別說聽過，連想像都想像不到。

古往今來，這怕是唯一一頭轉世重生的先覺者。

只不過，周道並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他果然很特別……難怪你要將他牢牢握在手裏。」周道的眼睛幾乎在放。

這頭先覺者竟然擁有了神魂真靈，寂滅之後，橫渡了歲月，轉世為人，這幾乎是鑽了命運的孔子，算是渡。

最關鍵的是，這頭先覺者的氣息比起當日的戎鈞可強大太多了。

「先覺者也有強弱之分，在古老的歲月，總有有三批生靈先後進天地牢籠……」

就在此時，災厄魔主的聲音冷冷響起。

三批生靈，大部分都永久地留在了那座牢籠之中，數走出來的發生異變，為了先覺者。

據進的先後次序不同，先覺者也有強弱之分，第一批最強，第三批最弱。

戎鈞便是第三批進天地牢籠的存在。

至於最強的第一批先覺者，大部分為了淵祖降臨人世的食，只有極數存活了下來。

「他便是第一批先覺者！？」周道心頭微，若有所思。

轟隆隆……

時的洪流再次波，周道從那巨大的影之中看到了他的過去。

蒼山落日，殘如。

那是落日宗的最後一戰，昔日天下無敵的存在終於步下神壇，弟子凋零，死傷無算。

然而在那蒼山之巔，一頭偉岸的生靈高舉大旗，旗幟如大日孤懸，落日的輝臨照人世。

「這就是那頭先覺者，他在落日……」

「命運啊……不確定也是它的一部分，做出選擇，你也將得到解……」古老的聲音在破敗的山巔回。

「獻祭先覺者，獲得迴轉生！」

舉頭三尺，古老的祭壇浮現虛空，那偉岸的先覺者化為無盡雨，消散人世，化祭壇之中。

接著，一道真靈從垂落的金中孕育而生，飛滾滾紅塵之中。

「落日終滅……早晚會有後來者，將這天地化為獻祭的法壇！！」

古老的話語幽幽寂，隨著那落日的輝緩緩消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