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聞檀定定的看了一會兒。

    顧言還以為他有所察覺，要接著盤問。

    那倒也好，彼此直接坦白，誰也不誰，都奔著自己的目的，坦坦。

    結果，陸聞檀隻低低的問了句：“吃飯了麽？”

    顧言微微抿，原來他不打算跟說。

    那沒必要問，弄得他為難了。

    “要不我還是搬出去住？”顧言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話，而是接了他剛剛提起的事。

    陸聞檀有短暫的沉默。

    “老頭兒多半不會同意。”

    他朝走過來，“和老頭兒談了一會兒，最近局勢複雜，我和他口頭保證，我們之間會把握分寸，免得。”

    顧言看了看他。

    故意問：“你和老爺子保證什麽了？”

    “保證婚不會上你，不來。”

    沒了？

    他依舊沒說要利用查兇手的事。

    顧言看他，“你也這麽跟他說的，那剛剛為什麽大驚小怪。”

    結果陸聞檀輕哼，“我和能一樣？”

    “我說婚不會上你，是事實。因為婚前就已經了。”

    顧言：“……”

    現在都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了。

    倒是總結一句：“那意思就是，老爺子允許婚約繼續，但是我們得的，人前表現得彼此都沒有，尤其老爺子麵前。”

    陸聞檀點了一下額頭，“理解徹。”

    顧言似笑非笑，“又回到以前躲著陸野他們的日子了唄。”

    陸聞檀握的手。

    顧言低頭看著，沒躲。

    聽他道：“不會太久，等公司集權改革完，家裏安定就好。”

    “老爺子年齡也是一天比一天大的，往後他心不了那麽多，反而會子孫滿堂。”

    陸聞檀對這種事見得多。

    有些老一輩以前不孩子，自己的孩子可能從來沒抱過，沒哄過，但年紀一大，有生之年總想後代盡快生子，算是彌補憾。

    到那時候，隻要不是不了眼的家世，對條件，往往沒那麽重視。

    顧言也就點點頭。

    陸聞檀低眉看著，“幫我藥？”

    看了看門口。

    “以後在家裏人麵前要，你服在這裏藥，一會兒老爺子就殺進來了。”

    陸聞檀眉峰微挑，“不喜歡我，所以不想給我？”

    顧言：“……”

    “去客廳吧。”道。

    誰都看得見，也免得老爺子鬧騰。

    陸聞檀點了一下頭，率先轉往外走。

    顧言直接去拿了藥箱。

    沒想老爺子也從房間裏出來了，跟出來捉似的，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看著他們倆。

    陸聞檀回頭瞥了一眼，“您老眼神真好，貓頭鷹都沒您尖。”

    陸召徽不接他這一套，直接往那邊揚聲，“張媽呢？”

    “誒！”張媽的聲音從老遠的廚房傳來。

    到了客廳門口，張媽才聽老爺子說：“你去給老四上點藥，顧言要看書沒空。”

    張媽腳步微頓，看進客廳。

    四哥兒已經把上了。

    頓時張媽瞳孔稍微放大。

    四哥兒可是向來矜貴的人，回來宅從來不會坦，爺天天說羨慕四哥兒的材，但張媽這是頭一次見。

    這把年紀覺得不能看。

    再說了，這樣給四哥兒藥，那……何伯吃醋咋辦？

    於是，張媽訕訕的笑著，緩緩扭頭看向老爺子，“老爺，我那廚房事兒還多著呢，四哥兒和顧言都沒吃飯……”

    老爺子擺手，“個藥幾分鍾，他倆不死。”

    張媽：“一會兒糊咯！”

    說完直接轉回去了。

    老爺子瞪大眼，“這屋子裏我的話還不好使了？”

    陸聞檀挑眉，“您要是不作，說什麽都好使。”

    然後衝顧言頷首，“吧，我這晾涼了都。”

    現在天氣是有些涼的，顧言也覺得這麽放著一會兒該冒了。

    把藥點到他皮上，一點點抹開來。

    問了句：“按裏麵疼不疼？”

    是擔心會不會有傷。

    陸聞檀聽完後若有所思，“你這麽一說，好像有一點……”

    “有個屁！”老爺子已經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在我麵前最好安分些！”

    陸召徽瞧著老四那架勢，都有點兒懷疑。

    老四說，故意和他唱反調，弄得父子不和的樣子，顯得顧言更重要，是勾引顧言上他，好讓顧言言聽計從，順利調查兇手。

    是不是糊弄他？

    實則就是為了明目張膽在他眼皮子底下跟顧言眉來眼去？

    要麽就是他太會演戲，演得真像個逆子。

    總之，他還是必須盯點兒這兩人！

    “疼的話，找時間去拍個片子吧。”顧言實事求是的語調。

    陸召徽這才皺起眉。

    “姓李的老東西對你下這麽重的手？”

    陸聞檀輕哼，“您的好部下，不是還要護著麽？下回可能就往我頭上招呼了。”

    這次可能就想往他腦袋招呼的，隻是被他躲過去了。

    陸召徽知道這件事上是理虧。

    反正他已經理了，他最後不也是沒吭聲護著麽？

    於是忍不住懟了一句：“沒往你斷子絕孫那兒招呼就行了。”

    陸聞檀嚴肅：“這事可不興詛咒，我要是那方麵有患，必然想盡辦法都要立刻和要個孩子，您怎麽攔都沒用了。”

    “所以，您還是祈禱我健康為好。”

    陸召徽最終是不吭聲了。

    顧言也起了，去洗手。

    趁顧言不在，老爺子衝陸聞檀使了個眼，讓他注意著點。

    陸聞檀正穿服，沒給反應。

    張媽那邊的飯菜熱好了，顧言去跟著吃了一點，但食不行，和陸聞檀打了招呼先上樓了。

    陸聞檀看著走出去的背影，神才有些凝沉。

    能覺不愉快，但原因，總覺得不全因為老爺子。

    第二天顧言還是準備起早去學校。

    沒想到起來的時候，陸聞檀竟然比還早，看樣子早餐都吃過了。

    “送你？”陸聞檀一手拿了外套。

    顧言表提醒秉承人前不親近的原則。

    “送你去學校是順路，怎麽算得上是親近？”陸聞檀直接點破，“你總不是因為老爺子的原因，打算回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