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振山跳樓自殺的事上,陳桑早就知道霍景宏不清白。
原先以為主導者是江珍蓮。
但不管是從前江榆的回憶,亦或是霍景宏當初看到那塊玉佩時驚恐的模樣,都足以證明霍景宏和這件事不了幹係。
江榆曾經對說過,陳振山的死可能跟霍家有關。
陳桑從前懷疑可能在故意挑撥。
現在回想起來,或許,江榆在這件事上並沒有說謊。
畢竟,霍景宏不就是霍家的人嗎?
唯一難理的是,霍景宏是霍嶢生學意義上的親生父親。
陳桑不敢說,剛才拒絕得知真相的理由之一,是否因為考慮到霍嶢的存在。
陳桑思緒紊,半天沒想出個所以然。
都說智者不河。
陳桑覺得這話不無道理,至現在,覺得自己像個蠢人。
陳桑回去後一直在溫泉山莊住到過年,生活悠閑而自在,生生將自己活了一條令人羨慕的鹹魚。
相比於的無所事事,霍嶢自打從深城回來後,卻一天都不曾停歇過。
霍氏集團正於快速擴張期,底下的員工能放下,霍嶢這個當老板的則是三百六十五天全年無休。
即便是到了年底,都是各種理不完的事項。
就連跟了他好幾年的熊肆年,都有些撐不住霍嶢的高強度工作,有心想將陳桑快點培養出來,好為他分擔一二。
除夕那天,陳桑接到熊肆年的電話,問能不能趕去公司幫忙整理一份資料。
“陳桑,我現在人在非洲,一時半會趕不回去。那份資料整理起來難度不低,書辦留京的人中,我思前想後,也就你有這個能力理。”
陳桑接到電話的第一反應是:一個星期,總有那麽七天不想上班。
尤其是當你的主管以一大堆“假大空”的理由來PUA你的時候。
寒冷的冬天,是被窩不夠暖和,還是溫泉山莊這個免費的避風港不夠香。
熊肆年:“我知道,除夕夜要你跑去公司加班,實在有些為難你。陳桑,如果今晚你去公司加班的話,我會盡量向公司為你申請五倍的加班工資,並以我個人的名義,額外給你一筆補償。”
陳桑:“需要整理什麽資料?我去!”
要什麽避風港,鈔票才是夢想。
陳桑麻溜地穿上服,直奔公司。
去的路上,還刷到了熊肆年在非洲陪熊二過年的合照。
一家子其樂融融,熊大熊二在時隔半年後,終於功合。
因為過年的緣故,京市有一大批外鄉人都選擇了回老家過年,整個城市相較於從前空曠了不。
陳桑隻花了比平時一倍的時間,便抵達公司。
黑漆漆的辦公大廈,空曠而寂靜。
解開碼鎖上樓,書辦的工位上,很快響起了“劈裏啪啦”敲擊鍵盤的聲音。
晚上八點多,霍嶢給陳桑打了電話:“吃完飯了嗎?今晚,我特意讓溫泉山莊那邊準備了你最近吃的淮揚菜。”
陳桑:“嗯,吃過了……”
味道確實不錯,可惜沒來得及細細品嚐,就被一通電話到了公司加班。
看著旁人和和地過年,還得一邊安自己:打工人,打工魂,打工都是人上人。
說起來,現在肚子還著呢。
剛回應完,附近的鍾樓突然響起晚上八點半的播報聲。
這明顯不是溫泉山莊會發出的聲音。
霍嶢當即反應過來:“你不在溫泉山莊?”
陳桑言又止:“……對,有點事,在外麵。”
霍嶢的眉心幾不可聞地挑了一下:“跑哪兒玩了?跟小優在外麵逛街?”
京市的各大商場,每年年夜都會組織各項活,利用一些吸引力十足的噱頭,吸引人流量。
電影院、KTV、會所各種地方更是場場滿。
霍嶢雖說從不參與這些,但也曾聽聞過不。
周羨南更是在前不久才剛剛給他打了電話,他去參加年派對,說今晚的花都盛宴組織化裝舞會,據說還有從澳門請來的“八國聯軍”匯演。
“說是八個國家,但看下來還不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還能有什麽稀奇?”
霍嶢對這種類型的表演沒多大興趣,直接就給拒了,還引得周羨南在電話那頭一陣稀奇,“哎呦我的霍二爺,您可真是我活爹。您最近這陣子該不會是中邪了吧?變這麽清湯寡水,連外國來的漂亮妹妹都不看上一眼?”
霍嶢從前玩起來是真瘋。
京城哪個風月場上,沒聽過霍二爺一擲千金的名號?
現如今他收了心,連那些會所的營收都得水不。
霍嶢懶得跟周羨南打仗:“跟商湛在那兒好好玩吧,再找我,我都懷疑你改行當起了老鴇。”
跟周羨南在一塊的商湛出聲附和:“行了,他現在一顆心思都在陳桑上。說不定,這會兒真抱著人懷呢。”
霍嶢在老宅臥室裏接的電話。
床倒是有了,人卻不見人影。
不知怎的,眼前突然浮現出陳桑的影。
心裏有些直勾勾的。
他沒抑自己心深的想法,幹脆在避開所謂的應酬之後,直接給陳桑打了通電話。
這一問才知道,原來陳桑人不在溫泉山莊。
霍嶢不是沒想過有男人會約年,但陸昀知已經被未婚妻拎去了國外,換做其他人,也未必有這個膽子,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跟他搶人。
因此,霍嶢下意識以為陳桑約的是小優。
但問完話後,陳桑半天沒回應。
此時的語塞,讓霍嶢有些不著底。
霍嶢凝眸:“你沒跟小優在一塊?”
陳桑:“對。我有點事在外麵,等會兒理完就回山莊了。”
剛剛真不是故意沒回,而在心裏在猶豫這個時候該跟霍嶢賣個慘,說苦地在公司加班,還是該默默瞞,讓霍嶢安心在家年?
這個點,他應該剛吃完年夜飯不久吧?
陳桑遲疑了一會兒,最後選擇了後者。
為了不霍嶢起疑,故意轉移話題,沒話找話聊:“你呢?吃過飯了嗎?”
“嗯。”
陳桑:“吃的什麽?”
一邊問著,一邊注意到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陳桑擔心太晚一個人打車回山莊不安全,趕加快了手上的作,不時翻閱著電腦上的資料。
整理得聚會神,打電話時難免有些心不在焉,有一搭沒一搭地跟霍嶢說著話。
期間,也沒注意到霍嶢許久沒做聲。
直到不知何時,霍嶢突然了一聲的名字。
“陳桑?”
陳桑撥鼠標盤的手指一頓:“怎麽了?”
“下樓。”霍嶢的嗓音微沉,“我在公司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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