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驥辛毫不攬功,道:“這還是文寧提醒我要做的事。主公通曉天地造化之法,這雖是讓我等欣喜若狂的事,但終究不好在此刻彰顯出來。為了防止那些烏丸人離開后傳出什麼對主公不利的話,我們便先下手為強傳出此事了,還請主公責罰。”
元里挑眉,看向了周公旦。
周公旦穿著他送過去的嶄新的鞋子,恭恭敬敬地彎著腰。元里可以看到他對今日拜見他一事的鄭重,發一不茍,衫整潔,和初見元里時天差地別。
元里心里明白,周公旦這是真正想拜他為主,所以拿出自己的誠意和能力來表態了。
“你們是為我做的好事,我怎麼會責罰你們?”元里微微一笑,“不瞞你們二人說,自從烏丸人離開后,我也在斟酌此事,就怕烏丸人會借機攪局。只是這些日子太過忙碌,讓我將這件事忘在了腦后,你們能夠記得,還是為我除了一個心頭大患。”
劉驥辛笑瞇瞇地看向周公旦,“主公,這我可不敢邀功,都要多虧文寧才是。”
周公旦適時謙虛地道:“長越兄過譽了。我乃大人府中門客,吃著大人府中的飯菜,住著大人賜下的房屋,自然要為大人盡心盡力,鞠躬盡瘁。”
這便是在含蓄地表明自己的忠心。
元里立刻征辟了周公旦為自己的屬,周公旦同意了,順水推舟地便改了口,“多謝主公看中,公旦不勝激。”
在自己人面前,元里的態度向來親近,他笑著扶起周公旦,“都是自己人,文寧何必這麼客氣?”
周公旦此人聰明機智,自有一番為人世的原則,只他這麼快就能組織好言論,將“元里為民祈雨”這件事傳遍幽州,便能看出他掌握輿論的潛力。
元里邊正好缺這樣的人才,他欣然接自己麾下能多出這麼一員大將。
確定好“君臣”關系后,劉驥辛二人便一起離開了。
出了門,周公旦呼出一口濁氣,這才察覺到背上有些冒汗。他好笑一聲,跟劉驥辛道:“主公分明親切溫和,我卻張得很,還冒出了一冷汗。”
劉驥辛笑而不語,心道,主公這樣的命世之才,自然會有足夠的威儀。
兩個人慢慢往門前走去,周公旦緩緩平靜了下來,又頗為促狹地道:“長越兄,我拜主公麾下為了主公的謀士,你可張?”
劉驥辛淡然笑著,“跟隨我主的人只會越來越多,我不僅不會因此而失落,反而會心中歡喜,樂見其。”
周公旦哈哈笑了,“長越兄大氣。”
劉驥辛搖頭笑笑。
劉驥辛早就做好了元里邊謀士會越來越多的準備,而在這些謀士之中,劉驥辛有過兩次背主之經歷,難免要遭到一些針對和鄙夷。
但他并不在乎,也并不會因此而阻攔人才來投奔元里。
如果想要走到那個位置,自然是能幫助主公的人越來越多越好。
劉驥辛對自己很有自信,他相信無論來了多英才,他絕對會坐穩第一謀士的位置。
周公旦又好奇地問:“聽聞主公立冠時,請來的貴賓是大儒崔玄。這幾日沒有見到這位大儒,敢問他可是離開了?”
劉驥辛頷首,“給主公加冠后,崔先生便離開了,不過他的兒子崔言倒是留在了部,學問也很是不錯,主公也經常找他講解經文。你若是想要討教,可自去部找他。”
周公旦大喜,“多謝長越兄告知。”
劉驥辛笑著道:“我們為同僚,自然要互幫互助。”
兩個人都有意好彼此,幾句話下去,已經親如摯友了。
在劉驥辛和周公旦聯絡的時候,元里卻一直躲著沒和楚賀面,這一躲,就躲了十來天。
終于這一日,他們倆面了。
在開墾出來打算種植土豆的田地之前。
元里卷起了袖子,親自下地教導俘虜怎麼種植土豆。正低頭忙碌時,就聽見有人喊了幾句“將軍”。
他手上一頓,若無其事地轉頭看去,就見楚賀快步從田埂上走了過來。高大的男人一邊走,一邊掀起袍子扯在腰間,走間,子繃在結實有力的長上,幾步走到了元里面前,影籠罩,他低頭看著元里,問:“土豆種上了?”
元里聞到了他上的淡淡香皂味,一看,男人連服都是新的,好似是洗過澡才找來的。
他悶悶“嗯”了一聲,轉過頭繼續擺弄著手中的土豆,裝作不經意地問:“你怎麼來了?”
楚賀的視線在他的臉側、耳后緩緩掃過,然后蹲下了,“來看一看。”
不知道他說的是來看看土豆種植的況,還是來看看種土豆的人。
楚賀生得健壯,蹲下后幾乎遮住了照向元里的太。元里有些干,他抿抿,不說話了。
沉默晃悠在他們之間。
楚賀看到了元里頭上夾著的一青草。
他手了,想要抬手摘下。但手抬到半途又放了下來,克制地低聲道:“你頭發里夾了草。”
元里了,沒有找到,他轉頭了一聲,“周公旦。”
周公旦從農夫邊走了過來,笑地問道:“主公有事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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