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冷笑讓汪二的寒都豎起來了。

等楚賀說了退下后，汪二一個激靈，率先從營帳里跑了出來。

無人的營帳中，楚賀面無表地灌了一杯水下下火氣。

好家伙，才離開一個半月而已，這是半點兒也不想著他?

小沒良心的。

正在他心里窩火的時候，前去薊縣送信的親兵就走了出來，低聲跟楚賀道：“將軍，大人派我跟您說，那兩車酒他等著您回去再開壇，與您一同慶祝攻下并州之喜。”

楚賀的火氣就這麼停了，他面上的神緩緩舒展，自言自語地道：“還行，總算是有點良心。”

他濃眉展開，角勾著，心這就好了。

親兵又道：“大人還讓我給您帶來了一封信。”

楚賀猛地坐起，椅子都響了幾聲，他眼神灼熱，“快把信拿來!”

第103章

親兵從懷中掏出信，楚賀接過，滿面笑容地打開。

元里能給他寫什麼?

會在信里說想他嗎?亦或者是些房中私話?

楚賀滿懷期待，結果信一打開，他就看到了好幾個“楚明”的字眼。

笑容瞬間變為了面無表，楚賀煩躁地把信扔在了桌子上，同親兵道：“你們先出去。”

親兵退到帳外守著。

楚賀攥著信紙，閉上眼睛，心思復雜思緒翻涌。

“楚明”這三個字是他心中的一刺。

他什麼都沒留住，元里是他僅剩的救命稻草，還是從楚明的手里搶來的人。每次看到元里提到楚明，楚賀都心生慌張，生怕元里后悔。

元里在信里提到楚明，他想說什麼?

想說經過這一個半月的離別，他想清楚了，覺得自己還是更喜歡楚明，不想和楚賀這麼茍且下去了嗎?

楚賀結滾，眼中晦暗浮浮沉沉。

過了許久，他才冷靜下來，展開皺一團的信封接著往下看下去。

他倒是要看看，元里究竟要說什麼和楚明有關的話。

信只有短短一頁，寫的容自然也不是很多。楚賀看著看著，卻瞳孔一擴，猛地站了起來。椅子倒在地上，發出“哐當”的一聲巨響。

外頭的親兵就要沖進來，楚賀呵道：“別進來!”

喊完這一聲，楚賀看著信上的字，心猶如山路十八彎，從不敢置信變得懷疑、從懷疑變狂喜，最后的表都有些扭曲。

他反復將信紙看了一遍又一遍，手指激得微微抖，生怕自己看錯了字。

元里和楚明之間的“兩相悅”竟然是假的!

元里不喜歡楚明，楚明也不喜歡元里。

他們只是朋友而已，這麼說只是拿來騙楚賀聽話而已。

腔跳得越來越快，楚賀此時的心難以言喻，好似心花綻放，一切的妙都朝他襲來。

他沒有奪了楚明的摯，元里的心里也從來沒有多過另一個人。心頭的那塊石頭懸了良久，驟然放下，楚賀才發覺自己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出了一頭的汗。

他抹掉這些汗，坐下來靠在椅背上，半晌后，撐著額頭低低笑了。

整個人猶如飄飄然一般，心頭火熱鼓噪，如果元里站在他的面前，恐怕已經被他拉到懷中欺負了。

高興，很高興。

比打了勝仗還要高興。

元里和楚明沒有關系，這真的太好了。

沒有人知道楚賀的心里有多麼抑。

奪兄妻，父母已死，想坦白都無法坦白，這段關系好像一直埋在黑暗之中，不見天日。但讓楚賀放開元里，楚賀做不到，死也做不到。

如果父母還活著，讓他們替楚明打楚賀也好，罵楚賀也好，楚賀著，他心里不難。

這次得知真相，楚賀忽然覺得，楚明這刺扎得他不疼了。

笑完，他又有些生氣。氣得后牙槽發，按著額頭撐在扶手上又笑又氣。

好啊，原來這兩人就這麼騙他騙到了現在。

信中說，這還是楚明提議的。

“楚明……”楚賀咬牙切齒，懷疑楚明是不是故意的，臨死都要擺他一道，好好折騰折騰他。

但楚明已經死了，楚賀也沒地方去問他。要問，也只能問問元里了。

楚賀角勾起，他將這封信捋平，又看了一遍之后才仔仔細細地疊好放在懷里。

他這會兒的心堪稱歸心似箭，想趕回去教訓教訓元里。但眼前的事在此擺著，楚賀只能將一腔興之心全用在眼前的上黨郡上，爭取早日占下并州，就能早日回去。

*

當天晚上，楚賀就做了個夢，第二天一大早，冰天雪地的，他就得爬起來洗子。

洗子的時候又想起了元里，楚賀被昨晚的夢臊得臉紅脖子，二十七八歲的人了，被一個小年輕弄這般頭小子的樣子。水冷得刺骨，但楚賀卻覺不到，他又是心火燒得難又是草撓一樣的，越發想要回去。

楚賀低頭問自己兄弟，喃喃，“想媳婦了吧?”

自問自答道：“我也想的，是該加快速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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