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里想過這個結果，雖然有些失，但人沒事就好。

“嗯。”

楚賀應了一聲，目在元里轉了兩眼。

數日不見，人瘦了，臉也有些疲憊，看著有些倦怠。

他移開視線看向了楊忠發，“你們是要來支援我?”

“對，元大人怕將軍你會遇到吳善世的軍隊，”楊忠發慶幸地道，“還好您沒事，平平安安地回來了。”

楚賀安靜地聽著，把手里的人頭給了親兵，走到桌前坐下，腰背筆直，冷靜地道：“我確實遇到了吳善世的軍隊。”

元里、楊忠發等人聞言，均震驚不已地看向他。

楚賀扯，“不過我沒和他們鋒。吳善世也是為了追殺李立而來，但他帶的步兵太多，沒有我的騎兵快。等我抓住李立回程時才遇見吳善世，我的哨騎提前發現他們的軍隊。兵力懸殊過大，我便拋下了李立那些無用的輜重，只帶著李立和他的金銀珠寶率領騎兵繞過了吳善世的軍隊。”

“等等，”元里眼睛一亮，“你帶了李立回來?那你拎著的頭顱是誰?”

楚賀回頭看了親兵一眼。

親兵將頭顱拎起來，將頭發抹開，出了一張青白驚愕的臉來。

元里沒見過這個人，他皺眉道：“這人是誰?”

“吳善世邊一個王云的謀士，”楚賀雙手撐在上，說話很慢，“我雖帶著騎兵和吳善世的軍隊錯開了，但也不能掉以輕心，便派了哨騎跟在吳善世軍隊后方，看看他們會不會追擊上來，誰知道就看到了吳善世怒殺了自己謀士的事。”

楚賀勾道：“應當是吳善世看到了我令人拋棄的李立的車隊輜重和他死去的私兵，知道李立已被人搶先一步截殺了，所以才怒發沖冠，憤而殺了同他提議可以假意同李立合謀的謀士……我的哨騎看到這一幕，等吳善世一離開，就將這顆人頭拿來了給我。這頭顱不知道有沒有用，便帶回來給你看看。”

“這吳善世……”元里忍不住搖頭道，“他比我想象之中還要意氣用事……”

至于王云的頭顱，元里若有所思，或許真有可利用的空間。

但忽然，元里鼻尖了，神一變，“你傷了?”

楚賀面不改地道：“沒有。”

元里又嗅了嗅，懷疑，“可我聞到了的味道。”

“應當是那顆頭顱的，或許是我殺過的人濺在我上的跡，”楚賀撐著桌子起，“我去換服，你就聞不到了。”

元里一想楚賀連被床板剌了手臂一下都會跟他喊疼，便沒有多想：“好，你快去換服，別著涼了。不用急著沐浴，等吃完飯再沐浴。”

楚賀應了一聲，喊了楊忠發在門外問了幾句話。

他問的無非就是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麼事，元里可有遭到危險，又有沒有好好吃飯，每日里做了什麼，有沒有神。

在楚賀離開之前，楊忠發便臨危命，接下了替他看著元里的重任。楊忠發這些日子以來記得清清楚楚，一件件事跟楚賀說了。

楚賀耐心地聽著，余瞥向膳廳的元里，青年上覆著一層燭，他怎麼看怎麼覺得人瘦了，“看著瘦了。”

楊忠發皮疙瘩都起來了，覺得自己和婆娘剛親的時候也沒張這樣。他又怕會遭楚賀責罵，便憋著說好聽的話，“元大人是太忙了，也是太擔心將軍了，這才沒怎麼吃好飯……”

楚賀站了一會兒，道：“行，你回去吧。”

過了大約一刻鐘，楚賀才換了服回來。

元里已經令人把飯菜又熱了一份，見他過來，隨口問道：“換個服怎麼這麼慢?”

楚賀泰然自若，“我去派人將李立關押起來了。”

元里了然，“你打算怎麼置他?”

楚賀角緩緩平，眼眸深沉，“我要在父母墳前親手殺了他。”

“好，”元里欣道，“這樣也能好好祭拜王爺與夫人的亡魂了。”

楚賀手將他耳側的頭發別到耳后，“嗯。”

鄭榮看到這一幕忍不住轉頭跟鄔愷嘆道：“主公同將軍之間的誼真是深厚。”

鄔愷：“……”

他僵地點了點頭。

為了慶賀楚賀回來，元里讓廚房多做了幾個好菜。楚賀卻只撿了近幾個菜吃了，遠的都沒。元里心生奇怪，“你平時不是很喜歡大魚大的嗎?怎麼今日竟撿素食吃。”

“換換胃口，”楚賀隨口道，“這素食也不錯。”

元里聽了皺眉，輕輕放下了碗筷，直直盯著楚賀看。那眼神跟座大山一般在楚賀的肩頭。楚賀的視線快速地移開一瞬，又轉回來，耐心地道：“怎麼了?”

“你是不是有事騙我，”元里定定地道，“楚賀，你不對勁。”

楚賀的心神都繃了起來，他含糊地道：“沒有。”

元里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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