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淡淡的幾句話卻讓呂鶴忍不住熱淚盈眶，心激，許許多多的話團在中卻說不出來，最終只手用力拍著楚賀的肩膀。

是啊，匈奴徹底敗了，再也沒有正面對抗他們的能力了。

他們做到了先輩也無法做到的事。

這一役，必讓他們青史留名!

待激萬分的心退卻后，呂鶴往周圍看看，疑道：“將軍，烏丸人怎麼不見了?”

這話一問，呂鶴就眼睜睜地看著楚賀冷下了臉，有些厭惡地道：“烏丸人意圖同右賢王部合謀，假意放過了呼延渾屠及右賢王，要不是我及時趕到，匈奴單于早已逃之夭夭了。”

呂鶴驚愕過后便是火冒三丈，罵罵咧咧道：“我就知道這些胡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一個比一個狼心狗肺無無義，讓他們來打匈奴是給他們立功的機會，他們這是腦子被水灌了?竟然還敢暗中放走匈奴單于!可恨，當真可恨!”

楚賀靜靜聽著他罵完，也沉聲道：“待我回去，就好好質問那些烏丸人。”

呂鶴很是支持，拍著膛道：“我與將軍也是打過兩次仗的了，要是將軍需要，直接同我說一聲，我呂鶴必定帶兵前去助你一臂之力!”

楚賀笑了，“那我就多謝呂刺史了。”

攻伐匈奴一戰，他們總共殲滅了匈奴十五萬余人，俘虜了二十萬人，收獲牲畜總共五十萬頭，其中戰馬有十萬之巨。除此之外，還有匈奴人的皮革制品以及帳篷金銀，大大補充了軍力上的損耗。

因為楚賀帶的士兵最多，耗費的力氣最大，所以他將戰利品分了四份，他作為主力拿走了其中的兩，又拿走了烏丸人應該拿走的那一，最后一給了呂鶴。

雖然只得了四分之一，但呂鶴半點怨言也沒有，反而笑得合不攏。他要匈奴俘虜也沒用，楚賀便將俘虜全部歸于了自己，用牲畜和金銀作為替換。

只打這麼一場仗，呂鶴就拿走了十幾萬頭牲畜，相比于他攻打匈奴的損耗，這可謂是好幾倍的還回來了。

得了這些東西，呂鶴第一反應就是把除了馬匹之外的牲畜都給宰了吃了，最起碼能吃好幾年。但他轉念想起了被元里治理得蒸蒸日上的幽州和并州，湊到楚賀邊手請教，“將軍啊，你知道聞公都是怎麼理這些牲畜的嗎?”

楚賀瞥了他一眼，三言兩語道：“養起來，建畜牧場。馬匹用在軍中，牛羊可供軍中食用，也可賣于南方。”

南方牛羊價格可比北方要貴得多。

呂鶴恍然大悟，“您和聞公麾下軍隊如此強悍，便是因為經常使用食嗎?”

楚賀微微頷首。

呂鶴若有所思，準備回去就跟著元里照做試試。

*

不用楚賀回來教訓烏丸人，在收到楚賀已箭殺死璞延和達旦長子的消息之后，元里便作迅速地派兵前去幽州上谷郡和漁郡，包圍了剩余的烏丸人。

他指派賈青為主將、周公旦為軍師前去對付達旦，又令鄔愷與郭茂搭配前去理璞延殘余勢力。

這四人除了賈青，很自己指揮作戰，尤其是周公旦和郭茂兩人初擔軍師一職，皆興地接下任務。

幽州的烏丸勢力雜七雜八也還有十萬之眾，雖各自分散忙于畜牧，但也有不的難度。對于他們來說，這正是一個大好的立功機會。

商議完如何對付南北烏丸后，這四人便很快出發了。

聞國與幽州的軍事調一直都很多，此時也正是討伐匈奴之時。達旦得知有軍隊朝上谷郡前來時沒怎麼在意，覺得這支軍隊只是路過，目的是草原上支援楚賀而已。

但等烏丸人所在的城池被幽州兵所包圍后，他才大驚失，差點從床上滾了下來。

達旦憤怒又心驚，元里這是想要干什麼!

他立即派部下去城墻上質問，他們可是北周的臣子，和楚賀、元里是結盟關系，他們都派兵協助楚賀去攻打匈奴了，結果元里就派兵包圍了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楚賀贏了匈奴，就覺得他們沒用了嗎?就打算來對付他們了嗎?這樣兩面三刀、忘恩負義，元里難道不怕天下人叱罵!

中原人打仗都要占據一個大義，要有理由。元里這事實在辦得不地道，達旦很有底氣，派來質問的部下也很有底氣。

周公旦不急不慢地將楚賀曾同呂鶴說過的理由拿了出來，“烏丸人同匈奴人合謀，在即將大勝之時放過了匈奴單于和右賢王。回去告訴你的首領，他的兒子與璞延做出了蠢事，均已被大將軍斬首，烏丸人背叛了聞公和將軍、背叛了北周，我等出兵乃是名正言順!”

還焦急等在屋中的達旦聽聞自己的兒子已經被楚賀殺死之后，頓時吐出了一口老，氣暈了過去。

等他再醒來時，已經半麻木，口齒不清，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眾部下驚慌失措，烏丸部落中一團。

勝負已分。

楚賀在初春時離開，在初夏時回來。

回到幽州時，周公旦和賈青攻伐烏丸人的戰爭也已經進了尾聲。楚賀去了烏丸人所占據十二年之久的城池中看了一眼，在廢墟之前站立了良久。

十二年前，這些城池就變了烏丸人的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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