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敢對楚賀下手?
怒火滔天,元里頭一次這麼想要殺死一個人,這麼恨一個人。他閉上眼睛,指骨用力到發白,過了許久才睜開了眼睛,道:“繼續找人。”
他們從白日尋到傍晚黃昏,什麼也沒找到。元里也不浪費時間,順著河水流向擴大范圍尋找其他地方。
尋找楚賀的這些時日,元里的越來越差,時常咳嗽起來就停不下來。臉上失去,吃不下什麼東西,也喝不下什麼東西。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下去,著自己吃著自己喝,在差點嘔吐的反胃下強地與士卒一起搜尋。
他把一半希放在了賈青上,期待賈青能帶來什麼好消息。但賈青搜尋完回來后,卻不忍地同元里說:他們什麼也沒找到。
元里愣了一會兒,才道:“沒找到也是個好消息,說明他們正躲得好好的,我們都找不到,想必陳王也找不到……”
一句話沒說完,元里又開始咳嗽,他捂著,咳得讓賈青膽戰心驚。
賈青當即要求元里回城休息,“主公,您要保重。”
元里很有強的時候,這次就是一次,“不用。我的我清楚,繼續再找找。”
賈青急得恨不得把元里綁回去,他只能換句話勸道:“主公,若是您的熬壞了,大將軍知道后只會自責愧疚,即便是為了大將軍著想,您也回去找疾醫看一看吧。”
元里遲疑了片刻,這才終于點了點頭。
回去后,疾醫便給元里看了看,皺眉囑咐了元里許多話。只是元里好似在認真聽著,卻什麼都沒聽進耳朵里。
疾醫嘆口氣,將林田過去代了兩句。當天晚上,林田就給元里端來了潤肺止咳的燉梨湯。
元里喝到里才嘗出了梨的味道,不由笑了笑,“楚辭野以往給我摘的秋梨也好似這麼甜。”
林田他們已經知道楚賀生死不明的事,看著元里這般狀似無事的模樣,他就忍不住雙眼發熱。
但他生怕勾起主公的難,便一個字也不敢多說。等元里喝完了梨湯之后,林田小心翼翼地伺候元里睡了。
這半個月里,元里第一次睡在暖和無風的房間里。但他卻睡得并不安穩,做了一個又一個惡夢,最后在半夜驚醒了過來。
屋漆黑,元里一個人躺在被窩里。他閉著眼睛,了頭上的汗,說夢話一般,“辭野,我嗓子疼,幫我倒一杯水來。”
房間里沒有分毫靜,以往那個一使喚便爬起來的人不見了。
元里往床里面了,眼睛沒有睜開。
許久后,他從脖子上掏出玉菩薩親了親,眼淚默默留下,里嘗到了一片苦味,他呢喃地道:“哥,你趕回來吧……”
第171章
次日,元里派了更多人去尋找楚賀等人。
城的諸位早已經知道了楚賀出事的消息,他們本也期待楚賀等人無事,但半個月都過去了,除了還堅信楚賀還活著的元里,其他人的心中多多都覺得楚賀或許已經遇害亡。
他們本不應該去元里的傷心事,但楚賀遇害一事非同尋常,能留出半個月的時間搜尋已經是極限。在元里再次想要出城之后,謀士們前所未有地堅定在一起,勸元里早日坐船離開徐州回北方。
陳王都已對楚賀下手,接下來下手的人必定就是元里。南方是陳王的大本營,元里再待在這里只會自投羅網。
沒了楚賀,北方也一定會有,無論如何,元里都要盡快離開回去主持大局。
元里理智明白自己要走,但這個時候走,他總有一種拋棄了楚賀的覺。
在部下們的請求中,他抬手著眉心,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郭茂急得滿頭都是汗,苦苦勸道:“主公!還請您趕回北方,徐州當真已經不安全了。您回北方后便能調兵前來徐州,如果大將軍死里逃生,一定還在徐州某。只有足夠的兵力在,才能在陳王的攻勢下護下大將軍啊!”
元里終于開了口,聲音沙啞,“你們不用多勸,我知道輕重。我會走的,但不是現在。”
他垂著眼睛,面無表。失去的臉比以往任何一次看起來都要冷漠理智,被他極力藏的悲痛之中還藏著抑的怒火,“我要看看陳王的反應。如果陳王的兵抓到了楚賀,他不會錯失這個機會,定會明正大地告知于我以此來拿我或是北疆大軍。即便是殺楚賀,陳王也會廣告天下的殺。但他若是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說,反而直接攻打徐州的話,那就代表著楚賀并不在他手里,他以為楚賀已經死了,所以才會迫不及待趁此次機會來除掉我。”
話里話外,元里都篤定楚賀還活著。
元里不是一個看不清現實的人,相反,他勇往直前的格更能接現實中所發生的一切困難。他未必不知道楚賀已經兇多吉,但卻不愿意相信。這樣自欺欺人的狀態,幾個部下從來沒在元里上看見過。
實話實說,這樣的狀態并不好,他們擔憂一旦真的確定了楚賀的死訊,元里會因此而崩潰。
但……
部下們地互換了一個眼神,在心中嘆了口氣,他們都沒法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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