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大將軍……!”
“有刺客……!”
近衛統領一聲大吼,拔刀,一躍而起,那五百親衛在那一瞬間拔出了刀擋在了韓冬凜的前。
校場上八萬余士兵在聽到了呼聲在看見了那把明亮的刀的時候混了一陣子。
一陣子的意思是他們本能的拔出了刀,本能的向前沖出了幾步。
也僅僅是幾步。
阿木的刀尚未落下,趙晗月的聲音已在校場響起:
“本宮在此誅殺反賊韓冬凜,爾等……退后!”
這個聲音滿是威嚴,還極為冰冷。
那些向前狂沖的士兵們有人停下了腳步,于是有更多的人停下了腳步。
竟然沒有一個士兵沖到點將臺上。
他們皆停在了五丈距離之外,皆茫然的看向了一盛裝的趙晗月。
一邊是公主,一邊是大將軍,這……這該聽誰的呢?
由不得他們去思索。
他們本能的退后!
阿木的刀已落下。
“鏘……!”的一聲,那近衛統領的刀應聲而斷。
“啊……!”的一聲慘,他的應聲而斷。
點將臺上的五百親衛這就驚呆了,他們強力壯武藝高強這沒錯,但那是針對于常人。
很顯然使出了這把刀的人他不是常人!
這是大宗師的一刀!
他們只能看著這落下的刀本生不起抵抗之力。
“你們還不退下!”
“為一臣賊子喪命值得麼?”
趙晗月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那五百親衛瞬間向后退去,在點將臺上留出了一條寬闊的路來。
趙晗月踏上了點將臺,冰冷的視線落在了韓冬凜的臉上。
“本宮忍你很久了!”
韓冬凜亡魂大冒!
他已拔出了刀!
他滿臉憤怒!
他的心里這時候害怕極了!
他知道這是阿木的刀!
他萬萬沒有料到趙晗月一言不合就了手!
這個他并沒有放在眼里的弱的公主殿下此舉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
誰給了趙晗月的勇氣?
沒有了自己,一個流之輩如何能指揮得了這十萬神策軍?
就不擔心這十萬神策軍將他們包圍再殺死麼?
為了那些刁民,竟然讓阿木出了刀!
這個愚蠢的人!
“殿下……!”
趙晗月輕蔑的看著韓冬凜,冰冷的又說了一句:
“你去死吧!”
刀,落了下來。
就像一座山,又向無數的線。
明亮的線。
韓冬凜揮刀,刀揮了一半。
他“啊!”的一聲慘仰面朝天倒在了點將臺上。
最后的那一眼,他看見的是璀璨的星。
他死了。
死的簡單。
死的突然。
死的不瞑目。
死的……輕如鴻。
趙晗月站在了點將臺的那張桌案旁,沒有扭頭去看一眼韓冬凜的尸。
阿木背著他的刀就站在趙晗月的后,他若無其事,就像隨手殺了一條狗一樣。
神策軍的將士們卻無法如這般淡定,他們面恐懼面面相覷——
懼于那一刀之威。
更懼于公主殿下這果斷的殺伐。
現在沒了大將軍,殿下對自己這些神策軍的將士會怎樣呢?
偌大的校場,足足八萬余人,此刻這里竟然安靜的落針可聞。
趙晗月掃視了一眼開口說話了:
“神策軍不是韓三武的軍隊,也不是韓冬凜的軍隊!”
“本宮決不允許神策軍的刀去殺越國的人!”
“你們……是越國的兵,當忠于越國而不是忠于某一個人。”
“現在本宮給你們兩個選擇,若心有不愿者,請放下武去盔甲離開,本宮絕不追究。”
“若愿意留下,與本宮一道去解救四風城,去與荒人一戰,本宮……激不盡!”
“高將軍何在?”
沒有回應。
趙晗月眉間一蹙,“宋將軍何在?”
一個年約四旬的將軍從下面的隊伍中走
了出來。
他站在了點將臺下,咽了一口唾沫拱手一禮:“末將在!”
“高將軍,宋將軍去了何?”
“……回殿下,宋將軍奉、奉大將軍命率兩萬士兵前去東城門平。”
趙晗月心里一驚:“走了多久?”
“回殿下,應該、應該已經到了。”
“傳本宮令……所有將士原地待命,沒有本宮手令任何人不得離開校場半步!”
“等本宮回來!”
“阿木,我們走!”
趙晗月一行急匆匆又離開了校場向東城門而去。
留下了校場里一群一臉懵的兵。
許多的兵圍在了宋將軍的邊,他們看著宋將軍,有人問了一句:
“將軍,咱們怎麼辦?”
“……有什麼怎麼辦的?剛才殿下不是說了麼?”
“愿意留下的站左邊,愿意離開的站右邊,等殿下回來。”
宋將軍深吸了一口氣,忽的咧一笑:
“咱們當兵的賣的是命,賣給韓大將軍是賣,賣給殿下也是賣。”
“不過本將軍現在倒是認為賣給殿下似乎會好一點。”
“將軍,好在何?”
“……殿下心里至有民!”
……
……
西顧城東城門。
這里的戰斗已經打響。
廝殺聲與慘聲不絕于耳,境況慘不忍睹。
站在東城門對面屋頂上的涂策涂老將軍看的眼皮子直跳。
那些所謂的紅巾軍全憑著一腔悍不畏死的熱在與神策軍的戰士戰斗。
戰局從一開始就是一邊倒的局面。
那些紅巾軍沒有盔甲沒有長刀更沒有戰馬。
他們本就不是神策軍的對手。
他們甚至很難近得了神策軍的,但他們依舊在亡命的向前沖。
踩著地上的,也踩著那些倒在地上的百姓的尸。
于是,有了第一個神策軍士兵倒下。
漸漸有了更多的神策軍士兵倒下。
但更多的,依舊是紅巾軍。
“十個換一個……”
“這城門還是破不了。”
“這樣的代價……值得麼?”
喬子桐的臉上并沒有多悲憫之。
他一直這麼漠然的看著。
“在我看來是值得的。”
“他們的不會白流,他們的會喚醒越國百姓那麻木的幾無跳的心!”
“他們的命,會點燃越國百姓面前的早已熄滅的燈!”
“這一戰,不日將傳遍整個越國。”
“而我所期的……便是越國有越來越多的紅巾軍!”
涂策看向了喬子桐,“外敵已侵,敵未清除,越國自生靈涂炭……”
“你,于心何忍?”
喬子桐也看向了涂策,很認真的說道:
“大江山需要各種彩來描繪,紅……是不可或缺的!”
“這越國已破破爛爛又何必再去補補,不如撕碎了重來。”
“他們就是越國的先行者,為的是他們的子孫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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