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之他怎麼了?
他那麼生氣的原因是什麼?
他來找我好像不是要昨晚的債的,而是來質問我為沈華蘭容卡充錢的事的。
事的發展超乎了我的預料,我之所以會通過沈華蘭來還那一百萬,為的就是在表達自己態度的同時免去了與周寒之的撕扯,年人之間的心領神會。
可我哪里想得到,我這個方式,不僅沒有免去與周寒之的撕扯,反而讓周寒之的反應如此激烈。
只是我不明白,他為什麼如此生氣,還說了那樣的話。
明明他就是把我當了賣花錢的人,故意用一百萬辱我,可他為什麼現在又說不是賣錢?
他還憤怒又委屈地質問我,為什麼愿意接元天野給的禮,卻不能接他的禮。
他到底怎麼了?這個癥狀看起來怎麼那麼像……吃醋?
“不可能!”這個猜想剛剛冒出來,我就下意識出聲掐斷。
沒可能的,周寒之怎麼會吃我的醋?他為什麼要吃醋?他要吃也是吃林西西的醋,不可能吃我的醋。
我不能把這些表象當真的。
我不會搞錯我在周寒之心里的位置,我對他來說,就是一個曾經的前任,即便自己現在不想要了,也不能讓別人得到,否則他就會沒面子。
他對我只有占有,沒有,那所謂的憤怒和委屈,只是可笑的大男子主義作祟,不是因為。
門沒關,有風吹進來,很冷,空氣里的沉悶早已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蕭條。
我走過去關上房門,堵住了寒風的來源,卻堵不住心口冒著寒意的……
我心不好,又不想吃飯了,而且覺得很累,和心理都好累。
然而,我剛準備洗澡和休息,一陣敲門聲卻又響起。
又是誰來了?
我打開門,意外地看到門外站著一個穿著黃工服的外賣員:“孟小姐,您的外賣到了。”
“外賣?”我不記得自己點了外賣。
“是啊,是海鮮粥。”外賣員禮貌地把一只袋子遞給我,外面的包裝袋上印著如軒兩個字。
是我和嚴冬曾經去過的那家出了名的粥店,我們曾經在那里吃了早餐,那家店的味道相當不錯,現如今已經是我們公司加班的專用外賣店了。
只是,我真的沒有點外賣。
這外賣是誰給我點的?
難道,是嚴冬?
可是嚴冬怎麼知道我沒有吃飯,又怎麼會招呼都不打一聲,突然給我點外賣呢?
我心頭正在疑,手機卻響了一聲,是章四夫人發來的消息:“絮絮,你收到外賣了吧?我擔心你這孩子心不好不肯好好吃飯,就跟阿遠要了你的地址,給你送了一份粥,你胃不好,不能肚子,知道嗎?”
居然是章四夫人給我點的外賣。
我的心砰的一聲響,那種悉的覺再一次涌來。
是溫暖的,安定的,的,以及深深被和被包裹的覺。
在與我相對而駛的馬路上能一眼認出我的車子,不顧章老爺的不滿停車下來安我,還不放心我的胃,擔心我不好好吃飯,特意點了粥讓我吃。
我打開袋子,里面放了滿滿當當的一袋,生滾牛粥,黑松鮮菌水餃,金牌蠔仔烙,原味灌湯包,四蝦餃,絨菠菜抹茶糕……
我的心底又是一陣滾燙的,我記得這些東西,這些都是上次我和嚴冬一起吃飯時點的東西,當時章四夫人在我們的包間里稍稍坐了一會兒跟我說了幾句話,沒想到,居然把桌子上我們點的飯菜都記住了,這一次全部都點了給我送來。
這樣的溫,又這樣的細致,真的好像我的家人。
我再一次在心中慨:誰要是能做章四夫人的孩子,可真是太幸福了,真羨慕章庭遠,我要是也有這樣的一位母親,就太好了。
難怪章庭遠會是那樣天真活潑又底氣十足的格,可以滋養人,在里長大的孩子,才會那樣自信和勇敢。
其實我也是在里長大的孩子,我被和姑姑深深著,只是,我從來沒有見過我的母親,也從來沒有過母。
……也不知道,母是不是就像章四夫人這樣的溫細致呢?
這一晚發生的事太多了,我的緒也大起大落,可我在吃飽以后,又恢復了那種充實的幸福。
晚上,我做夢了,夢里面回到了孩時候,卻是完全陌生的記憶。
我原本坐在一輛裝飾豪華的車子里,還坐在一個溫暖的帶著甜香味的懷抱里,一只溫白皙的手掌在我頭頂溫地著,人低低地笑著我:“乖乖。”
可很快夢境里就換了一個場景,我上的服臟兮兮黑乎乎,又冷又地在一個巷口的角落里,卻又被一只流浪狗追趕,嚇得驚慌失措地奔跑,然后一轉頭就撞上了一個男人的。
他低頭看我,然后一把將我抱在懷中,幫我驅散了兇狠的流浪狗,又買了一只包子給我吃。
我狼吞虎咽地吃著包子,委屈又傷心,淚水朦朧了我的視線,我看不清楚他的臉……
就在此時,鬧鐘的聲音響起,把我從夢境中扯了出來。
我睜開眼睛,盯著頭頂雪白的天花板,努力回想睡夢中所有人的臉。
憾的是,夢中所有人的臉我都回想不起來,全都是模糊的,我只記得那只流浪狗是斑點狗,臟兮兮臭烘烘……
奇怪,我怎麼會做這樣的夢呢?我孩時期一直都是跟著長大的,從來沒有坐過豪華的車子,也從來沒有被男人抱起來喂包子吃,倒是跟著撿破爛的時候,被流浪狗追過,也很巧,那只流浪狗也是斑點狗。
或許,我是想了才會做這樣的夢,也或許,章四夫人昨天給我的溫暖讓我開始母,所以才會做這樣奇奇怪怪的夢。
想到這里,我忍不住笑自己,能得到章四夫人給的溫暖已經很幸福了,我怎麼還能再奢求更多呢?
我坐起來,準備去衛生間,就在此時,手機傳來消息提示音。
我打開一看,是尤赫來的消息。
他發來了一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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