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琛這個吻有些急切。

蘇沫整個人被迫往后仰，如果不是被他掐著腰，人十之八九地撞到后的鏡子上。

一吻結束，不等蘇沫恢復冷靜，秦琛雙手叉扯住角，往上一提，黑高領下，結實出現在眼前。

蘇沫眼睛瞇起。

秦琛把隨手扔在地上，人靠近，“老婆。”

蘇沫眼睛彎彎，明知故問，“干嘛？”

秦琛，“你疼疼我。”

蘇沫，“。”

男人要是起來，真就沒人什麼事。

蘇沫不知道秦琛怎麼會那麼多花樣。

從故意吊著他，到沉落，到最后力不支。

被抱著回臥室時，蘇沫洗過澡，全都是水汽，眼睛漉漉地趴在床上，可憐兮兮，又眼如。

秦琛低頭吻。

蘇沫縱用腳踹他。

秦琛大手扣住腳踝，“疼？”

蘇沫瞪他，“你說呢？”

秦琛低笑，聲音磁好聽，“對不起。”

蘇沫輕哼。

秦琛落在腳踝的手不輕不重挲，沉聲說，“老婆，我你。”

蘇沫不理他，翻了個，只留給他一個背影。

大概是累極了，蘇沫本來想撒個發點小脾氣，誰曾想轉過后不多會兒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沉。

只是在接近天亮時，做了一個夢。

夢很，也很雜。

有小時候在譚敬家里被于娟打罵的場景，還有韓金梅在夜里抱著無聲哭的場景，還有小時候不懂事，悄悄撥通蘇承德電話求他帶自己走的場景……

悄悄給蘇承德打電話的事沒人知道。

只有自己。

電話號碼是從韓金梅屜泛黃的本子上找到的。

滿懷欣喜地拿著攢下來的錢去打電話。

想讓蘇承德帶自己走。

那會兒還不知道是被棄的。

電話接通，蘇承德含笑的聲音傳來，“你好。”

蘇沫怯生生地喊了聲‘爸爸’。

蘇承德愣了幾秒，電話掛斷。

蘇沫再打，就沒人接了。

再后來的后來，才從于娟口中得知了真相，原來是被棄不要的。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再也沒想過離開那個家。

因為太小，因為無可去，別無選擇。

這個夢做得很累。

夢境轉換場景，又來到了到趙誆門下求學那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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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滂沱，在雨里搖搖墜。

趙誆出來說收為徒的那刻，好像看到茶室里有個男人。

男人寸頭，黑短袖，板直。

……

蘇沫是被這個夢溺醒的，睜眼呼吸，眼眶泛紅。

“怎麼了？”

秦琛第一時間手把抱進懷里，落吻在額頭。

蘇沫回抱他，將臉埋進他懷里，“秦琛，你會不會我很久很久。”

秦琛回應，“會。”

蘇沫咬下，閉上眼沒作聲。

有那麼一剎那，腦子里閃過一句話：我本可以忍黑暗，如果我不曾見過。

本來也可以忍孤單的，獨來獨往，自立自強。

如果沒有遇到秦琛這麼寵著，慣著。

接下來的時間，蘇沫沒再睡著。

天徹底放亮，起去院子客廳練瑜伽。

好久沒練了，覺肢變得僵化。

正鍛煉呢，譚敬走到跟前蹲下子，“沫沫。”

蘇沫正全心投，本沒察覺到譚敬過來，驚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岔氣。

“舅舅！！”

蘇沫站起擰眉。

看變了臉，譚敬也沒惱，笑呵呵地說，“舅舅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見譚敬這副大大咧咧的樣子，蘇沫忍不住跟著他笑，“你說。”

譚敬說，“我想帶著你外婆搬出去。”

蘇沫剛舒展的細眉再次皺起，“為什麼？”

譚敬，“我跟你外婆住在這里，你跟小秦多總會不方便，再說，我現在賺錢了，足夠你外婆跟我兩個人的開銷……”

蘇沫不說話。

譚敬又道，“你們兩不拘束，我跟你外婆也會拘束。”

這句話讓蘇沫松了口，“今天下午我陪你們去看房子。”

譚敬說，“房子我已經看好了，距離文軒閣不遠，買個電車也就二十多分鐘的路程，一個月房租一千五……”

聽到房租一千五，蘇沫蹙了蹙眉。

在蓉城這樣的地方，一千五能租到什麼好房子。

蘇沫打斷他，“你要真想跟我外婆搬出去，就聽我的。”

譚敬，“……”

蘇沫，“聽我的。”

譚敬拗不過蘇沫，只能聽的話。

吃過早餐，蘇沫聯系了許融。

約好的今天去看病，得問問史翰今天有沒有時間。

電話接通，許融知道要問什麼，都沒等開口，直接說，“你開車過來吧，我在醫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