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半個月的時間在災區沒有好日子過,過的那麽疲勞辛苦,他在王家村也過的夠嗆。
“不行。”江南庭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為什麽?”
“你家裏現在還留著那麽大個禍害呢。我不能走。”江南庭義正言辭道。
阮棠:“……”
井鬱做出的事確實可恨,今天表現的也確實很讓人討厭,但也不至於說是個禍害吧。
“他我自己能應付理了,不需要你費心了。你先回去吧。”阮棠哄孩子似的哄著人快走。
江南庭冷哼一聲:“你要是能自己應付理了,那他剛剛也不會留下不走了。而且他還把你哄騙的團團轉的。你要是就自己回去對付他,估計你得先被你氣的半死。”
阮棠語塞。一時間無力反駁。
他剛剛在門外孤寂落魄的就跟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似的那麽可憐,屋裏的話他還真是一句都沒聽。
但聽歸聽,他說的還真是沒錯。
就現在這個狀態,回去想把井鬱給弄走還得跟吵上一架。
江南庭看著沒話應了,瞬間占領高地,擺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說道。
“我不是貶低你或者看不起你,也不是惡意中傷別人,我就是想問一句,你找的那個醫生真的有執業資格證嗎?你確定他不是庸醫?”
阮棠:“……”
很想回一句井鬱的專業能力確實一流,但是他卻犯了最低級的錯誤。
有些醫生的醫很差,但是該守的規矩一點都不會錯,更不會犯那麽低級的錯誤,隨意在外跟他人泄病人的私。
“但我的命確實有一半是他救回來的。”
在高中那個時候,天天抑鬱自閉的想以死解。鄉下沒有專業的心理醫生,電話諮詢已經對病嚴重程度起不了太大作用。
的焦慮癥已經嚴重到開始軀化,如果不是井鬱有勇氣負責任的從城裏孤一人來到鄉下給看病,給進行免費的公益治療,或許那個時候就已經死在了那個遭了太多嫉妒、太多人謾罵的高中了。
後麵高考改命、接資助上大學的事更不會有機會發生。
所以他亦然做錯了,但他曾經也是奉獻出了很多的。
江南庭沉默,沒再接話。
安靜了一會,他還是忍不住問出心裏的疑問。
“那個時候,你為什麽不跟我說?”
阮棠一愣,很快反應過來他問的是被網暴的那段時間焦慮癥複發的事。
“沒必要啊。那個時候我們都分手了,還說那麽多幹嘛。”阮棠說道。
“而且跟你說了又怎樣,事都已經發生了,後悔也沒用,讓你愧疚也沒用,還不如我自己承著。而且我後麵也慢慢恢複了。”
江南庭啞然。
一時間也確實不知道該說什麽。
因為就算回到那段時間,他在事發的過程中知道了阮棠有焦慮癥的話,也隻會跟是一樣的做法。
把送去看醫生,然後或許隻是更早的懲治明雪。
該做的其實在那個時候也都做了。
有些現狀不會因為知而發生多大的改變。
可那個時候他也不是沒見過阮棠。
為什麽那個時候就沒看出來阮棠的焦慮癥複發了?
而且按照井鬱說的況,阮棠被停職回老家休息的那幾天應該是況最嚴重的時候,而那個時候他跟來了這,還見到了,可什麽都沒看出來。
江南庭實在是想不明白,於是問了阮棠。
阮棠說:“說來我自己也覺得很奇怪。那個時候我很抵任何陌生人的出現和,也不想跟其他人進行任何流,邊一旦有陌生人,我就會非常不安。但是看到你的時候我的心就會很平靜,就不會表現出太多癥狀。我有問井鬱,他也說想不通是為什麽,還說——”
正說的起勁呢,阮棠忽然停住。
江南庭好奇追問道:“還說了什麽?”
阮棠看著江南庭慢慢的恢複了氣神的臉,沒忍心把井鬱後來的叮囑說出口。
“沒什麽了。就說弄不明白。”阮棠隻想趕快結束這個話題:“反正後來都好了。”
江南庭眸底暗下。
阮棠明顯就是藏了話沒說完。
不過不想說,江南庭也不會去問。
在外一直待到下午,阮棠才依依不舍的回去。
外麵的風景秀麗,讓人隻是什麽都不做的站著就格外放鬆,不像此時的家裏,待著一個讓人不想麵對的人,和一個拉偏架就像是昏了頭的老太太。
一想到回去又要麵對剛剛那種讓人窒息的場景,車子一開進村門,阮棠就開始歎氣了。
江南庭看那垂頭喪氣的樣子忍不住失笑。
“說了啊,我進去幫你解決那個無良醫生,你去做你的思想工作就好了。”
阮棠冷哼一聲:“你一進去就被我用掃帚趕出來了。”
“那我也可以不用進去,我一通電話就能把那麻煩給你解決了。”江南庭大手一揮,拿出手機就準備打電話開始作。
阮棠趕拉住他。
都不用說都能想到江南庭要做什麽,無非就是給井鬱的工作上施加力,讓井鬱沒辦法分乏的留在這必須趕快趕回去。
“算了算了,你這是治標不治本。你這次是把他弄回去了,等那邊一解決完,他還得來。”
雖然阮棠是為了另一個男人在攔住自己,但江南庭看著這堅持的態度,心裏卻格外爽。
阮棠明顯就對那個無良醫生沒意思嘛,要不然也不會這麽堅決的想要趕擺他。
“你也看出來他喜歡你了?”江南庭問。
阮棠一頓,雖然這樣點頭承認會顯得有點不要臉,但還是點了點頭。
“這次才看出來。”
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的事,如果在上次治療的時候井鬱就已經有這個心思了,那阮棠知道的話是絕對不會自己主送上門再找他看病的。
這種外科的醫生都需要避諱給自己在意的人看重病,更別說井鬱那樣的心理醫生了。
要不然在這治療過程中萬一沒控製住夾帶了私人,那後果就是嚴重的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