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念再一次來遊泳館的時候，發現比上次來多了不人，小孩子和大人的數量都增多了，更室幾乎沒有空位，找了半天才找到角落裏的一個位置，把服換好。

    夏雨萱恰好在這個時候打來視頻通話。

    “哇，”屏幕上映出黎念雪白的一截細頸，更室的燈很足，照得渾白得發，“念念你穿好漂亮嘿嘿。”

    夏雨萱截了幾張圖分給許，繼續跟聊天，“你看起來臉不錯嘛，還以為你會很抗拒學遊泳來著。”

    黎念心虛，確實很抗拒學遊泳，之所以來這裏來得那麽積極，是為了路柏川，不過這個肯定不能跟說。

    “得好好學嘛，快開學了。”

    “你們遊泳館人可真多，”夏雨萱聽到嘈雜的聲音，一聽就知道人不，“你小心安全啊，循序漸進，別太著急。”

    聊了兩句，不耽誤黎念練習遊泳，夏雨萱把通話掛了，看了眼消息界麵，發現許居然還沒回消息。

    不應該啊，許一向手機不離手的。

    點開跟許的聊天界麵，打算催催，結果一看，裏麵的消息記錄還停留在幾天前，本沒有發的那幾張截圖。

    忽然生起一不好的預，夏雨萱巍巍地點了幾下屏幕，看清自己把照片誤發給誰後兩眼一黑。

    靠，把念念的照片截圖發給了路柏川！

    “啊啊啊！”夏雨萱抓狂，尷尬得老臉通紅，“這下怎麽辦？”

    加上路柏川的聯係方式後一句話都沒跟對方說過，這下可好，直接把照片發過去了，還是黎念的泳裝照片——雖然隻有上半。

    自顧自抓狂了半天，事還是得解決，夏雨萱隻能著頭皮實話實說，在那些無法撤回的截圖下麵補了一句。

    “不好意思啊，我發錯人了。”

    路柏川沒有回複。

    夏雨萱希他最好是沒看見。

    “路教練，”遊泳館的教練更室，有人了路柏川一聲，他從手機屏幕上挪開視線，摁滅了屏幕。

    “怎麽了？”

    那人說，“今天來了好多新手，你教不過來，我和你一起。”

    無所謂，路柏川點點頭，“嗯。”

    黎念在泳池裏泡了一會兒，大概是的進度太慢，就隻是在水裏走，吸引了旁邊人的注意。

    “，”男人應該也是新手，不過進度比黎念要快，他看黎念一副本不會水的樣子，想要幫忙，“我教你吧，你這麽在水裏走不行，該學漂浮和憋氣了。”

    他手過來想黎念，畢竟是陌生人，黎念很不想跟他有接，往旁邊挪了兩步，“我知道。”

    “你知道不行，得練啊，”男人還在湊近，“我幫你吧，我這方麵學得很好，可以幫你。”

    “不用，”黎念往後退，但本來就怕水，挪步子都小心翼翼的，男人卻是已經差不多會遊泳了，比靈巧很多，手指還是到了的胳膊。

    “真的，我可以幫你，你別害怕。”

    “我說了不用！”

    周圍人多，還有小孩子的嚷聲，黎念被困在角落，聲音也被蓋了下去。

    隨著男人的靠近，開始慌張，不僅是怕這個男人自己，還怕他會直接把扯進水裏去，張加上對水的恐懼，呼吸急促起來，眼前掠過一片片的虛影。

    “我沒惡意的，”男人這麽說著，靠近的作卻不含糊，眼睛直勾勾地黏在黎念上，手也了過去。

    “嘩啦——”

    後有人水，男人過去的手被一個遊泳圈砸中，整個人都歪了歪，摔進水裏。

    “艸，誰扔東西？！”

    他猛地扭過，站直了也隻到路柏川肩膀，被他居高臨下地睨著，本能地了。

    路柏川沒搭理他，先去看黎念的況，呼吸急促，眼神渙散，看起來是應激反應，“黎念？黎念？”

    有些站不穩，路柏川扶住的腰，讓借力靠在自己上，輕輕了的臉，眉頭微擰，“黎念？”

    一連了幾聲，黎念才從那種混沌狀態中緩過來，眼前大片的黑退去，看清他的臉。

    “路柏川，”聲音特別輕，有些力似的垂下頭去，額頭抵在他口。

    莫名的，路柏川嚨了，他沒太在意自己的異樣，托著黎念的腰往上輕鬆一舉，讓坐到池邊，離開水應該會好得快一些。

    “覺怎麽樣，要去醫院嗎？”

    黎念緩了片刻找回說話的能力，搖搖頭，“不用。”

    臉，剛才一直於渾渾噩噩的狀態，對他的毫無印象，幸好沒印象，不然這會兒應該害得全紅。

    “再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路柏川站在水裏，幾乎與齊平，皺眉觀察的臉，因為本來就很白，所以看不太出什麽，但仍不放心，“真不用？”

    “嗯，”黎念後知後覺開始不好意思，“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自己本來待得好好的，沒想到會有陌生男人突然接近。

    “不算麻煩，”路柏川扭頭看了眼，剛才那個男人已經跑沒影兒了，“那人擾你？”

    “應該是吧，”黎念語氣有些遲疑，“他說他可以幫我學遊泳。”

    “他？”路柏川嗤笑，挑挑眉梢，有種他獨有的傲勁兒，“你有教練，不需要別人來教。”

    手臂撐在池邊，一個用力就輕鬆躍出水麵，路柏川坐在邊，見沒出聲，慢悠悠地“嗯？”了聲。

    “怎麽，你覺得他能比我教得好？”

    “沒有，”黎念了自己的臉，確定不燙才敢抬頭，認真地看著他，“你教得最好。”

    或許是當過家教，本又是師範生，習慣說鼓勵的話，被用“最好”之類的話評價時，路柏川會有一種很微妙的覺。

    他形容不出來，隻知道自己並不討厭，不但不討厭，甚至還有點。

    他偏開頭，眼中染上淡淡笑意，“嗯，那麽最好的教練要為你服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