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波斯開了。】

    路柏川打開手機時恰好看到這條消息，也看到了下麵那張照片，滿花壇的波斯隨風搖曳。

    他微微笑了下，卻不是因為這張照片，而是黎念。

    不過是隨口說了句“一消息都不發”，這幾天黎念就每天都給他發一兩條消息，時間不定容不定，有時候分的午飯，有時候隻是像現在這樣拍一點師大的景，好像隻是隨便分一下，路柏川可以不回複，甚至可以不看。

    都可以，都沒關係。

    路柏川打了幾個字，後背隨即挨了老中醫一下。

    “怎麽跟你說的，這條胳膊不能，給我把手機放下！”

    一旁圍觀的教練順手把手機奪過去，“什麽時候不能玩，非得這時候玩你這破手機。”

    路柏川無奈，“怎麽一個個的，對我這麽兇啊？”

    他招誰惹誰了。

    教練瞪他一眼，“你這肩傷什麽樣自己沒點數嗎？都複發好幾天了現在才告訴我，我要是不拉你過來，你肯定又要自己忍過去，怎麽著，你還能忍著參加世泳賽啊？”

    “沒這麽嚴重，”路柏川著上，讓老中醫在自己肩膀部位針灸，“就有點疼，可能是最近訓練強度太大了，針灸兩天就能好得差不多。”

    他肩膀從高中傷後就一直沒恢複徹底，雖然不影響訓練比賽，但有時還是會複發，這點當初醫生跟他說得很明白，治是不可能的，要是疼幾次，就再也不遊泳。

    “知道疼你還不暫停訓練，”教練眉頭鎖，“明天要是還是疼，你跟我醫院看看，拍個片子檢查一下。”

    “明天沒空，”路柏川想了一下明天的安排，“要帶青訓隊訓練。”

    教練:“……你說，你是不是看上我這個教練的位置了？”

    “哪能啊，”路柏川好笑道，“青訓隊的總教練半年前就找我了，總不能食言吧，就帶這兩天。”

    在中醫館待了一個多小時，路柏川穿上服，聽到教練在問那位老中醫他這況算不算糟。

    “他這是骨頭的病，”老中醫說，“我又不是X，你問我嚴重不嚴重我怎麽知道，不放心就去拍片。”

    路柏川走出來，“大爺，脾氣怎麽這麽躁呢，更年期？”

    “滾蛋，”老中醫瞪他，但態度到底是緩和一些了，“不好說，要是疼得再嚴重，就直接去醫院，這幾天訓練能不做就不做。”

    已經到了需要暫停訓練的程度，那這肩傷就要比之前幾次都嚴重一些。

    路柏川臉上沒什麽表，隻點了下頭，“知道了。”

    從中醫館出來，教練仍是很不放心，“要我說，你明天直接去醫院，別帶青訓隊了，本來肩膀就疼，再拖嚴重了。”

    “真沒事，”路柏川想了下，“我帶完青訓隊就去，不缺這兩天。”

    教練拗不過他，氣的，“你說的啊，你帶完青訓隊那天我非得揪你去醫院不可，一分鍾都不能拖。”

    送走教練，路柏川看了看時間，這時候他本該去育館訓練，但肩膀剛針灸完，肯定是不能去的，一時竟然想不到該做什麽。

    隻好回學校了。

    此時才剛過中午，黎念一個人待在寢室裏悉迎新晚會的主持稿。

    主持稿是自己寫的，答應去做主持人的那天晚上就寫好了，還連夜看了一堆主持視頻，這幾天一直在調整表和語速。

    這時手機響了一下，怕是路柏川的消息，飛快地拿過手機，迎接的是不知道經曆過多次的失。

    是大藝團的師妹給發的消息，讓去大藝團的排練室，待會兒跟搭檔的男主持下了課會過去，和搭檔要互相悉一下，再看看主持稿有沒有要改的地方。

    離迎新晚會隻有兩天時間，所有流程都得抓時間過一遍，所以黎念很快就回了消息，然後換服下樓。

    大藝團的排練室是專供員使用的，鑰匙由其中一人拿著，因為黎念是裏麵唯一一個“無所事事”的大四生，而其他人都要老老實實地上課，所以這時候排練室還空無一人，沒人開鎖。

    黎念走到樓下時給那個師妹發消息，問怎麽拿鑰匙。

    “鑰匙在我這裏，我現在也在去排練室的路上，師姐你到哪兒了？”

    昨天下過雨，地上有積水，黎念小心地避開地上的積水坑，給發語音，“我剛出宿舍樓，過去還得十來分鍾——”

    最後一個水坑沒能完避開，鞋尖踩到坑窪，濺起細小的水珠，水珠是朝前濺的，恰好淋到來人灰的鞋麵上。

    黎念一驚，語音條斷了，鬆手發了出去。

    “對不——”

    因為看清來人是誰，這句道歉也沒能說完。

    眨眨眼，驚喜不已，“路柏川？”

    路柏川低頭看了眼自己被弄髒的鞋麵，很快，目轉移到上，今天穿的是一條雪紡的雪青長，還化了淡妝，顯得比往常要稍微正式些。

    他微垂著長睫，視線掠過眉眼，眸輕輕一，“穿這麽漂亮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