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幹嘛要打你。”
黎念把手出來,抬起來抹了把眼睛,因為很用力,眼圈都被紅了。
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低頭看著地麵,“路柏川,你真的好煩。”
路柏川長這麽大大概都沒收到過這樣的評價,此刻也並不在意,蠻無所謂地笑了笑,“我也覺得自己煩人的。”
他以前被那些追他的人纏得煩躁無比,現在自己也了這樣的人,真可謂是風水流轉了,雖然有點可恥吧,但沒辦法,誰讓對方是黎念呢。
黎念微微抬眼瞧了瞧他,被他抓個正著。
“可以明正大地看,”路柏川眼裏有淡淡的笑意,勾著逗,“不用的。”
黎念臉頰一熱,飛快地偏過頭去,被逗得惱,抬要走,“我不跟你說了。”
腰上還箍著他的手,路柏川輕輕一拉就將重新抵到牆上,惹得抬頭瞪過來,剛哭過的眼睛水盈盈的,看著讓人心。
“還沒聊完呢,”路柏川輕聲問,“黎念,我到底能不能追你啊?”
被拒絕了好幾次,路柏川心裏多有點沒底,想要個準話,不然就像剛剛那樣,他站在人家麵前連個最基本的名分都沒有,同學不是同學,朋友不是朋友,因為黎念本不許他追,可憐的路哥連個追求者都算不上。
他問得很認真,好像選擇權在黎念這裏一樣。
眼睫了,抿,“我說不行,你就不追了嗎?”
早就拒絕過了啊,可路柏川不聽的,還非要假模假樣地讓選,看起來有兩個選擇,實則他隻接一個答案,很可惡。
“那不行,”路柏川好像也意識到自己這個問法不對勁兒,黎念拒絕再多次他也是要厚著臉皮追的,低眸輕笑了聲,“所以你就同意了吧。”
見黎念低著頭不說話,路柏川用指尖了下垂在前的長發,“黎念,還記得你欠我一個補償嗎?”
黎念怔然抬頭,顯然對這件事還有印象,隻是沒想到他會在這種時候提及。
暑假期間偶遇爸那次,路柏川平白無故地被欺負侮辱,那時黎念覺得非常對不起他,很想也為他做點什麽當作補償,路柏川那時隻說讓滿足他的一個要求,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本不在乎他會讓自己做什麽,隻要他提出來,就會盡力滿足。
如果路柏川現在要求兌現,黎念是不應該拒絕的。
忽然有些張,攥了攥自己的擺,心跳也快了些。
路柏川放開掐在腰側的手,幫捋平了那裏的被攥得起了褶皺的布料,低著眼說,“黎念,我現在想兌現那個要求——給我一個機會吧?”
他從沒做過這種挾恩圖報的事兒,當初答應下來時甚至沒想過自己會有向提要求的一天,隻是想哄安,此刻將這話說出口,自己都覺得荒唐,路哥追個人真是連臉都不要了。
這是黎念自己答應下來的,再拒絕的話就太不講道理了,黎念捋了捋被自己攥皺的角,猶豫好久,小聲說,“隨便你。”
這是答應了。
路柏川無聲地勾了勾,“好,那我就當你答應了。”
黎念臉熱,說出口後立刻就後悔了,責備自己實在太不堅定,又想隻是允許他追自己而已,又沒有要和他在一起……
一顆心在反複拉扯中把的思緒攪得七八糟。
怕再待下去又會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這次真打算走了,握住了樓梯間的門把手。
“還有個事兒。”
一旦開了頭,接下來的事也就沒那麽難做了,路柏川左右也不要臉了,坦坦地決定得寸進尺。
他說,“這個機會隻給路哥行不行?別人都不能給。”
他真不想看到和別的男生站在一起了。
看到黎念對別人的態度那麽好,對自己又那麽壞,想到黎念很有可能被其他男生拐走,路柏川心裏是很嫉妒,也很焦灼的。
他分明才剛拿到追求者的份,提起要求來倒是理直氣壯,霸道,也不講道理。
見黎念看過來,他微微笑了笑,“行嗎?”
黎念抿了抿,心想並沒有給很多人這個機會啊,除了這次聯誼,就隻有一個高原而已,他這樣講話,好像黎念有很多追求者一樣。
不太高興地說,“我又管不了誰。”
連自己的心都管不了呢。
“那這樣,”路柏川覺得說得很有道理,他自己就是強買強賣,保不齊還有人比他更不要臉呢,要求黎念是不管用的,便給出主意,“要是再有人追你,你告訴我一聲,行不行?”
黎念看著他,“告訴你,你要做什麽?”
路柏川笑得無辜,“不做什麽,就互相認識一下。”
敵之間還能做什麽?總不能坐下來互相流經驗吧。
黎念也不知道是信還是沒信,過了會兒含糊地“嗯”了一聲,算是同意了。
經過今天的聯誼活,對找男朋友這件事也變得越來越厭倦了,覺得還沒看論文來得有趣,就算路柏川不提要求,也不想再跟哪個男生有正事之外的接了。
走出樓梯間,電影早已開場,一行人都進去看電影了,奇怪的是許居然也進去了,好像不關心黎念被路柏川帶走會發生什麽事一樣。
黎念略困,不過還沒細想,路柏川已經從後跟過來。
“送你回學校?”
路柏川掃了眼旁邊,“或者看個電影再走?”
跟他一起看電影?黎念立刻說,“我要回學校。”
“好,”路柏川心很不錯,慢悠悠地笑著,“那就回學校。”
他今天笑的次數有點多了,讓黎念不多看了他幾眼。
很快,意識到路柏川是真的要送自己回去後,黎念又覺得哪裏怪怪的。
他今天不用訓練嗎?還是已經訓練完了?
一直都不知道路柏川肩傷複發的事,因此黎念隻是覺得他最近還閑的,並沒有太在意。
送黎念到師大門口後,路柏川就沒有再跟進去,他背而站,麵龐被籠罩在朦朧的霞中,微微傾過來,撥開黎念頰邊的一縷碎發,笑意和,“明天早上見。”
黎念看著他的眼睛,不知從哪兒來的勇氣,忽然他的名字。
“路柏川,”說,“我喝豆漿是不加糖的。”
路柏川似乎怔了下,很快反應過來。
“好,”他回答,“我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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