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福利院的小朋友們進午睡時間，來做誌願者的學生們把捐獻的品收拾好就走了。

    黎念從院長阿姨那裏得到了兩份免費午餐，和路柏川坐在小廣場旁邊的石階上吃飯。

    還惦記著路柏川的肩傷，他剛剛抱了好幾個小孩，有些小孩還胖乎乎的，特別費力氣。

    “你的肩膀真的沒事嗎？”

    路柏川本想說沒事的，但話沒出口時忽然改了主意，“有點酸。”

    黎念當即擔憂地皺起眉，“很難嗎？要不要去看醫生？”

    “沒那麽嚴重，”路柏川下肩膀，“覺按一下就好了。”

    他抬眼，“我自己一隻手使不上力氣，你能幫我按按嗎？”

    黎念毫沒有多想，隻是遲疑地說，“我不會。”

    “隨便按按就行，”路柏川側了側，把那邊肩膀展示在麵前，放低了語氣，“不然待會兒可能更不舒服。”

    黎念猶豫地把手放到他肩膀上，為了更好用力，是屈膝跪著的，上半得很直，試探著了兩下，“這樣可以嗎？”

    秋天的並不強烈，黎念的側臉被映得泛著朦朧的暖意，的開衫裏是一件襯衫，領口微微敞著，以路柏川的角度能看到一小截細直的鎖骨，還有鎖骨邊上那顆淺的小痣。

    微垂著眼，長睫染著淡淡的金，似乎是覺得苦惱，微抿著，珠小巧飽滿。

    路柏川能清楚地察覺到心跳在一點點變快，一熱意從腔向四周蔓延。

    他忽然說，“黎念，我想親你。”

    話音剛落，及時手攬住被嚇得差點往旁邊摔去的黎念。

    黎念扶著他實有力的小臂，驚得眼睛都睜大了，“你、你——”

    臉頰滾燙，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

    “很驚訝嗎？”路柏川沒有一點自己出口驚人的自覺，垂著眼微微笑了下，“黎念，我喜歡你啊，想親你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他手攏了攏黎念的襯衫領口，把一直吸引他注意力的那顆小痣遮住，像是有點無奈，“別太勾我啊。”

    黎念連脖頸都燒紅了，尤其是聽到他倒打一耙的話後。

    “我才沒有……”站起來，輕輕踢了路柏川一腳，弄不明白他怎麽這麽不要臉，“你都想些什麽呢？”

    剛剛什麽都沒做，哪裏勾他了。

    “想你啊。”

    路柏川很平靜地說，“在想什麽時候能想抱就抱，想親就親。”

    這種時候他是很想立刻就為黎念的男朋友的，可惜，黎念不像他那樣他。

    路柏川有些漫不經心地想，不知道對他的腹還不興趣。

    “你……”黎念是真的一點也接不上他的話，覺渾都燙，跟被沸水澆過似的，“你別說了。”

    他怎麽能這麽坦地把這些話說出口啊。

    “行，”路柏川怕再說下去要把人嚇跑，隻好收斂，“但我說的都是真的，不是開玩笑，你別以為我是在逗你玩兒。”

    他無聲歎息，“我忍著呢。”

    名不正言不順的，還親呢，抱一下都難，不忍能怎麽辦。

    過了片刻，黎念以為這個話題已經過去的時候，擺忽然被人輕扯了扯。

    轉過頭，看到路柏川清黑的眼，他長睫半垂，手掌在麵前攤開，用一種好像很喜歡的語氣。

    “可以預支嗎？我想牽手。”

    篤定地認為他遲早能獲得這樣的權利，所以隻預支。

    黎念看著他，沒有立刻回答，被這樣的眼神蠱了。

    “牽一下吧，”路柏川勾住的指尖晃了晃，隨後一點點攥住的手指，“看在我忍得這麽辛苦的份上。”

    他是很會得寸進尺的，發現黎念沒有把手走後就攥住，甚至與十指相扣。

    “手好小，”他瞇了瞇眼，看兩人牽在一起的手，勾起角淡笑，“以前沒發現。”

    現在倒也不晚。

    手腕上戴著他送的手鏈，路柏川用指尖撥了撥，出一個有點愉悅的笑。

    兩人牽了很長時間的手，一直到走出福利院門口才鬆開，黎念的臉已經沒有那麽紅了，但仍是燙的，甚至不敢多看路柏川，怕他又說些什麽讓招架不了的話。

    “回頭陪我訓練吧，”路柏川打著小算盤，“我現在訓練的時間沒有那麽久了，不會占用你太多時間。”

    黎念聞言抬頭，“可是我也幫不了你什麽。”

    他訓練上的事也不懂，既不是教練也不是醫生。

    “誰說的，”才分開一會兒，路柏川又想牽手，用手背了的，悠悠道，“作用大著呢，有你在，我心會好，訓練也更有勁頭。”

    黎念瞧了瞧他，“不會分心嗎？”

    他剛剛還說親啊抱啊的，很不理智的樣子。

    “……”路柏川啞笑一聲，“我盡量。”

    “還是陪我吧，”他說，“好比壞大得多。”

    黎念本來也不是多想拒絕，也想跟路柏川多些相的時間，更何況事關他訓練，對這個是很上心的，親眼看著心裏更有底。

    最終鬆口，“我有空的話就去。”

    “按你的時間安排，”路柏川很隨意，“我什麽時候去訓練都行。”

    “不過我去的話不會影響到別人嗎？”黎念怕給別人添麻煩。

    “不會，我會征詢教練的同意。”

    “再說了，你隻是來陪我，”路柏川挑挑眉，“別人也有帶家屬來的，我是頭一次，沒人會說什麽。”

    家屬……這不是他第一次用這個詞了，比“朋友”些曖昧，多些親昵，是現在他很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