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比賽的決賽那天，黎念顯出一點不明顯的張，候場時神有些繃。

    導師安，“你上場的評分很不錯，這次也不會差的，不用那麽張。”

    黎念朝笑笑，卻不好解釋自己張其實不是因為這個比賽，而是因為此時此刻路柏川也正在參加決賽，沒法到現場去看，因此心裏十分沒底。

    在這種的擔憂中，黎念進了比賽現場。

    課件是悉過無數遍的，早就記於心，黎念從頭到尾的表現都沒有一點差錯，一出去就立刻拿起手機，搜索冬泳錦標賽的現場直播。

    “……比賽進後半程，路柏川依然保持領先優勢，始終和第二名保持一定的距離……”

    解說員正在跟比賽現況，鏡頭也隨之切了個遠景，能看到六號泳道裏一道領先其他選手的影。

    “……他還在加速，路柏川的後程加速能力十分優秀，如果能保持住，或許能破100米蝶泳的世界紀錄……”

    黎念目鎖著那道影，在看到他抬手壁的作時幾乎屏住了呼吸。

    “49秒40！恭喜路柏川選手打破了國選手德雷斯爾在這一項目中的世界紀錄，為新的世界紀錄保持者！”

    鏡頭迅速拉近，鎖定這次比賽的冠軍，現場解說激的聲音也沒有停下。

    “來自京大的路柏川選手真是讓我們大吃一驚，聽說他的肩傷剛剛複發過，能拿到這樣的績非常了不起……”

    鏡頭對準這次比賽的焦點，路柏川出了泳池，在教練興的好聲中微微一笑。

    “看來路柏川選手很淡定啊，是不是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呢……咦，路柏川選手的泳鏡係帶上是不是寫著什麽？”

    鏡頭持續推近放大，路柏川那張冷白清雋的麵龐在現場大屏上看得清清楚楚，所有人都在關注這位冠軍，他的泳鏡係帶是白的，靠近耳朵的位置有不太明顯的藍筆跡。

    “讓我看看——”另一位解說仔細看了看，“好像是LN，這是什麽意思？”

    在解說們的討論聲中，路柏川摘下泳鏡，被水浸過的顯得冷白，對比下眉眼墨更重，他麵對著最近的一個鏡頭，垂下濃的長睫，將泳鏡遞到邊，在寫著那兩個字母的位置印下一吻。

    而後抬眼，直視著鏡頭，很輕地笑了笑。

    解說聲音還在繼續：“路柏川選手這個舉是什麽意思呢……”

    寒冬天氣，黎念站在室外，忽然起了一熱意，鏡頭裏已經不見路柏川的影，卻遲遲沒有辦法把視線挪開。

    LN，黎念。

    那個吻是給的。

    來電鈴聲忽然響起，黎念心跳陡然失衡，頓了頓才把電話接起來。

    “黎念，”路柏川剛回到後臺，呼吸似乎還沒勻，聲音裏有明顯的笑意，“你看到了嗎？”

    黎念許久才輕輕“嗯”了一聲，臉頰滾燙，在路邊蹲了下來，希冷風能快點幫降溫。

    “不在現場也沒關係，”路柏川垂眸輕笑，“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就行。”

    隻要一直掛心，路柏川就不是一個人獨自參賽。

    他最後說，“想快點見到你。”

    等待頒獎還需要時間，路柏川掛了電話後換了服。

    教練滿臉笑意地走來，看到他放在長椅上的泳鏡時又頓了頓，抬手把它扔給路柏川，哼哼道，“花裏胡哨。”

    年輕人啊，就是秀。

    “這才哪兒跟哪兒，”路柏川把泳鏡收好，懶聲說，“我才做這麽點就花裏胡哨了？”

    “你還嫌不夠高調啊？”教練難以理解，“你整這麽大陣仗，回頭要是分手了——”

    周圍氣驟降，路柏川麵無表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呃，”教練自拍，趕溜，“當我什麽都沒說。”

    太可怕了，說都不讓說。

    當晚辦了個小型的慶功宴，回去的路上路柏川懨懨地垂著頭，看起來緒不高，周圍隊友都覺奇怪的。

    拿了冠軍，破了世界紀錄，怎麽還不高興？

    高原湊過來，關心地詢問，“路哥，怎麽了呢？”

    教練坐在副駕駛，往後瞄，心想應該不是因為他吧……

    “教練咒我，”路柏川臉上表匱乏，語調平平，“覺很不吉利。”

    “喂喂喂，”教練無語了都，“我就隨口說了一句，怎麽就咒你了呢，我真就是隨口一說！”

    路柏川支著頭，冷淡道，“那你怎麽不隨口說點好的？”

    “……”教練帶他這麽久，頭一回見他如此較真，跟小孩似的，在心裏吐槽片刻，妥協了，“行，我現在說行嗎？”

    “等等，”路柏川拿起手機，“我錄音。”

    “……你跟黎念肯定能長長久久，”教練紅著一張老臉，“絕對不會有分手的一天。”

    他都不敢跟他老婆這麽保證！

    路柏川滿意了，並把這段錄音發給黎念。

    “教練祝福我們。”

    收到消息的黎念：“……”

    今天臉紅的次數尤其多，挑挑揀揀回了他一個捂臉的表包。

    唉，真是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