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我出來前剛和薛嫂子說話,你做的這些齷齪事,可知道?要不要等我回去,跟好好說一說。”
況苑聽如此說道,慢慢松開,一雙眼瞧著整理裳,抿抿自己的髻,偏首含笑對他:“這樣冷的天,你拖著我在冷風里茍且行事,你說我應不應?不如等下一次,挑個好時候。”
裊裊往園子里去,聽見他在后道:“何時才能再見嫂嫂?”
“左右是一大家子,總有見面的時候。”輕飄飄的話語。
杜若腳步走的輕巧,心頭卻如鼓擂般震的頭暈目眩,見到園子里一雙影子,這才鎮定下來:“我說你們兩個,在園子里吹了這久的冷風,還不知回屋去?”
圓哥兒和甜釀遠遠的聽見杜若的調笑聲,俱是臉上一紅,雙雙向杜若福了福:“二嫂嫂。”
“走,跟我進屋玩去,里頭正在骨牌,可比在這呆著強多了不是。”一手牽一個,拉著一雙人回屋玩去。
這日席散的晚,算是玩了個盡興,隔日甜釀就有些微微的鼻塞頭暈,施連請翟大夫來看過,也不開藥:“吹多了冷風,灌個幾碗姜湯,發發汗就好。”
施連送翟大夫出門,看了看鼻頭通紅的甜釀,面沉沉,語氣平淡:“二妹妹最怕冷的不是麼?”
他吩咐人:“熬幾大碗濃姜湯來。”
第21章
廚房送來的姜湯又濃又辣,一口已是極限,施盯著,沉沉道:“喝。”
甜釀皺著眉頭,又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吸溜著清涕,連聲喚著寶月要帕子,嘟嘟囔囔:“好辣啊。”
眼的看著施連:“大哥哥。”
他云淡風輕接過婢手中的碗,分外不留面:“把這幾碗全部喝。”
甜釀知道他生氣了。
在他的目下悶了幾大口,咽下肚后,佯裝憋嗆,驚天地咳了兩聲,滿臉通紅,拖著他的一只手臂,輕輕晃一晃,聲音又又:“連哥哥……”
在這世上,若論能讓他心的,也只有。
施連在前坐的穩當,慢悠悠道:“不喝也罷,那你吐個鼻涕泡泡給我看看。”
旁新來的婢忍不住低頭噗嗤一笑,甜釀一臉尷尬又詭異的神,用手絹捂住鼻子,訕訕道:“哥哥你胡說什麼?”
“小時候不是很會麼?還學給我看。”
回想起那些畫面,是真的有些惱了,一旁的婢還在笑,惱怒的盯著他,而后將頭倔強一扭:“休想。”
“那就乖乖喝完。”他語氣往下沉。
撇撇,接過碗,一口口皺著眉抿,一碗又一碗,直干了兩碗姜湯,肚腹里都是姜的辣氣,難的捂住肚子,將頭枕在他膝上:“連哥哥……好哥哥……大哥哥……”
施連拍拍的肩:“還有一碗。”
甜釀真的要跳起來,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抬頭咬著看他,無聲的吐出兩個字:“壞人。”
是最甜的,也是最狠的心。
他生生抑制住的戾氣,默默將碗擱下:“下次還敢不敢了?”
“不敢了。”
甜釀喝了兩大碗的姜湯,肚子飽飽的吃不下其他,早早的就睡了,隔日一大早就去施老夫人那陪著,施老夫人怕冷,主屋里燒的暖融融的,因天冷,喜哥兒和小果兒都睡在一側的耳房里,這會兒才剛起,正在等著婢們穿裳,甜釀幫著將兩個孩子的裳穿好,一手攜一個,帶去給施老夫人請安。
施老夫人正在裝扮,老人家年歲大了,頭發稀,也省的梳頭婆子梳髻,做了幾頂高高的鬏髻戴著,見甜釀來,問:“前日玩的可還高興?”
甜釀連連頷首:“我們幾個姐妹,還有幾個嫂子,底下的婢們,三四張桌子一起抹骨牌,玩的都樂不思蜀了。”
施老夫人含笑:“這些姐妹嫂子里,你最喜歡哪個?看著哪個最好?”
甜釀看著施老夫人的神,想了想,聲道:“都各有各的好,但數窈兒姐姐最活潑有趣,又有學問,教養又好,家世又好,又照顧人,連婢嬤嬤們,都喜歡和說話。”
施老夫人點點頭:”家里還剩些珠花簪子,都是平素你大哥哥孝敬我的,也不常用,各家走時,都一家一樣的送了幾樣出去,祖母心頭也有些偏心,給窈兒多了一對累戲珠紋手鐲,算是老婆子的一點正兒八經的見面禮。”
施老夫人從桌上拿起個盒子,里頭是一雙澄碧的玉鐲:“昨日里趙安人家遣人送了一雙玉鐲來,說是給你們姐妹兩人戴著玩。”
甜釀看著那對鐲子:“趙安人的意思……”
施老夫人將盒子收起,也忍不住道:“若是你大哥哥走了功名這條路,如今我們也是清高人家,人品家財樣樣不缺,什麼樣的姑娘還不是輕而易舉,祖母這話倒也不是埋怨,你爹爹走的突然,他要挑家里的擔子,我說不得他,只是人家這樣直接回拒,你大哥哥這樣的人,老婆子也替他屈。”
甜釀安:“我看窈兒姐姐和大哥哥站在一說話,言笑晏晏,意氣相投,看著甚好。趙家和我們不過是初相識,尚不了解,往后多多往來,才能識得彼此的心意……甜釀在祖母面前說句不檢點的話……我和圓哥哥,不也是這樣過來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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