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對于婚,還未有什麼概念,見到了冠嫁,忽有種將要嫁予二哥的實質。
沐錦書說不出來這種心,同二哥青梅竹馬,在那件事沒發生前,都未曾想過有一天會和他婚。
而哥哥對早就有這心思了吧,當年還傻乎乎地湊近他,一副清正謙遜的模樣,誰知這男人心里想的什麼鬼。
沐錦書略有失神,直到太子妃輕喚幾聲,才回過神,淡淡一笑。
隨后將婚袍緩緩下,吩咐侍收整好,順道給司制署的賞錢,人送走。
檀桌上的糕點已被太子妃吃了兩個,近來喜好甜食,總要嘗上一兩個。
太子妃將一雙天青的玉髓手鐲贈于沐錦書,作為嫁妝的一部分,還細細道皆是用的己錢,請名匠打制的。
太子妃還說:“公主殿下嫁了出宮,往后我便孤單了。”
沐錦書寬太子妃道:“昭寧會常宮來與母后和嫂嫂作伴的,楚王設府京城,離得不遠。”
言罷,太子妃才愁眉輕展。
沐錦書低眸看向那雙手鐲,看得出價值不菲,太子妃的已錢比想象中的多得多啊。
太子妃則解釋道:“這不是年前二皇子同南王的比試,我可押了不銀錢。”
沐錦書抿了抿,這是押了多啊,那時太子妃還唬著也押了些錢,后來還把贏錢給了。
太子妃坐回梨花木椅上,含著幾許怨氣說:“太子近來還克扣我的銀錢,己錢被他沒收不,弄得我分了好幾藏錢。”
沐錦書疑蹙眉,詢問道:“太子哥哥為何要沒收嫂嫂的錢。”
太子妃間哽了哽,抿把話咽下,擺了擺手,“哎,罷了。”
為何?自然是謹防帶著錢跑路唄,他過猶不及了哈,肚子都大了,還能往哪去。
沐錦書見此,也收回探尋的目,嫂嫂和太子哥哥的事,也不敢妄言。
不過太子妃所贈的手鐲,很喜歡,隨之便命人好好珍藏起來。
***
年后開春,這幾日下了一場細雨,庭院樹木皆開始發出芽。
司制署將婚袍送來后,至下午時,沐錦書便被儀宮召了過去問安。
魏皇后的病在年前時便已康愈,一連來的喜事臨門,讓看起來氣飽滿,眉眼帶著淡淡笑意。
再過三日便是大婚,宮里頭也變得喜慶起來,尚儀宮可有的忙,宮太監指著那天能討到喜錢。
魏皇后將沐錦書喚到旁多看幾眼,只道是生得是水靈靈的,滴滴的。
皇后攬著的手轉而問了問那婚袍穿著可還合。
沐錦書頜首:“司制署的手藝哪會有出錯的,只是頗為繁重,昭寧僅是試穿了一下,便得肩膀發酸。”
魏皇后則笑道:“小丫頭,這冠霞帔哪有不重的,不繁重不就人看了怠慢了嗎。”
言此,皇后又嘆有種養了養媳的錯覺,隨之道:“嫁到給老二好,想見還能召宮來,往后還是自家人,只想是沐將軍可莫嫌本宮占了他兒。”
當年沐家在京城名極好,仁善待世,為皇家出任死多年,沐錦書也借了祖上的,名聲一直都很好。
沐錦書回道:“能有皇家恩寵是昭寧的榮幸,父親若還在世,高興還來不及。”
這話聽得魏皇后心里滿意,眼里喜都掩不住,直道幾聲如此便是好的。
晚膳之后,魏皇后便將沐錦書留宿在儀宮,待大婚前夕繁文縟節諸多,便不能喚過來了。
夜里寢殿寂靜時,皇后瞧著沐錦書的面容,原想將春宮冊給予。
不過又想養早已失于二皇子,或許這房事兒亦不用教習了,想起來還有些氣人呢。
皇后無奈之下,轉而是將一把金白華貴的平安鎖與沐錦書。
那金鎖上花紋繁復致,下墜三只細小的鈴鐺,瞧起來小巧可。
皇后只盼早些增祺添丁,這平安鎖便是留給孩子的。
沐錦書見了這金鎖,面頰發燙,八字還沒一撇,這飾也備得太早了些吧。
魏皇后道:“太子妃孕,本宮想著你同鄞兒大婚后也快了,便讓人多打制了一把,祈個好兆頭。”
沐錦書輕聲低喃道:“這哪里也快了嘛。”
魏皇后聽言笑了笑,是歡喜小孩的,一想到要雙雙當祖母,心里便滋滋的。
待至夜深,沐錦書才從皇后的臥殿里出來,手里的平安鎖捂得都有些燙人。
一夜安睡,待到翌日沐錦書起了個大早,平日在瓊思齋,總會賴會床。
只是這是在儀宮,皇后娘娘有早起的習慣,亦不能懈怠。
沐錦書梳妝之后,請過安,皇后便才放回瓊思齋。
清晨的路上蒙一層薄霧,眇眇忽忽的,草木上水點點,二月雖已回暖,但早時還是冷的。
正巧與前去儀宮問安的楚王遇見,他玉冠束發,華服整潔,與相見時略有駐足。
按理說大婚前夕二人是不能見面的,隨從的宮瞧著,沐錦書自然不能同他過多言語,僅是盈盈福。
謝明鄞眉目清雋,視線在上停留片刻,才將目收斂,薄掠過一抹似真似假的淡笑。
明明上元節時,二人夜里耳鬢廝磨,呼吸熾熱,此刻于外人面前,還需疏離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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