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鄞持著長.槍里與軍隊后方查看敵, 正在此時,一抹影手握兩把彎刀一閃而來。
謝明鄞手急眼快地以長.槍擋下, 猛然發錚地一聲,那人迅速拉開距離, 站于正前方。
來者正是敵方將領南王, 冷冷直視著謝明鄞, 手中把玩著彎刀。
謝明鄞率軍上萬,看來事已經敗, 是奉命前來抓拿的,與清鎮已無什麼好談的了。
此前曾在前一戰, 高襲敗于謝明鄞的長.槍,而這次將是真刀實槍的真打,必不再輸于他。
謝明鄞攥握著長.槍,冷聲質問道:“昭寧在何。”
高襲細微地挪步伐, 對于他的質問置之不理, 滿心皆是沐錦書抵的畫面, 他就要應該早點手,流了謝明鄞的孩子。
隨即高襲持刀擊來,這片林間兩軍過招,火勢蔓延,二人打斗不相上下。
直到謝明鄞的槍刃劃傷高襲的肩膀,滲出跡,高襲退步站穩姿。
謝明鄞再度問沐錦書的下落,高襲嗤了一聲,捂著肩傷潛昏暗中,。
謝明鄞見此,提槍跟其后。
......
夜越發深沉,不見月,云層濃厚。
山野之上的長亭燭火葳蕤,一眾兵衛看守在長亭之外,神肅正。
蘭亭中,太上皇坐于薄團上,素白的袍席地而鋪,氣宇清冷,頗有閑云野鶴的風范。
但沐錦書如今知道,這皆是表象,甚至已看不懂皇祖父,和印象中的他相差極遠。
蘭亭位于高山之上,遠遠便可得見那青煙火,想來可知兩軍相爭。
一陣清風徐來,吹皓發,太上皇著數十里外的火煙,淡漠道:“要落雨了。”
沐錦書微頓,側目看向太上皇的背影,年至花甲,依舊脊背直,不減當年,再次之前祖父皆是偽裝病弱。
太上皇的話音落下不久,亭外落起細雨,幾飄落在沐錦書的手背上。
沐錦書憂心忡忡地著遠的戰火,沉思片刻,開口道:“為何皇祖父不撤離。”
太上皇沒有回首看,氣定神閑道:“看這一場好戲不好。”
沐錦書微微抿,謀策了這麼大的局,像是為重奪權勢,卻又對一切都輕描淡寫。
太上皇形微,語氣里幾許興致道:“清鎮地形復雜,道路崎嶇,不易多攻陷,楚王一時半會拿不下來。”
沐錦書則沉頓著,細雨來襲,遠青煙濃了幾分,終于忍不住道:“昭寧不能想通皇祖父謀劃這一切是為了什麼,昭寧認為祖父并不看重權位。”
太上皇轉而將手放在右側的桌案上,素白把腰帶間掛著一張雕刻朱雀的玉牌,證明著南境兵權。
他沉凝片刻,才淡淡道:“不是老朽追逐權勢,而是那個人視權如命,有什麼比毀掉更令人暢快。”
沐錦書低眸思索,他口中的那個人應是如今的皇帝,太上皇的親子,毀掉的是皇帝數十年的苦心經營。
“陛下是您的長子,能有什麼樣的怨恨久久放不下。”
言此,太上皇終于側首淡瞥一眼,松口道:“皇帝同太后的脾如出一轍,重利薄,不容眼沙。”
皇帝是三十歲才登基的,那時太子三歲,謝明鄞則剛降生不久。
奪嫡激烈,王敗寇,那一年死了太多的人。與皇帝同為兄弟的三名親王皆一一離世,不留活口,自此大慶多年無親王存在。
如今太子與二皇子長大人,皇帝開始防范太子謀權,提拔二皇子與太子相互制衡,在皇帝眼里權勢才是最重中之重。
太上皇癡癡地著昏暗中山野崎嶇的鎮子,尤為空靈,惆悵道:“清鎮...你知它為何名為清嗎。”
沐錦書一愣,這個地方從未來過,石牌上寫的清鎮,還有隨可見的芍藥花。
太上皇隨后淡漠一笑,心緒凝重,因為此由名為清楓的太妃命名的鎮子,多年前便死在太后的謀害之下。
其子齊王謝承玄便是當年奪嫡中,最為寄予厚的,不過死于奪嫡失敗。
太上皇幽幽道:“原本這皇位是不會傳于皇帝的。”
沐錦書抿了抿,另一個念頭從心中浮起,開口道:“皇祖父是想毀了皇帝陛下,擾大慶,重立帝位。”
太上皇沒有言語,像是默認了此言,蘭亭間陷短暫的安靜中,只見遠的火并沒被細雨熄滅,而是愈演愈烈。
沐錦書深深蹙眉,想起高襲所言的話語,野心大到妄想整個下來。
道:“皇祖父不想將天下于南王?”
聽此,太上皇輕蔑地笑了一聲,“就憑高襲,也配我大慶的江山?”
沐錦書哽了哽,實在是看不懂皇祖父的做法,“昭寧愚鈍。”
太上皇越發顯得深不可測,側目一眼沐錦書,深邃的眉眼緩緩松懈轉而看向山中的戰火,道:“答案就在下面。”
沐錦書順著他的目看去,戰火中是高襲與衛軍之戰。
太上皇緩緩道:“當年與皇帝同為兄弟的齊王有一子與二皇子同月降生,相差不過幾日。”
他言語淡漠幽冷,顯然話中有話,卻使得沐錦書心一突,為何提及此話......
太上皇的眸晦暗不明,卻沒再將話語繼續下去,枯槁的手指在桌面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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