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表姑娘昨個回到院中,沐浴過后上了榻,就沒再下來,也沒見屋傳膳,小廚房里準備的吃食也不見有人端進去。”
凈思話落,顧慕未言語,走去了書房坐在書案前開始理公務。
凈思如往常一般,給他沏了一壺龍泓茶,茶香清新,書案前的銅爐里青煙繚繞,顧慕提筆理了半個時辰公務,抬眸看了眼凈思,突然又問:“,有沒有哭?”
凈思:……
凈思突然就有些結:“這,這個,不知。”
顧慕眉心微蹙:“把婉兒喚來。”
凈思應是,抬步就要出書房,他家公子又在后喚住他:“別去了。”說完,又沒了后話,凈思站在書房門前,許久緩不過神來。
他走去書房后面那一排書架,認真的尋著佛經,然后不聲的把一本《jsg心經》放在了他家公子的書案上,他家公子這會兒,好似,需要清心。
顧慕坐在書案前,將手中要的公務理完,手中的紫毫筆放回筆架時,眼角余看到了書案一角那本厚厚的手札。
修長的指節拿起,翻開了紙頁。
半個時辰后,容溫正坐在窗臺前看著院中已逐漸長出芽的花草,花一手中提著個食盒走進來,嗓音溫和道:“姑娘,二公子命人給您送來了吃食,”花一將食盒打開,一一給容溫介紹著:“酒釀圓子,溏心豌糕,還有一盒紅棗。”
容溫朝食盒看了一眼,收回目:“告訴來送吃食的人,我不吃這些,有勞二表哥費心了。”
花一輕‘啊’了聲,又將竹篾蓋子合上,送了出去。
凈思提著食盒回到書房,如實稟道:“公子,表姑娘說,不喜歡吃這些,讓你不要再送了。”
顧慕抬眸看了一眼,淡淡‘嗯’了聲。
隨后,目又落在書案上的那本手札上。
明明是喜歡吃這些的。
——
過了兩日,容溫有些在凈音院里待不住,本想著顧慕既對人說子不適,那外祖母定會命邊的人來凈音院里看,若外祖母邊的人來了,就可以‘冤’了。
可,等了兩三日,外祖母卻是沒有命任何人前來。想必是顧慕在外祖母面前說了什麼,他的話且不說在恒遠侯府里,在整個朝堂,也是無人敢質疑。
外祖母更是信他。
容溫輕嘆了聲,從貴妃榻上下來去了書案,提筆寫下一封信:二表哥既顧慮侯府聲譽,那件事我不會再提。
書信被送去了空無院。
至午時,一直在暗中看守著凈音院的人不見了,容溫此舉也并非是想耍賴,與他說過不再提,就真的不提了。
不過,也不會咽下這屈辱。
容溫在妝奩前凝神了片刻,掏出一袋銀子遞給葉一,吩咐道:“去找人查一下,顧譚在上京城里的產業有哪些,到年限,位置,營利況。”
葉一出去接銀子的手又了回來,猶豫道:“姑娘這是——是要做什麼?”們初到上京城,顧譚是恒遠侯府里的三爺,在上京城里經營了這麼多年,又怎會斗得過他。
容溫將手中錢袋子放在一旁,轉過去:“去查就是。”
葉一翕,還是咽了回去。家姑娘了氣,慣來不會忍氣吞聲,想要做的事,也一向勸不住。
葉一這邊出去,容溫又讓花一去打聽了一下長安街上的混頭子住在哪,打聽到了,就與他約好地點見個面。
花一嚇的‘啊’了一聲,不過沒像葉一一樣勸家姑娘,只懵懵的點頭,隨后又有些打的走了出去。
——
翌日一早,容溫去老夫人那里請了安,并未言說這幾日的事,待回到凈音院時,顧書凡卻在院中古槐樹下的石桌等著。
容溫知道,顧譚前幾日外出,昨夜里已經回來了。
顧書凡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依舊如從前喚著表姐,容溫看了一會兒,不留,只問:“在這里等我,可是有事?”
顧書凡走近容溫,今年九歲了,個頭只到容溫肩膀,在容溫面前嗓音低低的:“表姐,給你這個。”顧書凡將手中的一封信遞給容溫。
容溫并未接,蹙眉看。
顧書凡解釋著:“我父親讓我給表姐的,”顧書凡想了想:“父親問我可愿意讓表姐做我的母親,我是愿意的。”
容溫:……
容溫徑直回了屋,讓葉一將人‘送’出了凈音院。
——
天將要暗下時,容溫扮作男子裝扮,出了侯府。
花一打聽來的,長安街上的混頭子名喚胡彪,三十來歲的年紀,住在古銅巷里,家中只他一人。
容溫知道這些人無所顧忌,與虎謀皮終不是件善事,選了一熱鬧的茶樓,又定了靠窗的位置。
來到這里時,胡彪已經在等著,他名字中雖有‘彪’字,生的卻并不如名字來的彪悍,只是臉上有幾道從額頭直至下的疤痕,讓人而生畏。
容溫清了清嗓子學著男子的姿態袍落座,直言道:“本公子與人結了仇,想收拾他,你出個價。”
胡彪隨手往里扔了幾粒花生米,一邊打量著容溫一邊慢條斯理的嚼著,呵笑了聲:“小公子先說這人是誰。”
容溫:“恒遠侯府三爺顧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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