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溫自睡醒心思一直在糖紙狐貍上,本沒留意的課業本不在那里,說出完課業也不過是隨口的話。
顧慕眸中含笑,帶著寵將書案上的課業拿起遞給,嗓音平和:“課業不會自己完,我幫你都做了注解。”
容溫:……
淺淺笑了下:“那,觀南哥哥可以再幫我折一只糖紙狐貍嗎?”說著,從腰間的荷包里又取出一顆糖,遞在顧慕面前。
站在他面前,漆黑的眸子如星,顧慕從手中接過,嗓音噙了笑意:“一刻鐘后給你。”他雖過目不忘,適才卻也是二十余載來頭一回折紙。
容溫對他頷首,拿起書案上的課業回了自個的書案。
走回來時才發現,顧書瑤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顧書瑤昨個帶著凈思去長安街買了一車廂的東西回來,適才容溫和顧慕說話時,顧慕看了一眼,這回兒非常有眼力見的起悄悄離開了。
容溫回到書案前,繼續垂眸做課業,既然來了這里,還是要認真做的,不然回到府上還要被爹爹督促著做課業。
顧慕在的書卷上一一做了注解,是以,的課業做的很快,也極為投,提筆落下最后一個字時。
耳邊傳來了——琴音。
悠揚聽,落在耳畔,讓不得不想起求凰里的那句——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容溫放下手中的筆,又從荷包里拿出顆糖放在口中,空無院的后院除了一棵古老的槐樹外,還種了許多玉蘿花,這會兒開的正盛,讓一時間有些分不清是花香,還是口中的糖變的更甜香了。
并未抬眸,只認真聆聽,腦海中浮現出無數個日日父親在院中為母親琴的畫面。
怎麼覺得——和他雖是相識不過數日,卻命運羈絆已久了呢。
母親說過,人與人之間緣分到了,一切自然就了。
這一刻,好似有些明白了,本就無須去尋覓,它該來的時候自然就到了,早些日子本是不愿去春月山的。
那日清晨醒來,卻又改了主意。
一切都是剛剛好。
在心深到了屬于他們的某種牽連早已在初見那日,就已的束在彼此心間,讓很心安。
一曲琴音終,容溫抬眸看了他一眼,隨后開始收拾自己的書卷,就要午時。
該回府了。
待收拾完的東西,顧慕已起來到跟前,他邊將適才折好的糖紙狐貍遞給,邊嗓音平和道:“明日小年,長安街上想來會很熱鬧,在下想邀溫姑娘一同去淵湖上游船,溫姑娘可有空閑?”
容溫輕輕‘嗯’了聲,只道:“待我回府上與父母言說,再讓小廝來給觀南哥哥回話。”向來能拿自己的主意,這會兒也不知起了什麼心思。
要回家跟父母言說一聲。
顧慕對應了聲:“好。”向來運籌帷幄的人在說出適才的話后,卻是有了一陣意味不明的緒,像是心——慌了一瞬。
他之前不止聽傅瞻和陸硯常提起。
溫越也時常與他說起。
就算與太子定了親,依舊有世家公子暗中給示好,溫越也說,他的小侄心氣傲,向來沒瞧得上眼的。
他在心慌什麼?
怕,對他亦是無意。
顧慕不由得想起初見那日,一襲綴紅梅錦騎在馬背上,手拿弓箭著林中的獵,世間萬在面前都黯然失。
在那之前,他只以為溫家姑娘是個樣貌極好的子,才會讓人總是無意間就提起,而與眼眸相視后,他便明白,是他以狹隘之心觀人了。
如此明肆意的姑娘,如何讓他不心?
就算知道,是太子的未婚妻子。
自年懂事起,他想要的便不多,一旦了心思,便是勢在必得,可唯有眼前的子,讓他生出了慌。
他的慌自是被他掩飾,容溫瞧不出來,抬眸與他道:“觀南哥哥,我走了,謝謝你給我做的注解。”
剛要抬步,又想起什麼,對顧慕道:“書瑤這會兒不在,觀南哥哥替我跟說一聲。”顧慕對頷首:“我送你。”
容溫回到溫府后,和父母一道用了午膳,說了明日要去與顧慕逛長安街游船的事。
溫煦聞言眉間微蹙,正開口,被昭郡主扯了下他的袖,于是,他到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昭郡主問:“約的何時?”
容溫用了口紅豆粥:“酉時,還要在長安街上看煙火。”話落,昭郡主溫聲說著:“早幾日給你裁的冬鋪的人也送來了,等會娘給你拿拿主意,看明兒穿哪件。”
容溫淺淺笑了下,拉住娘的手:“謝謝娘。”
——
翌日,容溫坐上馬車到淵湖時,顧慕已經等在湖邊了。
上穿了件玉繡金線木棉花的錦,披了件藕荷狐裘。
清麗素雅。
與顧慕上了船后,天已全暗下來,整座上京城都被燭火染亮,顧慕點了蓮花燈遞給,容溫一個個的將它們都放湖水中。
待放了有數十只后,容溫抬眸去,發現今兒的淵湖有些不太對,往年也常來這里玩的,這里好似一年四季都很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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